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搖頭表示不解。
「因為他只有八個攝像頭唄,所以隨機選擇了。」大寶解釋道。
「那有沒有什麼人,只進過這八個房間?而且只進過一次?」我問。
「哎喲,這可就不好說了。」經理說,「這個信息量也太大了,我得逐一去問問我們員工,看他們可有什麼印象。」
「有電腦,有保險箱。」我沉道,「你們房間的電腦維修,是自己人做嗎?」
「我們酒店沒有專職的網管。」經理說,「一般都是外聘的,而且每次外聘也不一樣。」
「那這八個房間曾經外聘過的網管,有沒有名單?」我問。
「這得查一查。」經理說。
「就查這八個房間曾經維修電腦的網管名單的叉人員,哦,還有吧檯的電腦也一樣查。」我說。
經理點了點頭,走了開去。
此時,陳詩羽也接了一個電話回來,說:「查到了,果真是微商銷售的攝像頭,收貨地址恰恰就是這個酒店。」
「收貨人是誰?!」我驚喜異常。
「收貨人寫的是××。」陳詩羽攤了攤手,說,「收件電話也是酒店的總臺電話。」
「那他怎麼取貨?」大寶問道。
我想了想,一拍大,說:「你們忘了嗎?酒店收到快遞都是直接放在行李房,然後取件人自己去取的!」
「可是,那還是不知道誰取走了快遞啊!」大寶一臉茫然。
我拉著大夥兒回到了行李房,對禮賓臺的人說:「幾個月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你們認識或者臉的人,進了行李房拿快遞?」
「這……這太多了吧。」禮賓很詫異。
「不,我說的是非酒店員工。」我說。
「非酒店員工?」禮賓看了看自己的同事,兩個人低頭冥想。
不一會兒,經理從吧檯後面走了出來,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說:「我們外聘的網絡工程師有十幾個人,每次電腦有問題,不定人去請他們來,按次計費。每一筆賬倒是記得清楚,但是請的是誰,記錄得有些。我翻了翻,不敢確定啊,估計有三個人的嫌疑比較大。」
我拿出本子準備記錄,心想這個前臺經理倒是有幾分保安隊長的潛質。
「一個蘇前的胖子、一個丁立響的瘦高個兒、一個……」經理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被禮賓打斷了。
「我想起來了。」禮賓說,「就是丁立響,丁立響進過行李房!」
「說說。」我熱沸騰。
「有三四個月了吧。」禮賓說,「那天好像是下午,酒店大堂沒什麼人。我上了廁所回來,就看見丁立響從行李房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快遞。我當時還開玩笑說你怎麼有快遞寄來這裡,他說是前臺的妹子讓他幫忙取的。他是來幫忙清理前臺電腦系統的。我當時還遠遠地看了一下,他確實和前臺妹子說了幾句話,就開始擺弄起電腦來,前臺妹子就到後面通道去休息了。所以,我也沒有在意。他不可能是冒領快遞啊,因為後來也沒人說自己的快遞丟了。」
「這就是了。」我說,「你們通知他來清理電腦系統的時候,他就網購了攝像頭。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他帶著攝像頭去清理電腦系統。因為是下午時間,酒店的人,前臺服務員又沒有電腦可用,所以肯定在後面的通道里休息。而這個機會正好是這個丁立響可以把攝像頭裝在檯燈罩上的機會!這一切都是經過心預謀的!這個案子要破了!」
陳詩羽說:「經理,您能把他的相關資料給我嗎?越詳細越好。」
經理點了點頭,開始在外聘人員登記表中尋找丁立響的資料。
「有地址了。」陳詩羽接過經理遞過來的表格,興地說,「我去通知專案組,組織刑警、特警抓時間包圍這個人的家。」
「怕是來不及了。」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苦笑著說,「如果這個人的攝像頭都於窺狀態的話,那麼我們進房間、拆電視、查吧檯等等一系列作他都盡收眼底了。現在都過去兩個小時了,他肯定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陳詩羽領頭帶著我們鑽進了韓亮的勘查車。
特警果真是一支特別能戰鬥的隊伍。
我覺得韓亮已經把車開得飛快了,可是在我們抵達丁立響家的時候,發現這個小區已經被大批特警包圍得水洩不通。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這個丁立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約見這些被敲詐的,究竟是什麼意圖?兩名的死和他有關係嗎?杜洲又和他是什麼關係?羅雪琴呢?他有地方藏人或者藏嗎?他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裡?
到了現場以後,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丁立響住在一個集的破舊的小區裡,而且還是六樓。顯然,他本就沒有可能在家裡藏人或者藏。
特警顯然已經確定了丁立響並不在家裡,正準備對他家進行全面搜查的時候,遭到了一個胖人的激烈抵抗。我們到的時候,人正在家門口撒潑打滾。那是一扇破舊的鐵門,還是老式的門閂,可見這個小區已經建很多年了。
「說!丁立響去哪兒了?!」穿著威武的特警隊長站在人的旁邊,喝道。
「你們憑什麼進我家啊?我要投訴你們!你們穿著狗皮就了不起啊!」人繼續滿地打滾,肚子上的一一的。
「我告訴你!丁立響涉嫌命案,如果你再拖延時間,就以包庇罪論!」特警隊長說。
「放你娘的屁!」人停止了打滾,坐起來,說,「我和丁立響一起過了幾年還不知道嗎?那個貨還殺人?他娘的他要是敢殺人,我倒敬他是條好漢!」
我蹲在人的旁邊,盯著一臉橫,淡淡地說:「你知道披著羊皮的狼嗎?你知道惡魔通常會偽裝天使嗎?天天和惡魔睡在一起,你不怕?」
人轉了轉眼珠,沒說話。
「丁立響什麼時候出去的?」我厲聲問道。
「他每天早晨要去他的工作室工作啊。」人說。
「工作室在哪裡?」我接著問。
「不知道。」人說,「那狗日的,就是不告訴我工作室在哪裡。我跟蹤他兩次都被他甩掉了。」
這個人不像是在說謊,丁立響如果真的預謀犯罪,自然不會把他的犯罪地點告訴和他關係並不好的老婆。
「搜查令到了。」一名特警拿著搜查令向隊長報告。
「現在我們要留置盤問你,並且搜查你的家。」特警隊長厭惡地瞥了胖人一眼,向我們招招手,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