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回憶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恐懼,細聲細氣的問道:“有、有什麼事嗎?”
“你還有做什麼甜點嗎?”司逸明問道。
顧白一愣:“哎?”
“我買。”司逸明說道。
顧白木愣愣的:“沒……沒有了……不過我可以再做。”
“那就做,多做點,明天早上八點之前給我。”司逸明說道。
顧白看著司逸明明顯不開心,但還是漸漸的緩和下來的神,點了點頭:“噢,好。”
司逸明點了點頭:“去吧。”
顧白傻傻的回了家吃了飯,開始打發蛋清的時候,才神游般的意識到一點。
司先生原來喜歡吃甜點啊。
顧白慨。
跟他的人設和長相完全不相符哎。
顧白不知道司先生的“多做點”是什麼概念,反正他不重樣的做了不,還嘗試著按照食譜做了一些新的口味,第二天拎著一大袋子甜品敲開了司逸明家的門。
司逸明很滿意,拿出了十張紅的爺爺遞給顧白。
顧白想了想,從中拿了兩張。
司逸明覺得這小妖怪真是太單純了,這可是貔貅拿出來的錢,他竟然不收。
“我最近不會在這里,你乖點。”司逸明和悅的對這只小崽子叮囑道,“晚上好好睡覺,別跑出去,有事就找翟良俊。”
顧白不懂司逸明這樣的叮囑是從何而來又是以什麼份。
——這種話,怎麼聽都應該是以保護者自居的人才會說出來的。
上一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還是他爸呢。
顧白覺得自己跟司逸明可沒悉到那個程度,他覺有點兒無措,最終還是在對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司逸明滿意了,看著顧白回了屋,把一袋子甜點全都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他得出國一趟,沒別的原因。
就因為今天他沒逮住的那只鳧徯,據說飛出了國境線,往東邊去了。
在引起國際非自然生之間的糾紛之前,他得把那只鳥逮回來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如此關心我,難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媽媽?
司逸明:……
鳧徯:鹿臺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雄而人面,名曰鳧徯,其名自也,見則有兵。
鹿臺山有一種鳥,形狀像雄卻長著人的臉面,名鳧徯,它的聲就是它自己名字的讀音,一出現就會有戰爭。
第15章 司、司先生?!
顧白覺這幾天公寓樓冷冷清清的。
黃士在外拍戲,翟先生說是神到了重創決定出遠門走一圈,而對門的司先生,在拿了甜品之后就不知所蹤了。
這棟樓層另外幾戶都是空的,明明上下樓都住滿了,只有六樓空落落的。
翟先生說這是因為本樓層住著司逸明的緣故。
顧白的那個壁畫設計老板通過了,顧白也暫時離了給師兄們打下手的位置,獨自負責那兩個墻面。
墻面的錢也另算了,這個項目下來,他能拿到四萬多的小錢錢。
省點花夠吃一年。
但今天顧白不去園區,因為他該去拿證拍畢業照了。
十點才集合,顧白難得小小的睡了個懶覺。
他在學校人緣很淡,在集活的時候總是平平淡淡的沒什麼激,也不熱衷于參加社活,每天就是寢室畫室寢室畫室之間來來回回,唯一稱得上好的,就是去別的繪畫專業蹭課。
誰都知道壁畫系的顧白是個學霸,也都知道顧白是個窮蛋。
能夠從事藝行業的,家里雖然不說特別富裕,但小康肯定是有的,像顧白這種口袋里沒有一余錢,偶爾還需要去步行街擺攤的窮學生,縱觀整個S市學院,都是之又。
顧白天忙忙碌碌的,沒時間社,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緣。
除了老師們都特別喜歡這種乖巧又充滿靈氣的學生之外,顧白在同輩之間就像一個明人。
同樣的,拍畢業照這種事,顧白并不熱衷,對于那些抱頭痛哭為畢業的分別而到難過的人,顧白也無法理解。
拍完了畢業照,學校組織的校園畢業總結演講,在育場里邊舉行。
顧白穿著學士服,拿著畢業證和學位證,頂著黑的學士帽,盤坐在學校的足球場草坪上,漫不經心的低頭玩著手機。
在主席臺上發言的是誰,說的是什麼容,顧白都并不關心。
正好學士帽可以稍微擋住點太,顧白就干脆拿著手機查詢起了龍的資料來。
他參展的畫也畫好了,S市藝博覽中心的墻面設計也做好通過了,現在終于可以騰出手來,琢磨一下司先生要的畫了。
司逸明給的那張水墨畫,主就是個猙獰咆哮的龍腦袋,但那后邊是可以看到一條龍尾與四只爪子的。
主軀干并沒有特意畫出來,但仔細看的話,也有幾筆淺的線條略微勾勒了軀干的線條。
那幾條略的線條看起來,這畫中的主角,不像是一條傳統意義上的龍。
不像龍,又有著龍腦袋。
顧白只能查資料了,他總不能畫條龍差呀,畢竟人家要的并不是龍。
司逸明那麼有錢的主顧,顧白是絕對不愿意馬虎的,他的職業道德和繪畫神也不容許他敷衍了事。
他想直接問司逸明的,但可惜的是他并沒有司逸明的聯系方式,去敲門,人家又不在。
想到司先生之前說他最近會不在,顧白只能苦哈哈的自己查資料了。
可這一查,他發現長著龍腦袋的家伙還多的。
顧白苦著臉,發愁。
旁邊的學生在抱怨穿著學士服在太底下簡直要熱傻。
顧白的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看了旁邊的同學幾眼,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幾眼,發現他們一個個都熱得臉上都冒出了汗珠。
顧白毫沒覺到熱不說,了額頭和臉上,甚至還冰冰涼的,一點熱氣都覺不到。
顧白天生質偏涼,但也不帶涼這樣的。
他恍然的回憶起最近這些日子去畫壁畫的時候,好像也沒覺得頭頂的烈日有多刺人。
顧白有些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著他以前并不是這樣的。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在搬進公寓之前,那會兒日頭還沒七月份這麼烈,他都熱得手心里冒著汗,弄糊了他爸給他寄的那張寫著地址的小紙條呢。
怎麼回事?
顧白挲著自己干燥的手心,疑不已。
正在顧白琢磨著怎麼回事的時候,周圍突然發出了一陣激烈的尖聲,把顧白嚇了個哆嗦。
他抬起頭來,看到了站在主席臺上的人,竟然是翟良俊。
翟良俊看起來是正兒八經邀來工作的,S市學院和S市戲劇學院之間的往來不算,翟良俊的履歷里明確的寫著他是S市戲劇學院畢業的。
學院開設有影視場景、燈設計之類的專業,偶爾會有這幾個專業的學生跟戲劇學院共同合作完一些小節目和微視頻什麼的。
這些都是有想法的學生,跟顧白自然是扯不上什麼關系的。
顧白聽著翟良俊在臺子上講話,明顯是背的稿子,卻被翟良俊一張說得妙趣橫生,剛剛還被太曬得蔫噠噠的藝生們,這會兒一個個比頭頂的太還要熱。
顧白心想著翟良俊跟司逸明那麼悉,說不定知道司逸明那張畫里畫的是什麼呢。
——畢竟是好到能夠被暴打都不生氣的關系。
顧白對于這種友不是很能理解,但翟良俊跟司逸明關系悉是肯定的。
司先生還叮囑他有事就找翟先生來著。
看起來雖然打得厲害,但從心來說還是十分信任的。
顧白安靜的聽著翟良俊用他那溫和富有磁的聲音發表演講,主要講的是功之路,給這群剛離象牙塔進社會的學生樹立一個明亮和好的未來。
聽完之后集解散,翟良俊沒有離開,被一大群迷弟迷妹迅速包圍,一大圈的圍著,跟本不進去。
顧白而卻步,決定還是晚上回家了再去找翟先生比較好。
不然發條短信問一問也是可以的。
班長在一片嘈雜中大聲說著畢業了大家晚上去一頓,一個都不能酒店都定好了什麼的。
這種事顧白一向是自屏蔽的。
但班長眼尖,一見他要走,霎時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顧白!站住!聚餐!”
這聲音頗大,中氣十足發自肺腑,竟是生生把一眾迷妹迷弟的尖給了下去。
顧白被這一聲嚇得一哆嗦,瞪圓了眼看向班長,終于還是停住了腳步,跟著班上那些沒有圍著翟良俊的零星幾個人一起出了育場。
在晚飯之前,他們還是要繼續在校園里溜達溜達拍拍照的。
顧白跟在最后邊當小明,也沒有人邀請他合影,大部分時候是麻煩他幫忙拍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