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似乎知道林飛然會問這句,淡定道:“正是貧僧。”
“貧僧已百余年沒有這樣說過話了。”澄觀法師暫停了超度,漫聲道,“施主可是聽聞了貧僧的傳說。”
這句話像是個問句,但語氣卻篤定,可能是因為他就算不問也能知道。
“我聽說了……”林飛然說著,視線停在澄觀旁的菩提樹上,他輕聲問,“那是真的嗎?”
澄觀的聲音廖遠,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縹緲無著,卻又堅定從容:“是。”
說著,菩提樹下的僧人起,仰頭向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出一只幻影般的手按在那糙的樹皮上,作輕地著,那五指眷而溫存的弧度看起來并不像是在一棵樹,而像是在的長發。
“這是的轉世,我看得到。”澄觀微笑。
一顆被包容在樹心深,一塵不染的,弱又執著的靈魂。
林飛然無法想象在澄觀的慧眼中這棵樹是什麼樣子的,因為即使在開著眼的狀態下,林飛然看見的也只是一棵平凡無奇的菩提樹而已。
沒想到小冊子上寫的居然是真的,林飛然連鬼都見過不知多了,所以對人轉生菩提樹這種事的接度很高,他沉默了片刻,在腦海中將那個故事飛快地過了一遍,半是傷半是忐忑地問:“您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顧凱風勾著林飛然的肩膀攬過他,十分自來地附和媳婦兒道:“您盡管說,別客氣。”
澄觀收回那只按在菩提樹上的手,扭頭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想必是看出來兩人都是真心,沉思了片刻便開口道:“能否請兩位施主去距此三里遠的西邊,采一朵佛瑾來?”
林飛然沒想到澄觀提的要求這麼簡單,正想表示可以再提點別的,就聽見澄觀清朗通的聲音道:“那是最的花,想來西坡應該正是花事繁盛的時候,貧僧想請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