怎麼又是他?!
怎麼還是他?!
怎麼總是他?!
張靜還在耳邊不停地叨叨:“這樣的學生必須要分!什麼東西,當考試是什麼……”
馮茂煩的恨不得反手就給一掌!
自己看到就算了,還把紙條拿給他看!
這不是存心坑他嗎?!
馮茂深吸一口氣,看向贏驕:“你……出來下。”
“我卷子還沒做完,”贏驕懶洋洋地倚著墻:“做不完拉低我們班平均分怎麼辦?”
馮茂心說,就你們班那個平均分還用著拉低!
但他對上贏驕總是莫名慫,猶豫了幾秒鐘,在張靜不敢置信地目中,竟然將這事輕輕放下了:“行了,那你好好考試,別再搞這些小作了。不過這事沒完,我會告訴你們班主任!”
說完,像是被狗攆了一樣,轉就走。
贏驕施施然地坐下,右手悠閑地轉著筆,對上張靜憤怒的目,沖挑釁一笑,將張靜氣了個仰倒。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張靜那個臉綠的,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就像是青青草地,哈哈哈哈哈。”
何粥是個藏不住話的,考完回到教室,就把這事講給鄭闕他們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太了太了。”鄭闕捂著肚子,笑得直打嗝:“張靜估計被氣得肺都炸了,哈哈哈哈哈,厲害了。”
彭程程也繃不住了,咧著狂笑。
七班其他人聽說了之后,也在一旁瘋狂地笑。
景辭本來正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的做題,聽到贏驕的作,想著他懶洋洋扔紙條的模樣,不自覺地微微彎起了角。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贏驕:魚真好釣。
第十九章
“喂,小同學,”贏驕忽然湊過來,輕笑著看著他:“開心了?”
景辭角的笑一時來不及收回。
“哥幫你欺負回來了。”贏驕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右手的胳膊肘斜斜地搭在后面,眉眼含笑:“出氣了嗎?”
景辭抿了抿,垂眸:“我沒生氣。”
鄭闕耳朵尖,聽到了他這句話,道:“景辭,你現在的脾氣就是太好了,今天這事兒要是換個人,不得把卷子懟到張靜臉上?”
“可不是,”何粥湊過來,笑道:“你不知道,驕哥今天在考場上大殺四方,別說張靜,馮大禿都頂不住。”
何粥笑得渾都一抖一抖的:“馮大禿當時那個表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哈哈哈哈哈,他還把紙條上的容念了兩遍!哈哈哈哈。”
彭程程忍笑:“馮大禿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贏驕聞言嗤了一聲:“都是野,分什麼上下籠。”
馮大禿也不是什麼好貨,那天在辦公室說小變態品德不好的就是他。
這下子,彭程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七班教室里霎時間一片歡樂。
景辭角微翹,對上贏驕過來的目,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贏驕被他笑得心都了起來,他抬起手,下意識地就想要一下景辭的頭發。
景辭連忙躲開了。
贏驕想起他那個不能腦袋的病,輕輕磨了磨牙,面不改地撒謊:“別,你頭上有片紙屑。”
“哪里?”景辭連忙手在頭上呼嚕了一下,乎乎的發隨著他的作翹起來,巍巍的十分可。
“不是那里,”贏驕裝模作樣地指了兩下,做足了樣子,才出手放到了景辭頭上:“讓你瞎弄,沒了吧……”
他把手掌按在景辭的頭頂,假公濟私地狠了兩下。
景辭疑:“還沒弄掉?”
贏驕瞥了他一眼,哼笑:“還不是你弄。”
景辭聞言,再不敢。
他面對著贏驕,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低著頭,乖巧地等著他幫自己把紙屑拿下來。
贏驕修長的手指在景辭的發里穿梭,過足了癮,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假意做了個丟棄的作:“好了。”
“謝謝。”景辭沖他道了謝,轉過去繼續做題。
何粥鄙夷地看了贏驕一眼,小聲:“噫……不要臉。”
鄭闕已經捂住了眼睛:“我驕哥……這是終于走下神壇了嗎?很好很好。”
贏驕輕輕裟了一下手指,心滿意足地趴下去睡覺了。
第二天考的是理綜和英語。
已經考了兩門,足夠景辭出這次考試的難度。
去考場之前,他特意跟李宙說:“我中午會早點出來,然后幫你一起把飯打了,到時候你就直接來食堂找我吧。”
“不不不。”李宙連忙搖頭推辭:“打飯的事不急,你好好考試。”
“我有分寸。”景辭將書包背起來,道:“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直接走出了教室。
留下李宙一個人在座位上糾結的不行。
一會兒高興朋友對自己好,一會兒又怕他因小失大,考不好。
磨蹭了好幾分鐘,直到高一來考試的學生都進教室了,這才痛并快樂地去了考場。
如景辭所料,理綜確實沒什麼難度,不到兩個小時,他就答完了所有題,甚至還檢查了一遍。
實在是沒什麼可做了,他在監考老師鄙視的目中,走出了考場。
這次監考的兩個老師是高二平行班的班主任,也知道最后一個考場基本都是七班的學生。
一個老師隨手把景辭的卷子放到講臺上,小聲道:“老劉真是不容易,別的不說,七班這些學生我是教不了。”
另一個老師笑道:“可不是,還好老劉有個好格,看起來就能唬住人。咱們幾個班,雖然比不上超常班和重點班,但起碼偶爾會有人進前兩百名……”
他頓了頓,搖頭:“不像老劉,包攬了全年級所有墊底的。”
“誰說不是。”最開始說話的老師嘆了口氣,看著景辭的背影:“這麼早就卷了,卷子得答什麼樣啊。”
另一個老師道:“算了算了,不關我們的事,我聽到北排那里有點靜,我去看看。”
中午,李宙在食堂最醒目的位置找到了景辭。
“你這是吃完了?”李宙舉著勺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景辭:“你到底幾點出來的?”
景辭算了時間:“十一點左右吧。”
“我!”李宙忍不住了句口,把勺子往餐盤里一扔,發出哐當一聲,飯都不吃了,掐著景辭的肩膀瘋狂地搖晃:“你是不是又白卷了?!是不是?!”
“日!景辭我跟你勢不兩立!”
眼看著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對了,景辭連忙把他按下去:“沒有,我真沒白卷。”
李宙不信:“那你怎麼那麼快?”
景辭淡淡地道:“答完了就出來了。”
題目對他來說確實沒什麼難度,很多都是掃一眼就知道答案了,連在紙上計算都不需要。
李宙實在是難以想象在兩個小時之做完理綜,他艱難地在心里分析了一番,最后把這句話自理解了:景辭把會做的都答了,不會做的實在沒辦法,就只好放棄了。
李宙眼淚汪汪地看著景辭,怪他,太相信哥們了。
眼看這次考試景辭進前三百無了,難道他真的要去跟馮大禿搶喇叭?
李宙越想越心酸,連都吃不下去了。
一回到教室,就蔫蔫地趴在了桌面上,不論同桌鄭闕怎麼閑也沒理。
鄭闕剛想問他怎麼了,教室門忽然被推開,劉老師黑著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贏驕,你給我出來!”
劉老師昨天孩子發燒,下午就請了假。沒想到一大早來學校,竟然還有個這樣的驚喜在等著他。
贏驕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懶洋洋地從桌子上抬起頭來:“行不行了,連午覺都不讓睡,下午考不好算誰的?”
劉老師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贏驕從小在英國長大,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經常在中英兩個國家飛來飛去,英語對他來說就像是母語一樣。
因為不睡午覺而考不好英文?屁!
“說吧,你欺負張老師干什麼?”劉老師關上教室的門,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張老師都哭了!”
“哭了?”贏驕驚訝地挑眉:“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嗎?”
劉老師一口老梗在嚨口,差點憋出傷:“別閑!你給我正經點!到底為什麼?!”
贏驕收起了臉上的表,正道:“我合理懷疑張老師用不正當手段,來干擾班級與班級之間的正當競爭。”
劉老師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贏驕把張靜對景辭做的事說了,末了,又道:“這不是赤地濫用老師職權,來干擾其他班級學生的考試嗎?”
什麼?張靜還景辭卷子了?
這事劉老師是真不知道。
他被贏驕洗腦,差點就來了一句干得好,幸好在口而出之前反應過來了,改口道:“那也不能罵老師!”
“我什麼時候罵老師了?”贏驕攤手,一副無辜的模樣:“我怎麼知道會撿起來看。”
劉老師說不過他,再加上對張靜也有氣,黑著臉擺擺手:“行了行了,別跟我玩這套,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下不為例。”
贏驕可有可無地點頭。
“還有,”劉老師又道:“景辭最近學習認真的,你別有事沒事去撥他,聽到了沒有?”
贏驕輕笑。
沒答應也沒拒絕。
最后一門考的是英語,景辭不急不緩地答完了題,又照例檢查了一遍,便放好試卷,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這次,他沒提前卷。
明天放月末假,一共放兩天,食堂今晚不開門。
高一英語考試的時長和高二是一樣的,所以就算他提前卷,也進不去教室。
許是因為馬上放假的原因,最后一個考場里的人特別興,監考老師差點管不住。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終于響起來的時候,老師和學生都松了一口氣。
景辭不喜歡跟人一起,等到所有人都出了教室后,這才背起書包往外走。一出門,就看見贏驕正面對著他,單手兜站在走廊里。
他校服外套敞著懷,里面的白T噠噠地,正在往下滴水,對面則站著一個人,正在拼命沖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