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飛虹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我倒是想起一些事來。在過去的十幾年裡,經常有一些小的宗派到滅頂之災。他們從興起
到滅亡,似乎隻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最長的也沒超過一年。他們滅亡都是以滅族為結局的,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憑空消失。
到底是被人襲擊了,還是遭什麼無妄之災了,沒有人能弄清楚。這裡死氣這麼重,我懷疑當年那些小宗派被滅,就是這幽冥
山乾的。做完之後,又把那些人的和魂魄帶到了幽冥山,沒準就囚在這閻羅殿裡了。」
我疑問道:「那為什麼隻有我能看到那大門,你們卻看不見?」
三叔道:「見門,封門拒。是玄門裡的規矩,這說明隻有你一個人能進去,我和令宗主,還有小峰都不行,人家不歡迎我們
」
我疑不解:「這就奇怪了,我和這幽冥殿也沒有任何的往,難道是因為我有道骨舍利的原因?」
三叔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機會。幽冥山大首領就住在閻羅殿,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所以這幽冥山的核心所在,也
在閻羅殿。你既然能進去,不妨去探一探。」
令飛虹忙說道:「李道長,那閻羅殿裡如果囚了幾百條冤魂,進去之後恐怕不太平啊。」
三叔點點頭,這方麵他肯定早就已經覺察到了。
他沉思了一會,看著我好一會沒說話。
我其實對這閻羅殿,也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是我在多次探索兇宅的時候,都曾經有過的心理。但是此時我已經非同往日
我修道修行,特別是在結界之中,已經飛速進。一些小的邪祟,我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這種對恐懼的直覺,說明這
閻羅殿裡的東西,絕對不是宵小之輩。
不過看三叔這麼看著我,我隻能故作輕鬆地笑道:「三叔,你放心,你也不用多說什麼,哪怕就是個坑,我也會去跳的。」
我這麼說,當然是在變相地說起和三叔以前的經歷。在破兇宅的時候,三叔無數次給我埋坑,讓我往裡跳。當然後來都證明,
那些坑看似兇險,實則都在三叔的掌握之中。但是當時我可是沒拿這件事來說三叔,現在想起來,那些往事都是值得回憶的
三叔這次一反常態,沒有和我說笑,反而麵依然凝重,顯然這次經歷不同以往。我自己進這閻羅殿之後,包括三叔在,
都無法掌握局麵。說白了,我如果在裡麵遇到危險,就隻能靠自己。三叔和令飛虹可能都幫不上忙。
但是結界距離消失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想要找到風水大陣背後的王國,就必須經過這閻羅殿。三叔他們看不到閻羅殿的大門,肯定是在這殿裡麵,有人設了局。隻有
將局破了,才能出現殿門。
這個任務自然就放在了我的上。
我深吸一口氣,就準備朝那殿門走去。結果三叔一把又拉住了我。
「大侄子,來,換服。」三叔不由分說,又將他的那件破道袍了下來,示意我和他換過。
又換?
在我印象中,三叔上的這件破道袍,絕對是他的專配。即便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險局,三叔也沒說把道袍借給我穿。可今天他
已經是第二次把道袍讓給別人了。
鍾小峰被煞氣所侵,有這道袍的確是幫他擋了不煞。這次又讓我穿,必然是想到了裡麵可能會遇到更危險的況。
我也不推辭,和三叔把服換過。
經過了這麼久,三叔的道袍更破了,上麵破了無數的,又補了無數的補丁。這讓這件道袍的分量,遠超正常的服。現在我
想明白了,那上麵的破,可能一個就代表著一劫,算起來,這道袍可替三叔擋了不劫了。
我換好了三叔的道袍,三叔還是搖頭,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從揹包裡又拿出一樣東西來。
我一看,竟然是我們在石棺裡發現的那雙戰靴。
三叔指著那戰靴說道:「大侄子,你懷道骨,道緣深厚。近日境界又突飛猛進,正是一些邪祟眼中的寶貝。我怕你定力不夠
道力不足,為一些邪祟所傷。這戰靴上的煞氣已經被吸,但是依然有沙場戾氣,正該是能剋製一些邪祟。你把它也穿上。」
「啊?」我有些猶豫,畢竟這靴子是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年的殺神穿過的。不過三叔說的也有道理,他經驗富,說的事不會錯
為了保命,我隻能咬著牙,換了鞋子,把那雙戰靴給套在了腳上。
那戰靴剛套上去,就像是能到我的腳型一樣,瞬間收攏,居然和我的腳完全合。
我看那戰靴的外表,卻並沒有什麼變化。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這鞋子居然比我自己的還要合腳?
「好了,我去了。」
已經折騰了不時間,我不想再耽擱,穿著那戰靴,披著那道袍,手持碧瑾劍,口唸道門咒,我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由此
我也信心大增。如果這樣都不能保我命,那就隻能說我命當絕於此。
閻羅殿前麵,有十八級的臺階,我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再回頭看,三叔和令飛虹已經看得不那麼清楚了。反而是那閻羅殿的大
門,愈發清晰起來。
黑的門口,裡麵不斷傳出呼號的風。
而且能看到鬼影閃,我還沒等進那門裡,就已經覺到了閻羅殿的森之。
我沒去過真正的閻羅殿,也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座閻羅王坐鎮的閻羅殿。但是我覺真正的閻羅殿,可能也不過如此吧
事已至此,想的再多毫無用。
我手持碧瑾劍,口中不斷誦念道門咒,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殿門之中。
在我一腳踏的時候,我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歡呼的聲音。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卻一直在半空繚繞。等我兩隻腳都踩上了閻羅
殿,背後的殿門,忽地關閉,將我和外界完全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