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非常像屁開花！

這首《給紀軒的詩》彈奏難度并不高，林飛然第一遍就捋得順利，雖然難免也有錯音和看譜的停頓，但比起紀軒的彈奏來說簡直就是行云流水了。顧凱風警惕地站在林飛然后，目不轉睛地盯著紀軒，怕這首曲子會刺激得他突然發狂，然而，和顧凱風的擔心正相反的是，紀軒不僅沒有發狂，而且整個鬼的神都隨著林飛然的彈奏漸漸變得和了些許。

林飛然把這首曲子從頭到尾彈了一遍，曲譜翻到最后一頁時，林飛然看到了右下角的署名——何景云。

想來八就是那個附在鋼琴上的男鬼的名字了。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林飛然抬眼觀察紀軒神，見他臉上似乎多有些活氣兒了，正想發問，紀軒卻像是不滿于琴聲的停頓，微微擰起眉頭，威嚴命令林飛然道：“繼續。”

顧凱風冷冰冰地盯了紀軒一眼。

紀軒說話的聲音糲沙啞，很是難聽，不過畢竟嚨被割開了，怕是有些風，所以還是可以理解的。林飛然應了聲好，把樂譜翻回第一頁，重新彈了起來。因為已經悉過一遍了，所以林飛然這次彈得順手了些，錯音和停頓都減了，而紀軒那可怖的神也在月般神的旋律中慢慢改變著，那空的黑瞳仁中倒映出了一個端坐在琴凳上，脊背直，眸清亮的年輕男人……

——我何景云，你的鋼琴家教，你可以我何老師。

他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在傭人面前做戲，好像真是第一天認識紀軒似的。

——你比我小三歲呢，小老師。

紀軒角戲謔地揚起，趁沒人看過來時，悄悄沖那人最敏的耳垂吹了口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