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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情深入骨》 第14章 深入骨髓

第14章深骨髓楚煙洲擔心我想不開會做傻事,一直在佟梨家守著我,直到佟梨回來,他才離去。

期間怕我著,楚煙洲還煮了一碗春麵給我吃。

原以為他這種富家公子肯定十指不沾春水才對,沒想到卻煮得一手好麵,細細的麵條糯噴香,湯清亮,上麵浮著幾青翠的香蔥。

以前江鶴棣應酬晚歸時,我經常煮這種麵條給他做夜宵,既可以飽腹,又能養胃,沒想到還能吃到別人給我煮的麵條。

雖然胃口不佳,但還是在楚煙洲的注視下,把麵條全部吃了。

等楚煙洲走後,佟梨坐過來,把我的頭攬到的肩頭上靠著,問道:「這個姓楚的年輕男人喜歡你?」

我搖了搖頭,楚煙洲對我確實照顧的,但他照顧我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喜歡」。

就像他說的,是為了彌補他表姐等人對我造的傷害,或者是因為得知我這麼年輕患癌同我,更或者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母親年輕時的模樣,覺得我親切。

唯獨不可能是因為喜歡我。

佟梨不相信,「可他看向你時眼神不一樣,眼睛像在發。」

「那是因為他天善良,善良的人眼睛裡本來就有啊,所以看誰都像在發。」

佟梨把我摟得更,頭和我的頭靠在一起,喃喃地說:「快點忘掉江鶴棣吧。兩年了,這段你已經儘力了。捂不化的冰,幹嘛還要那麼執著地去捂?是相互的,兩相悅的纔是真正的,單太辛苦了。」

江鶴棣過我嗎?

大抵是過的吧。

隻不過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他對我那份短暫的,是出於,還是因為我的容貌像唐嬈嬈。

上一個不自己的人太痛苦了,你應該找個你的人,好好被他嗬護的覺。這個楚醫生就是個不錯的人選,熱,你可以考慮考慮他。」

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從十三歲春心萌時就喜歡江鶴棣,直到現在喜歡了整整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這份喜歡早就深骨髓,豈是說換就能換的?

再說了我得了這種病,不知還能活多久,如果真的和楚煙洲產生了高於友之上的,也是對他的不負責任。

「不想重新也好,那就先把病治好。」佟梨鬆開我,直視我的眼睛,語氣變得堅定,「楚醫生讓我好好開導開導你,說你的病越快,治癒的幾率越大,越晚,越危險。明天我就陪你去醫院好嗎?」

「我不想去。」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臥室走去。

佟梨跟上來,在我後繼續說:「雖然手會疼,但隻有纔有活下去的希,鳶鳶你要樂觀一點。」

我外婆就是腺癌,查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期,切掉整個部後,還要做化療和放療,過程非常痛苦,最後還是死了。

那時候我不過是十幾歲的模樣,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很大,所以我樂觀不起來。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值得我依的東西了。

佟梨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白管狀的藥膏遞給我,「呶,這是楚醫生讓我給你的,說是讓你在額頭的傷口上,每天早晚各一次,可以防止留下疤痕。」

我接過來看了看,是一種進口的特效祛疤葯。

我淡淡地笑了笑,放到了床頭櫃上。

楚煙洲人確實很心,暖男一枚。

可我心裡想的卻是,如果這管葯是江鶴棣送給我的該有多好?

佟梨彎起眉眼笑著看向我,「看,這個世上還是有人關心你,在乎你的,我,還有楚醫生。鳶鳶,為了我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嗎?」

手拉過被子蓋住,仰起臉看向,「阿梨,如果是你,你能接切掉整個嗎?」

「我……」佟梨一時語塞。

「看,你也接不了吧?」

無論再怎麼早,我終究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人,還這麼年輕,哪能接這種現實?

佟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確實接不了,但我會努力試著去接,因為活著比完整更重要。」

道理誰都懂,可是到自己上,真正能坦然麵對的人又有多人?

我躺下,對佟梨說:「我想睡一會兒,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佟梨嘆了口氣,出去了。

沒人能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沒人能勸一個心已死的人。

兩天後,江鶴棣打來電話,讓司機來接我一起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我不想自己太憔悴,就化了個淡妝,對著鏡子把額頭的頭髮拉下來蓋住前幾天磕到的疤痕,又換了自已覺得漂亮的服。

今天這麵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麵了,還是給他留個好點兒的印象吧。

我對著鏡子反覆照來照去,覺得自己無懈可擊了,這才下樓走到小區門口,等江鶴棣的司機。

沉沉的,雖然是早上卻暮氣沉沉,天氣預報說有雪,不知會不會下。

沒等多久,江鶴棣的司機就到了。

上車後,我坐在車子後座上默不作聲地向窗外,好多天沒出門了,這才發現街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忽然意識到快到元旦了。

元旦過後再過些日子,就到我的生日了。

二十四周歲的生日。

二十齣頭的年紀,對許多姑娘來說,都是朝氣蓬,充滿希的。

於我來說,卻像生命的盡頭。

司機載我來到民政局後,江鶴棣也剛剛到。

他從黑賓利車上走下來,上穿了件麵料薄垂的藏青羊絨長大,裡麵是一件同係襯衫。

江鶴棣個子高挑,雙修長,明明款式極簡單的服,穿在他上卻有種別樣的味道,瀟灑中著倜儻。

他是我見過的所有男人中,穿大最好看的。

我一眼就認出,那件大是去年冬天他過生日時我送給他的,當時跑了許多高檔商場,才挑中了這件,滿心歡喜地送給他,他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讓我放起來。

之後好像一次也沒穿過。

今天卻獨獨拿出來穿,不知是巧了,還是有意為之?

待我走近,江鶴棣垂眸了我一眼,眉眼沉沉地說:「你瘦了。」

我自從上次車禍小產後,便一日瘦似一日,人人都能看得出來,隻他看不到。

現在要離婚了,他反倒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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