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不迭地點頭:“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他親眼目睹剛剛自己那些兄弟瞬間就被對方用浪拍死了,能在河裡捲起那樣的大浪,簡直就不像人,他哪還不知道踢到鐵板了。
宋青書淡淡地說道:“問你話呢。”
“大俠若是答應放過我,我就說。”那馬賊這些年過的都是刀頭上的日子,他清楚自己今日恐怕難逃一死,還不如以此為條件。
“好,我答應放過你。”宋青書並沒有猶豫。
“真的?”那馬賊一喜。
“自然是真的,我還會說假話不?”宋青書哼了一聲。
那馬賊知道這些漢人高手都有些自重份,一般不會謊言相欺,於是急忙說道:“我們的確是從沙洲方向來的……”
聽他一番解釋,方纔得知沙洲發生了什麼,忽必烈帶著大軍攻打了沙洲十幾次,但都被西夏名將籍辣思義牢牢守住。
可惜後來又來了鐵木真的援軍,鐵木真兇名在外,再加上援軍聲勢浩,哪怕籍辣思義拚盡全力,沙州城也搖搖墜。
守了兩天,沙洲城中不人知道守不住了,便起了一些異樣心思,城中副將勾結一批人造反,將籍辣思義綁了,悄悄開啟城門向蒙古人投降。
麵對鐵木真,籍辣思義誓死不投降,被下令死。
因為之前沙洲軍民的頑強抵抗,鐵木真下令屠城,除了數人之外,整個沙州城犬不留,為了避免將來又麵對這要塞,蒙古甚至將整座城池都毀了。
聽完過後宋青書麵鐵青,盡管以前知道蒙古屠城,但這次是這麼近距離,那種憤怒與震驚讓他渾發抖。
想到他日蒙古鐵騎南下中原,不知道有多無辜百姓慘死,他眼神漸漸變得堅毅起來,說什麼也要在這次解決問題。
“大俠,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麼?”那馬賊巍巍地問道。
宋青書揮了揮手,那馬賊如蒙大赦,急忙轉就跑。
宋青書給了袁紫一個眼神,正銀牙碎,馬上會意,一腳踢在掉落在地上的刀上,那柄長刀破空而去,正好中了逃跑馬賊的後心。
“你這準頭還真不錯。”宋青書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袁紫卻是滿臉緋紅,現在隻是被服草草裹在上,剛剛踢刀子的時候,大都出來好大一截。
不過又想到剛剛著子被對方從水裡抓出來,雖然整個過程隻是眨眼功夫,但想必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他看到了,現在一下大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可也清楚這怪不得宋青書,想到那些罪魁禍首,便恨不得再給那馬賊補上幾刀。
此時那馬賊拚著最後一口氣回過頭來,指著宋青書抖道:“你……你不講信用!”
宋青書聳了聳肩:“我是答應放過你,可又沒答應。”
那馬賊一口老噴出,就這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謝謝~”袁紫紅著臉說道,此時不是,連宋青書也是著上,顯然剛才也是為了救自己,匆匆趕來的。
宋青書啞然失笑:“我們是同伴,總不能讓你被其他男人欺負吧。”
袁紫一愣,總覺得他話有些古怪,不能被其他男人欺負,難道就能被你欺負麼?
“剛剛被打擾了,你要不要再洗一下?”宋青書問道。
袁紫看了一眼水麵的浮,急忙搖了搖頭。
“也好,那你穿好服,我們抓時間趕路吧。”說完後宋青書來到河邊,以擒龍功的法門將河中那些馬賊吸了起來扔在了遠的戈壁裡。
沙漠中水源珍貴,總不能讓他們的在這裡汙染水源,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袁紫在後麵快速地穿著服,整個過程中一雙大眼睛盯著對方,發現他始終沒有回頭看自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宋大哥雖然平日裡言行有些那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個君子。
要是宋青書知道了此時的想法,肯定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怕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穿好裳過後,接下來兩天袁紫都有些芳心惴惴,幸虧宋青書再也沒提起當晚之事,一顆心方纔漸漸放下來。
一路日夜兼程,終於來到沙州城,不對,現在已經不沙洲城了,剩下的都是斷壁殘垣,裡麵景象猶如人間煉獄。
袁紫看了幾眼便忍不住跑到一旁乾嘔了,宋青書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些蒙古人太殘暴了!”袁紫喝了幾口水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以前相助木桌倫部和蒙古作戰,倒也知道蒙古殘暴,但這麼近距離看到屠城,依然氣得渾發抖。
“走,繼續往東!”宋青書翻上馬,沙洲城破,西夏西邊門戶大開,蒙古騎兵就能長驅直。
袁紫點了點頭,跟在了他後,兩人一路東行,漸漸地從路過的難民口中得知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鐵木真攻破沙洲過後,馬不停蹄東進,攻陷了酒泉,然後又抵達張掖,張掖守將曲池也法律懼怕蒙古勢大,再加上沙洲、酒泉的前車之鑒,他便選擇了投降。
但城中還是有不忠勇之人,副將阿綽殺了曲池也法律,接管了城防抵抗蒙古,可惜本來就敵眾我寡,他們又訌一波,很快張掖城破。
接下來蒙古軍隊沿著河西走廊繼續往東,西夏方麵的武威守將斡紮簣投降,然後蒙古軍隊更是勢如破竹,中衛、夏州等地紛紛風而降。
宋青書心越來越沉重,不得不承認,蒙古屠城雖然極不人道,但在戰年代真的很有用,因為他們采取抵抗的城破後屠城,投降的優待等政策,導致守城一方本無法做到同心協力。
有些人想守,有些人又擔心被屠城想投降,甚至連城中百姓,很多也擔心城破後被殺,有投降的意向。
中原的戰爭之中,城中百姓往往都會相助己方士兵守城,不管是提供後勤也好,還是在城墻後麵當工匠苦力也罷,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守衛家園。
所以歷史上經常出現那種兩三千士兵守住數萬人的進攻的經典戰例,但麵對窮兇極惡的蒙古軍隊,這一切就不管用了。
各種恐怖的屠城訊息傳來,城中軍民人心惶惶,投降的也就占了大多數。
繼續東行,又得知了最新訊息,鐵木真的大軍在靈武附近擊潰了西夏大將嵬名令公率領的主力部隊,之前鐵木真派孛魯率領東路軍攻擊河套平原,他攻破了兀拉海城,然後屠了黑水城——黑水城直到如今,依然滿地都是碎骨埋在沙土裡。
孛魯大軍在賀蘭山西部擊敗了西夏大將阿沙敢不的軍隊,最後與鐵木真匯合,對西夏都城興慶府,采取了圍攻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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