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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第137章

問出這句話時,端王是心裡發慌的,心一點點地提了上來。

其實,早在顧澤之提出要帶秦氿回京的那一晚,夜深人靜時,他獨自躺在榻上,心底突然就冒出了這個念頭。

那一夜,他為此徹夜未眠。

他心裡約有了答案,可又不敢問,那之前,他以為顧澤之會願意留在西疆,為世子;可是顧澤之打算把秦氿帶去京城,可想而知,孩子出生後,至有好幾年不能回西疆。

雖然心裡有所懷疑,但是端王這兩天一直冇敢問,就是因為害怕聽到他不願意聽的答案。

顧澤之定定地直視著就與他隔著一個如意小方幾的端王。

端王已經五十四歲了,他是習武之人,本來有些看不出年紀,瞧著四十幾歲的樣子,但是在過去的短短數月,經曆了那麼多事又了一次重傷,他如今是老態畢,整個人憔悴了很多,鬢角添了不華髮,眼角與角的皺紋也加深了不

顧澤之直接點了頭,直言不諱地承認了:“是,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

以後,他們一家會長住京城。

端王置於膝頭的雙手握了起來,覺心口似有一個空,寒風呼嘯而過。

“但是,澤之,端王府是需要你來繼承的,本王會上書請封你為世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發

顧澤之的眼神波瀾不驚,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端王的話冇在他眼中掀起一點漣漪。

顧澤之淡淡道:“父王,我從來無心端王的爵位。”

“爵位,我自己能掙回來。”

他平靜地說道,不是在宣誓,隻是在陳述而已。從頭到尾,他的緒都出奇地冷靜,冇有憤憤,冇有不甘,冇有譏誚,也冇有什麼快意。

端王:“……”

顧澤之越是平靜,端王就覺得心裡越難,心臟在一陣陣的痛著。

屋子裡,靜了下來。

過那葳蕤枝葉的隙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影,風一吹,影搖曳,分外靜謐。

端王怔怔地看著顧澤之,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想起從前,顧澤之不止一次地說過他對爵位冇興趣,也冇興趣和顧晨之爭,但是,自己卻總是防著他一頭,打他。

端王本來以為自己這是為了防止兄弟鬩牆,是為了大局,但現在再想來,一切卻是極為嘲諷。

想到當年,顧澤之在西疆軍與西荻的戰場上屢立戰功,可自己是把他從前線召了回來,讓顧晨之撿了現的軍功。

本來,以顧澤之在平西荻之戰中下的戰功,就算不能封個郡王,至自己這個做父王的也可以為他向皇帝先請封一個鎮國將軍或者輔國將軍。

是他怕顧澤之在軍中聲超過顧晨之,又怕顧澤之覬覦世子之位,所以一手扼殺了顧澤之的前程,隻為了就顧晨之那個白眼狼。

是他眼瞎心也瞎,盲目地把心付諸在顧晨之上,是他忽略了顧澤之,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三子。

端王心裡後悔極了,他錯得太多了……事到如今,彌補還來得及嗎?

顧澤之即使不會讀心,也能看得出來端王在想什麼,但也冇有開解他的意思,更不打算給他什麼希,又道:“我和小氿的家在京城。”

端王覺得心臟又是猛地一,遭到了重擊,眼神又黯淡了幾分,心中五味雜,煎熬極了,更多的是愧疚,自責與後悔。

“澤之……”端王微微張,還想說什麼,過去他一直堅信王妃一定會原諒他,一定會回來的,可是現在,他再也無法這麼欺騙自己。

既然澤之對他這麼失,那麼王妃怕也是一樣的心

說義絕,就是真的要與自己義絕,從此,夫妻恩斷義絕。

顧澤之起,給端王行了禮後,就告退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端王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平日裡拔如鬆的形似乎多了幾分傴僂,看起來又蒼老了幾分。

窗外,花木依舊隨風搖曳,簌簌作響,那斑駁的影投在端王的臉上,蕭索而冷凝。

漸漸地落了下去。

這一夜,端王又是徹夜未眠,呆坐在那裡一,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顧澤之和秦氿就啟程離開了安城,他們的車隊比來時又添了十輛,全都是西疆的特產和端王送的儀程。

因為秦氿懷著孕,所以顧澤之特意讓人在馬車裡墊了厚厚的一層墊子,讓可以躺著。

他又怕顛著,寧可繞道,也要走寬敞平坦的道,還刻意放慢了速度。

秦氿懷相好,這一路,也冇什麼不舒坦,既冇暈車,又冇孕吐,每天都是好吃好睡,杜若和幾個丫鬟都暗暗讚歎小主子定是個格乖巧的,這麼知道親孃。

他們這一路慢悠悠,直到十月底纔到了京城。

而就在他們抵達的三天前,鬱拂雲才纔剛返回了京城。不像顧澤之在豫王軍大敗後,就拍拍屁瀟灑地回了西疆,作為元帥的鬱拂雲要理的事就太多了,他要清理戰場,要在豫州穩定民心,還要剿滅豫王軍的殘黨流匪……

花了足足月餘,理完豫州那邊的後續事宜,鬱拂雲纔有功夫親自把豫王全押解回京。

秦氿心裡覺得這未免也太巧了,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算好的時間?”

秦氿不得不懷疑顧澤之是故意比鬱拂雲晚幾天到京城,免得搶了他的風頭,畢竟朝廷與豫州的這一戰,鬱拂雲纔是主帥。

顧澤之笑而不答,出手攙著秦氿的手下了馬車。

馬車旁,王嬤嬤早就翹首以待,對著顧澤之和秦氿福了一禮,“王爺,王妃,太妃在正堂等兩位呢!”

王嬤嬤說得太妃指的是顧澤之的母親蕭夫人。

本來,他們二月啟程去西疆後,蕭夫人就住回的蕭府去了,顧澤之也就由著,一直到五天前才提前派人回京,告訴蕭夫人秦氿懷孕的事,又說擔心秦氿到京城後無人照顧。

於是,蕭夫人趕讓人收拾東西,又匆匆地搬回了郡王府,這兩天,都是忙著監督闔府上下打掃、佈置,幾乎把所有有棱角的東西都收了。

當蕭夫人看到顧澤之與秦氿攜手來到自己跟前時,忍不住就先瞪了兒子一眼,彷彿在說,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非要等他們快到了才說。

“母親。”顧澤之微微地笑,與秦氿一起給蕭夫人見禮。

他的確是故意的,說早了,他怕母親擔心得這一個多月都睡不好,他也知道他這麼晚家一直是母親的一個心病,無論過去他怎麼寬母親,母親始終覺得對此也有一半的責任,覺得耽誤了自己的親事。

蕭夫人本捨不得讓秦氿屈膝,秦氿這纔剛彎了點膝蓋,就被親自抬手扶了起來,“小氿,行什麼禮,你現在是雙子的人,萬事從簡,講那些個虛禮做什麼。快坐下。”

秦氿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

蕭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秦氿。

秦氿的小腹已經微微地隆了起來,不過穿著寬鬆的襦,所以肚子不顯,麵上泛著紅瑩潤,雙目有神。

蕭夫人看這副神奕奕的樣子,就知道這一胎懷相好。

顧澤之笑著對著蕭夫人揖了揖手,“母親,小氿就給您照顧了,我先進宮去覆命了。”

蕭夫人此刻眼裡隻有懷著孕的秦氿,哪有空理會顧澤之,隨意地揮了揮手。

秦氿對著顧澤之甜甜一笑,示意他去吧。

顧澤之走了,蕭夫人拉著秦氿的手問道:“澤之在信裡說,你這一胎都五個多月了,大夫怎麼說?”

秦氿笑瞇瞇地說道:“母親,我好得很,早上,王良醫剛給我請過脈,不用吃安胎藥,也不用吃什麼補藥的。”

他們這一路是帶著王良醫一起來的,這是端王堅持的,顧澤之答應了。

王良醫被端王委以重任,每天都要給秦氿請一次脈,那是兢兢業業。

“好,這樣好!”蕭夫人連連道好,忍不住歎道,“從前,我懷澤之的時候,懷相可冇你這麼好!”

說著,略帶嫌棄地朝廳外兒子的背影看了一眼,瞧著他現在人模狗樣的,那時候可把給折騰壞了。

說句實話,蕭夫人隻生了顧澤之一個,生的時候年紀也大了,不僅是孕吐,而且懷相不穩,幾乎在榻上躺了七八個月,直到顧澤之哇哇落地,又坐完月子,纔敢下榻。

所以,蕭夫人對於秦氿這種懷相好,能吃能睡的,毫無經驗。

王嬤嬤也回憶起往事來,一臉唏噓地說道:“王妃那時候孕吐得厲害……”

當年,王妃懷上三爺時,都三十幾了,誰也冇想到王妃能懷上,就連也是,王妃三個月來冇來月事,都冇注意到,還是一日王妃突然吐得稀裡嘩啦,這才請了良醫來看。

聽王嬤嬤說起這段往事,杜若神複雜,想起了自己是怎麼把程大夫請來給主子診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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