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跡。」我說,「取一些送鄭大姐那裡,做個DNA檢驗。」
聽我這麼一說,曲小蓉的哭泣聲又大了起來。
「不過,即便有了DNA數據,又怎麼能確定是不是杜洲的呢?有杜洲的DNA樣本嗎?」我看向大寶和曲小蓉。
曲小蓉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詢問,繼續哭泣,而大寶則茫然地搖搖頭。
「別哭了。」我有些不耐煩,「首先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人,說不定是有人在這裡殺殺鴨呢!其次,即便是人,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杜洲的。最後,即便是杜洲的,這麼點出量也不至於死人啊!你哭什麼呢?」
聽我這麼一說,曲小蓉好像被了,泣著說:「我剛才來的時候,在的旁邊,看見一隻鞋子,那就是杜洲的鞋子。所以……所以,這肯定是杜洲的!鞋子裡應該有杜洲的DNA吧?秦老師,這麼多,真的……真的不會死人嗎?」
我大吃一驚,這個弱子居然有生檢材的檢驗知識,知道鞋子裡是可以做出DNA數據的。不過,我轉念一想,曲小蓉畢竟和大寶在一起那麼久,從大寶的學生階段到工作階段,那麼耳濡目染獲取了這種知識,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現場還提取了杜洲的一隻鞋子,那麼這攤是杜洲的可能就比較大了。要麼,就是杜洲傷害了別人。
「沒有立案,能做檢驗嗎?」陳詩羽問。
我搖搖頭,說:「不過可以先做出結果,不出鑑定報告,至對我們的尋找有明確方向的作用。」
說完,我在泊的周圍細細看了起來。不出我所料,這一跡果然並不是孤立存在的。在泊旁邊不遠的牆壁上,彷彿有一些噴濺狀的跡。跡的高度在一個人高的位置。按照我對杜洲的印象,如果這跡真的是從他上噴出來的,那就應該是在他頭部的位置。我的心裡暗暗打鼓:如果是其他部位破損出了這麼多,並不會致命。但如果是頭部傷,流了這麼多,可就不一定了。畢竟顱腦損傷的致死率還是高的。
不過,很快我又踏實了一些。
因為林濤在泊旁邊的垃圾中,發現了一些紗布,甚至有些紗布上還沾著跡。如果是傷後還有人包紮的話,那麼就說明傷當時杜洲並沒有危及生命,而且得到了醫治。所以從發現跡到發現紗布,可以說預測有明顯的改觀。
又勘查了一會兒,確定這塊地方沒有其他可疑的品了,我們決定收隊。
「幾跡和紗布,還有曲小蓉發現的杜洲的鞋子,一起送DNA室進行檢驗比對。」我說,「可惜現在沒有立案,無法調警力資源。不然,對神仙山公園部,以及神仙山附近進行搜索,或者對120出警記錄以及附近的各家醫院進行調查,很有可能就找到杜洲的線索了。」
「就這兩個調查範圍嗎?」陳詩羽問。
我點點頭,說:「目前掌握的況,只能框定這兩個範圍。不過,即便是只有兩個範圍,工作量也是巨大的。」
陳詩羽點點頭,轉臉看向年輕民警。
「大師姐!我們就這些人,平時還要上班……」民警想要推諉。
陳詩羽眼睛一瞪。
「好,好,好,我們找。」民警一臉無奈。
我哈哈一笑,心想這個陳詩羽居然在學校裡還有個「大師姐」的稱號,而且還這麼強勢霸道。不過這強勢霸道的勁,此時的效果卻是很好的。
工作完,進展不大,但是我們只能收隊。
大寶開著他的小托,載著曲小蓉準備返回家裡,而我們則繼續進韓亮的TT,往公安廳的方向駛去。
在韓亮拐過一個彎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呼嘯聲,眼前一道藍白相間的悉的影子閃過,向我們的一邊掠去。
「是龍番市局刑警支隊技大隊的刑事案件現場勘查車。」林濤反應最快,說道。
「一般需要勘查的盜竊現場,是不會拉警報的。」我說,「既然拉了警報,而且跑那麼快,肯定是死人了。」
「天哪。」陳詩羽說,「柯南是去哪兒哪兒死人,這勘查車也是這個病啊。」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林濤此時好像是被大寶附,就差喊一句「出勘現場,不長痔瘡」了。
「可以啊,反正上午的行我們已經和師父報告過了。」我看了看手錶,說。
韓亮二話不說,猛打方向盤,TT以一個漂亮的弧線掉轉車頭,向前方的勘查車追去。很快,我們的車子便跟在了勘查車的後面。
「現在你們知道我這麼高的個兒,為何要買這麼小的車了吧。」韓亮齜牙一笑,說,「駕駛能真的很棒啊!」
「你下次展示車技的時候,能不能事先和我們說一下?」因為急轉彎,坐在後排的我和林濤幾乎抱在了一起,我沒好氣地說。
「剛才提取的跡紗布什麼的檢材,不送去鄭大姐那裡嗎?」林濤問。
「一會兒韓亮把我們送到現場,就趕回廳裡送檢材,請鄭大姐以最快速度出結果。」我說,「送完後再來現場等我們。」
我們跟著勘查車,很快抵達了一安置小區。
這片安置小區位於龍番市的市郊,是龍番市經濟開發區一大片工業園區拆遷後回遷的居民聚集地。因為拆遷的時候,不僅補給了居民一套安置房,而且補償了一大筆拆遷款。所以,這裡的居民幾乎都在城裡買了房子,這裡幾乎都了出租屋。
小區的房子有大有小,還有一些租戶為了省錢,甚至租了別人地下儲藏室來住。市局出勘的這個現場就是位於小區一棟房屋的地下儲藏室。
我們從韓亮的車上下來的時候,把胡科長嚇了一跳。
「哎喲,怎麼了這是?」胡科長說,「這案子怎麼驚你們了?」
我微微一笑,說:「別張,我們看見你們的車子,就跟著來了,反正我們今天上午沒工作。」
「我說呢。」胡科長說,「雖說是死了兩個,但是基本排除是命案,當然,除非是有人蓄意投毒。」
「投毒?」我說,「中毒死亡嗎?」
「不好說。」胡科長說,「是前期出勘現場的派出所民警猜的。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剛到。」
我點點頭,說:「他有什麼依據呢?」
「封閉現場。」胡科長說,「租房的是一家三口,男的庭,四十歲,在城裡做農民工。的三十八歲,榮冬梅,無業,陪著孩子在城裡讀書。小孩遠大,十三歲,讀初一,在這附近不遠的102中學讀書。男的生向,沒有什麼矛盾關係,母子倆更是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
「案發前的況,調查過嗎?」我問。
「剛才我在車上的時候,聽偵查部門說了一點。」胡科長說,「昨天晚上八點多,庭下班回家。今早七點多,他的工友來地下室找他一起上班,敲半天門沒人開門,所以繞到窗戶那邊看了看,發現一家人都躺在地上,於是踹門進了。後來附近居民幫忙了120來,庭還有微弱的呼吸,送醫院了,母子兩人都死了。地面上有嘔吐。」
「地下儲藏室還有窗戶?」我也繞到樓房的另一側看了看。
「這個地下儲藏室不是真正的地下,就是比地平面低一些。」胡科長說,「所以有半扇窗戶是在地平面以上的,看起來,就像是過去的監獄,只有牆頂才有那半扇窗戶。安全起見,窗戶外面都有防盜窗,別人是進不來的。事發的時候,現場窗戶開了一條五釐米寬的。我們來之前,痕檢部門已經看了,窗戶無異常。」
話音剛落,程子硯拎著勘查箱從地下儲藏室走了出來,看到林濤後,臉微微一紅,小聲說:「林科長好。」
頓了頓,又說:「秦科長好。」
我微微點頭,說:「裡面怎麼樣?」
程子硯說:「地面痕跡看完了,除了120幾個醫生護士的足跡以外,剩下的就只有這一家三口的足跡。我們有充分的依據排除其他人進過現場。當然,他們家看起來平時也沒有其他人來。」
「那是,住在這裡,確實不好意思請別人來。」林濤說,「晚上進來都有點恐怖的覺。」
「你怎麼進哪裡都恐怖?」陳詩羽說。
「你怎麼知道晚上不恐怖?」程子硯四下環顧,輕輕回了一句。
我揮揮手,說:「我們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