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喊抓賊的事也不見。」王傑局長開口說。
大寶點了點頭。
陳支隊說:「我們當時就覺得不對。跡是直到趙輝家的,中間都沒打彎兒。然後趙輝還正好在死者被害半個小時後報警說自己被搶劫了,而據技部門提供的報,人作案的可能又那麼大,最後加之趙輝對整個『被搶劫』的經過本就說不清楚,所以我們二話不說,就直接把趙輝帶回來了。經過對趙輝家現場勘查,我們在客廳裡發現了一把匕首,大小和法醫說的殺人兇差不多,然後提取了匕首上的跡和趙輝家裡的幾滴滴落狀跡送檢。昨天晚間,DNA結果出來,匕首和趙輝家裡的跡都屬於死者於萌軒、趙於樂的。」
「那豈不是證據確鑿?」大寶問。
我擺擺手,讓大寶不要輕易下結論,說:「這個趙輝敘述的被搶劫的經過是什麼?」
「他說,一個蒙面男人,高和他差不多,比他瘦,拿著匕首來到家裡,讓他給錢。」陳支隊說,「趙輝正在喝酒,藉著酒勁和蒙面男人發生了激烈的搏鬥。雖然趙輝的肩膀被攮了一刀,但是最終趙輝還是奪下了對方的刀子。然後對方就倉皇逃竄了。」
「現場有幾滴滴落的跡,並不多。」孫偉一邊放著對趙輝進行人、著檢查的照片,一邊說,「地面是水泥地面,不備檢驗足跡的條件,但肯定沒有足跡。」
「這就是你們困的原因。」我說,「死者六點半死亡,趙輝七點就報案。半個小時,他可以走回家,可以打電話,但是不一定有時間把上的,還有自家的地面全部清除乾淨。我們說了,殺人現場,查不出足跡是因為足跡被後來流出來的跡覆蓋了。然而,兇手的上、鞋底一定會有大量的跡。如果是趙輝干的,他的家裡也應該有足跡。」
「有道理啊!」大寶恍然大悟,「這個案子有問題。」
「即便是這樣,我們心還是確認是趙輝所為,因為他的表現太反常了。」王傑局長說,「一進來就哆哆嗦嗦的。會不會是他中途拋棄了鞋子,然後回到家中換掉?」
「王局長說的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但是他哆哆嗦嗦,也不排除可能是因為病理醉酒,所以才讓你們覺得反常。」我說,「我倒是覺得還真不一定是趙輝所為。你看啊,一來,這個小孩子是他的親生兒,即便他是激殺人殺了於萌軒,但也沒有必要殺害自己的兒啊!即便是殺人殺紅了眼,要滅口,也不至於捅那麼多刀啊!二來,如果是趙輝所為,就是他和妻子在沙發上過生活的時候發生矛盾而殺人。這個時間點是發生生活的時間點嗎?很顯然,死者的兒也在客廳或者房間,至他兒是有可能看到這些的。夫妻過生活的時候,誰不避著子?孩子五歲了,也懂一些事了。」
「如果按照趙輝的說法,」林濤顯然是支持我的觀點,補充道,「如果兇手在強殺害完於萌軒、趙於樂以後,直接去了趙輝家,然後對其進行搶劫,過程中滴落了死者的跡,匕首又被趙輝奪了去,這就符合我們現在的證據支持了,而且也印證了趙輝說的都是真的。」
「按林科長說的這樣,也是可以形整個現場證據過程的。」陳支隊說,「但是案不合理。趙輝說,搏鬥中拉下了兇手的面罩,確認他是不認識這個兇手的。既然是個生人,又是如何能進於萌軒家裡的呢?於萌軒一個人帶個孩子,警惕應該是很強的。這就不符合我們現場勘查的結論。而且,如果是不認識他們兩口子的人,又怎麼會在殺死兩人後,準確定位到另一個人,然後去實施搶劫呢?隨機的嗎?如果是巧合,這巧合都已經不合理了。」
「那倒也是。」我說,「這裡面肯定有一個謎團沒有被我們解開。在這個時間點作案,又能準確找到害人所分居的兩個家,害人還聲稱絕對不認識。最重要的,還不是尾隨進現場,而是和平進現場的,這些點之間,矛盾太多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
「連那麼可的孩子都殺,太可惡了,必須得破案!」陳詩羽咬牙切齒地說。
投影幕布上的照片正好停留在趙於樂躺在泊之中,現場儘是,慘不忍睹。這讓大家的惻之心紛紛高漲了起來。
我穩定了一下緒,說:「殺人現場,確實不存在財丟失對嗎?」
「呃,也不是絕對的。」孫偉說,「現場勘查,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地方被翻過,而且也沒有什麼地方沾有跡,看起來是沒有翻找財的作。但是趙輝一直聲稱他們家的床頭櫃裡有一個鐵盒子,鐵盒子裡面長期放著三四萬塊錢作為平時的機資金。我們後來又去床頭櫃看了,鐵盒子有,裡面一分錢都沒有。不過,這個醉鬼到底哪句真話、哪句假話,誰也不知道。就是在審訊室裡,他都迷迷糊糊的,老是吹牛說自己的收有多高多高,年薪幾十萬什麼的。」
我靈一閃,微微一笑,頓時覺得好像看見了一曙。我說:「那趙輝不是傷了嗎?」
孫偉點點頭,切換照片,說:「你們看,他就是左側肩膀上中了一刀。其他地方沒傷了。」
「如果是賊喊抓賊的話,自己也可以形這個位置的傷吧。」王傑局長說。
大寶點點頭,說:「這裡自己可以形。」
「但別人也可以形。」我說,「凡是自己可以形的損傷,別人都可以形。」
「誰說的?」大寶和我抬起了槓,「自己咬舌頭,形的是外向圓弧的損傷。別人咬你的舌頭,形的是向圓弧的損傷。不信你試試,別人怎麼咬你的舌頭能形外向圓弧的損傷?所以,自己咬舌頭的傷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別人就形不了。」
我看大寶說得還真是很有道理,眼看抬槓要抬不過他,果斷轉移了話題:「這案子疑點諸多,我覺得我們必須復勘現場、複檢才能有進展。現在的偵查工作,我覺得還是要以趙輝一家三口平時接的人為調查的重點。」
「出發吧!」陳詩羽已經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