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文君卻沒想那麼多,只是仗著背后有金主撐住,發揮了個痛苦。
有第一就拿第一,沒第一就爭第一。
“我是占了投機取巧的便宜,其實還是我運氣好。”
旁人全都目瞪口呆,但顧文君對自己的認知還很清醒。知道自己短,不會以為這次出了風頭就蓋過所有人了。
但王子逸卻不是這麼想,“顧文君,你這也太厲害了!你現在直接去參加春闈,至也能中一個舉人回來!”
“我這才到哪里,差得遠呢。”
科舉的難度,哪里是學考試這種水準。顧文君一樣文章策論到苦手,合適的古詩詞會背的也。
只有經算數學一道,是得心應手。
“行了,你還跟我謙虛什麼勁兒啊!我都已經打聽過了。你現在不僅過關進了文山書院,還是歷年來的第一!從來沒有人滿分過。”
王子逸越發信賴顧文君,直言不諱:“就是徐修言表兄也得稱你一聲師父了!”
一直以來被徐修言著比較,王子逸心中也不大喜歡這個表兄,所以現在一看徐修言倒霉,他面得意,本不掩飾。
顧文君心想:“真是個小孩脾氣,藏不住話。”
面上還是裝了幾分,“子逸兄別這樣,這只是當時的戲言,今后我和徐修言都是文山書院的學子,我怎麼好意思為難同窗呢。”
故意把話說得圓,王子逸卻憋不住,大聲嚷嚷:“不對!明明是徐修言親口答應的,要給你磕頭拜師,所有人都聽見了!他一向恪守君子之道,總不會言而無信把!”
他和小廝常山兩人各自兇神惡煞地環視一圈,目之所及,眾人紛紛點頭。
這話確實是徐修言自己說的,否認不了。
突然,人群起來。
“那是顧瑾嗎?”
“真的是他?據說他在江東可是婦孺皆知的第一才子!”
“就算在京城,顧瑾的才氣也是數一數二的,不知道讓多名門閨秀一見傾心!”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吶……”
人海因為顧瑾走過來分兩邊,一白學袍更襯得他謫仙一般,玉面俊。原本一表人才的徐修言跟在顧瑾后,也只能淪為陪襯了。
王子逸囂張的氣焰都被得了起來。
顧文君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在下顧瑾。”
顧瑾先行了禮,打招呼。
然后顧瑾才放招:“我這位朋友看重儀表,過于嚴苛。之前看到文君兄一時不慎就冒犯了幾句,如有得罪的地方,希能看在下的面子上,把這件事掀過去吧。”
看客們紛紛點頭,嘆顧瑾的為人事,果然是謙謙君子。
顧文君忍不住挑眉。
其實本來沒想要計較,但是現在顧瑾這樣表面勸和,實則暗中諷刺儀表邋遢,穿著寒酸,就惹怒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掀過去就是不給顧瑾兄你的面子,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掀了顧瑾的遮布,直接把話里的意思拉出來。
其他人才有所驚覺,這說的好聽,其實不就是在著顧文君放過徐修言麼!
顧文君又說:“兩位都是我的前輩,我當然不好計較。我當然不可能讓徐修言前輩對我下跪道歉,磕頭認師。就算他要信守承諾,我也應該好言勸阻的。”
一句又一句,都是人心肺的諷刺。
“不過現在顧瑾兄出頭,要我揭過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徐修言之前百般諷刺我,總該和我道一句歉。想必兩位前輩也不會因為我剛來,就欺負我這個后輩,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
好厲害的!
三言兩語就讓聽的人頻頻點頭,立刻轉而支持顧文君。
顧瑾微微瞇眼,臉微暗。
在旁的王子逸卻忍不住直點頭附和。
說的也是,憑什麼徐修言就可以大放厥詞,說顧文君是個沒用的廢,結果人家還是第一名呢!
難道就因為顧文君是新人,那些打賭的話就可以不算數?哪里有這種道理!
就算真的拉不下臉兌現承諾,那道歉總該要的吧!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顧文君就把自己的立場和其他剛學后輩的利益結合在一起,這樣一來,新生肯定對顧瑾、徐修言有怨言。
眼看大家看自己的神都不對勁了,徐修言更急了,他忙拉扯顧瑾。
王子逸眼尖,提高聲音問:“修言表兄!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啊,干嘛和顧瑾前輩拉拉扯扯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徐修言氣得手指都快到王子逸上,“你還把不把我這個表兄放在眼里!”
“這可是你教我的,我要幫理不幫親啊!”
“王子逸你!”
顧文君聽著都快要笑出聲了,這個富家爺拆臺的功夫簡直絕了,幫了他不。
這樣一比,越顯得徐修言那方無賴。
但注意到到顧瑾沉了眸,心知不好。
下一刻,顧瑾就嘆了氣:“文君,你果然還在恨顧家。當初你娘的事確實犯了祖制戒律,趕走你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顧文君還沒有反應,王子逸先倒了一口冷氣。
“什麼?顧瑾是你哥哥,你就是那個顧家的棄子?”
大家的反應都是這樣,被嚇到了。
都沒想到顧文君竟然是顧瑾的顧家的兒子,這——也太荒唐了!
顧瑾眼神閃了閃:“你娘親去世后,爹才放下那段不堪的往事,去慶禾縣接你回江東。你生執拗不肯,又何必來這里為了和我慪氣,連累其他人呢。”
他一副好言相勸的君子模樣,讓顧文君看了直想吐。
顧瑾說的好像,做什麼都是為了顧家。
可不稀罕什麼顧家,寧愿直接扳倒他們。
話里話外又在暗示顧文君的娘親犯了七出,不守婦道,聽得顧文君牙,只想咬什麼東西泄氣。
顧文君轉了一下眼睛,便有了對策,“有縣主夫人在,我娘親留不得,我也是回不得的。”
你暗示,我也暗示,看他們更信誰。
清樂縣主的潑辣名聲,京城可是一清二楚的。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顯然更愿意接顧文君說的。
顧瑾不狡辯,直接冷了臉:“我娘是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但你也不應該公報私仇,侮辱的婢還不認,難道逃到京城來就不用負責了麼!”
“什麼?”
顧文君終于出了驚。
“你知不知道,雪燕都已經有了孕!已經追著你來京城了。”
雪燕?!
不是被顧長禮打得半死不活,帶回去了嗎?
而且那可是顧長禮為了擺非議編的謊話,難道要用來圓?
顧文君越是慌張,顧瑾就越發淡定自若,又恢復了翩翩風度。
“文君,看在同所的份上,我告誡你一句,就算你天資過人,品不佳,也是不配做文山書院的學生,更不配為!”
遠師長還沒有走開,聽聞所有事經過,都忍不住目怒火,直接走過來,“顧瑾說的不錯,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再如何優秀,文山書院也不會要!”
顧文君連忙道:“師長,沒有證據,事真相就不能定論。”
顧瑾眼里暗藏得意。
“雪燕人就在京城,顧文君你要是敢,那就跟著我一起去看個明白!”
這下,顧文君徹底明白了。
這就是個圈套。
顧瑾就在這里等著呢,還直接往里面跳進去了!
到底是什麼陷阱,好像人一去,就能把那莫須有的夫罪名栽在的頭上?
穿越到大宋,我竟然成了西門慶。可以把金蓮娶回家,但是絕對不能被武鬆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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