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我說,「因為我發現床頭櫃裡真的有個小鐵盒子,小鐵盒子裡真的沒錢了。最關鍵的是,小鐵盒子的旁邊,放著兩枚避孕套,而其中一枚,被慌中撕下了。撕下的避孕套殘留的錫紙裡,還有一些潤油沒有干。趙輝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於萌軒又沒有婚外,那麼,我有理由認為,這枚被撕下的避孕套是和本案有關的。換句話說,兇手並沒有做好侵的準備,而是在威於萌軒找錢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避孕套,這才起了心。這一點從法醫的檢驗中可以證實,現場有侵跡象,但是沒有留下斑,而且死者大側有避孕套的油跡。」
「也就是說,兇手的目標,是床頭櫃裡的錢。」林濤解釋道。
我點點頭說:「依據此行為特徵,我有理由分析認為兇手的目標是錢。」
「如果是侵財的話,那就真的不像是趙輝作案了。」王傑局長沉道,「兩口子雖然分居,但是趙輝有足夠的金錢來過日子、買酒。他沒有必要去自己家裡搶錢。這就是你排除趙輝作案的主要依據吧?」
「而且,從作案手段來看,兇手是個老手。」我搖搖頭,表示這並不是我的唯一依據,說,「換句話說,他肯定有過前科劣跡。從兩名死者上的損傷可以看出,這個人心狠手辣,不計後果。其二,他知道戴著手套作案,這一點從林濤對避孕套的勘查以及大家對整個現場的勘查來看,可以證實。他不可能在不留下任何指紋的況下完所有作案過程。其三,他即便是強,也知道要用避孕套,甚至在強完後,把避孕套,甚至避孕套的包裝錫紙袋都帶離了現場。」
「人?前科劣跡?」主辦偵查員翻看著筆記本,說,「我可以肯定,趙輝和於萌軒的社會關係中,絕對沒有有前科劣跡的人員。秦科長你的這一點推斷應該是錯了。」
「不是我錯了。」我說,「因為作案人,本就不是人。」
「趙輝這一句說的也是真話?」偵查員問,「不過,不是人的話,怎麼會讓於萌軒乖乖地整齊地下子?又是怎麼敲門室的?更不能理解的是,不是人,怎麼會先後搶劫這一家人的兩套房屋?難道真是巧合?」
我見偵查員急得漲紅了臉,朝他擺了擺手,笑著說:「兄弟別急,聽我慢慢說來。第一,乖乖地下子,並不表示就是人。此時兇手在於萌軒的頸部留下了多類似試切創的損傷,就是為了讓乖乖地下子。而且小孩子也在家裡,兇手完全有可能用小孩子的命來作為要挾。被小孩子看到不雅的一幕,總比奪取小孩子的命要強得多。第二,我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過兇手是敲門室的,他完全有可能是尾隨。」
「我打斷一下。」偵查員說,「住在二樓的鄰居可是反映,下樓的時候,死者正在上樓,後面沒有尾隨的人。一旦死者進了家門,就會關門鎖門,兇手就進不去了。」
「我記得之前你們說的這一點。」我說,「但是,如果兇手之前就藏在三樓去四樓的過道平臺上呢?這樣,二樓的鄰居看不到兇手,而躲在平臺的兇手完全可以利用死者打開房門的這一瞬間,推室,然後關門,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作案了。」
這一點,是整個專案組都沒有考慮到的。大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打開投影儀,指著幕布上的照片說:「這是三樓到四樓的過道,上面停著一輛自行車,覆蓋了許多灰塵,但是座椅上的一新鮮蹭痕跡,可以證實我的觀點。雖然這蹭痕跡沒有比對的價值,但是我們可以看到,這個平臺很寬敞,自行車又很髒,所有上樓的住戶,都會繞開它走。這就是為什麼它可以覆蓋那麼多灰塵,而沒有任何蹭。然而,兇手長時間潛伏在這裡,難免就會到自行車,留下新鮮的痕跡。」
「這個觀點很彩。」王傑局長說。
偵查員說:「確實彩。但是,這恰恰又證實了是人作案。不然,為什麼兇手放著這麼多住戶不去搶劫,而非要搶於萌軒家?」
「你說得對。」我讚賞道,「兇手對於目標的選擇,是非常單一的,目的非常強。這就說明,兇手對死者的況是非常悉的。不過,一定要是人,才會對他們悉嗎?如果是有人和生人共同作案呢?」
「人放哨,生人殺人?」偵查員說,「可是我們調查到現在,也沒有發現趙輝兩口子的哪個人備作案時間。」
「如果只是人提供報,生人獨立去作案呢?」我說,「趙輝和兇手搏鬥的時候,兇手失利了,甚至被趙輝看見了面目。如果有幫手,這時候應該一起來殺人滅口了吧?但是沒有,兇手選擇了逃離。」
「對了,之前你們不是介紹過嗎?趙輝即使在審訊室裡,也總是吹噓他有錢。」陳詩羽話道,「如果這樣的話,應該有很多他接過的人,都知道他有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
「很有道理。」我說,「下一步,排查所有趙輝可能接,並且在其面前吹噓自己有錢的關係人。然後再找這些關係人的關係人。一旦有過前科劣跡,尤其是搶劫、強的前科劣跡,就要作為重點排查對象。」
「可是,即便是有了懷疑對象,我們又如何甄別呢?」偵查員問,「也沒有證據可以證實犯罪啊,如果嫌疑人到案後,打死不承認,我們又該怎麼突破口供?又該用什麼證據起訴?」
「既然不是趙輝作案,那麼趙輝說的肯定是實話,那我們找到所有可疑人員的照片,都可以給他辨認啊!」大寶說。
「會不會是趙輝指使人幹的?那他也有可能說假話啊。」一名偵查員話道。
我搖搖頭,說:「趙輝雇兇殺人?有仇嗎?他不考慮自己的兒嗎?難不趙輝會雇兇去搶劫自己家裡?或者是雇兇去侵自己的老婆?肯定不會。我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小羽剛才說的。」
我怕大家不知道小羽是誰,於是朝陳詩羽的方向努了努。
即便我這樣說,主辦偵查員還是沮喪地搖搖頭,說:「不可能辨認。我們之前讓趙輝看過一些照片,他說誰都像是兇手。這是一個病理醉酒的人,天暈暈乎乎的。在那種急況下,天又暗,肯定是沒有辨認能力的。」
「沒關係,只要你們找得到嫌疑人,我就有證據確定他是兇手。」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樣自信堅定的語氣,是為了給偵查員提供信心。其實我的心裡,還是有一擔憂的。
「好。」幾名偵查員一掃連續作戰的疲憊,信心滿滿地夾著本子出了專案組大門。
王傑局長也在收拾著自己的公文包。
「王局長,我倒是有件私事想麻煩你一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