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明答道:“后天人節了。”
顧白臉一變,了自己兜里早已經沒電關機了一個多月的手機,覺得大事不妙。
從來沒有失去乖崽的消息超過一周的老父親怕是要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蒼龍:丟臉!
司逸明:丟臉!
年:哇的哭了.jpg
第105章 傻乎乎的,吃起醋來都這麼可。
顧白開始坐立不安。
他覺得這不能怪他。
手機沒電這種事他也不想的, 后來天天沉迷畫畫也不是他的錯, 進了蜃景哪還分得清時間過去了多久。
為妖怪強壯神頭還賊好不太容易到累也是有壞的。
就比如生鐘會自然而然的調整適合長壽種的節奏。
說實話, 顧白待在蜃景里的時候甚至都只覺得時間才過去了兩三天。
為什麼覺過去了兩三天,因為他就睡了兩覺。
蜃景里又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 誰知道外邊竟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顧白了手機,覺更不安了。
雖、雖然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但是他爸現在說不定記得都想吃人了。
司逸明把手里的桶放在燒烤架邊上, 看著瞅著燒烤架發愣、明顯不在狀態的顧白,視線掃過躥到一邊去團一個紅球球瑟瑟發抖的年,最終還是落在了顧白上。
他特意提起人節這事, 本意是想顧白注意到這一點來著。
他們在一起之后頭一個人節——雖然是西洋的節日,但是如今全世界人類都過這個節日, 對司先生來說也意義非凡。
誰讓上一個七夕的時候他倆都還沒看對眼呢。
這個西洋的人節就顯得相當的重要了。
但是看顧白這反應, 顯然是抓錯了重點, 并沒有跟他同步上。
“怎麼了?臉看起來不太好。”司先生問道。
“……”顧白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我有一個多月沒有給我爸爸發過消息了。”
司逸明眉頭一挑:“顧朗是三歲小孩還離不開家長嗎?一個多月而已。”
顧白:……
顧白:??
等等,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他是三歲小孩找不著爸爸就不安嗎?
為什麼到司先生這里就變了爸爸的鍋。
顧白怔愣的看著司逸明,對于司先生的雙標嘆為觀止。
心眼兒能偏這樣, 還偏得這麼明正大的, 著實是難得一見了。
顧白猶豫了好一會兒, 還是小聲道:“是我離不開爸爸啊……”
司先生想了想,說道:“那你以后離不開我就行了。”
顧白瞅瞅司先生,又了兜里的手機, 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他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答應給兔子們畫的集市也畫了,宿舍也畫得差不多了——雖然配合整風格有點辣眼睛,但是人家就是想要跟主宮殿群待在一塊兒,顧白已經盡全力了。
現在蒼龍也畫完了,之前還不小心搞了個大新聞,東海這邊的任務都差不多了。
顧白掐指一算,覺得是時候回去了。
幸好他出門之前跟老師和師兄他們說過他跟司先生出門度假去了,不然這會兒他們怕是已經因為跟他失聯而報警了。
“你不想繼續玩了?”司逸明問道。
顧白低頭看看腳底下的白沙灘,又抬頭看了看藍的晴空,了一下對人類來說相當寒冷但對妖怪來說完全能夠承的二月份的海風,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我想回去了。”顧白說。
總覺得再不回去充個電報個信,他的老父親就要從遙遠的亞馬遜殺回來了。
顧白覺得他的老父親肯定是會在回來和繼續蹲守白澤之間猶豫上很長一段時間的。
畢竟以白澤的記,等到他回來一趟又重新回去的時候,白澤指不定又跟一開始一樣一聞到他的氣息就瘋狂逃竄了。
司逸明對顧白向來都是相當包容的,尤其是顧白很主提出什麼要求。
不就是要回去嘛!
司先生大手一揮:“那行,咱們吃完就回去。”
顧白看著那幾大桶活蹦跳的海鮮,深吸口氣,起了袖開始折騰。
旁邊玉兔見年次數不多,這會兒正蹲在團球的年旁邊,拿著樹枝那一團紅球球。
年被得想咬兔子,但蒼龍在一邊盯著,他又不敢。
委屈的小年只好把自己團得更了些。
司逸明也在幫忙理食材。
他手上不停,刀刷刷的作無比麻利,目卻落在了那邊的紅的綠的白的三坨上。
顧白還沉浸在怎麼跟老父親解釋的思考中。
而司逸明的目在年上掃來掃去,認真思忖了許久之后,轉頭用手肘輕輕了顧白。
顧白偏過頭來,滿臉疑:“司先生,怎麼啦?”
“喜歡年嗎?”司逸明問。
顧白頓了頓,轉頭看了那邊一眼:“談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
司逸明點了點頭,他知道顧白跟他們這些并不把人類當同類看的神并不一樣,顧白對人類有認同,顧朗那種率先就有濾鏡的不一樣,新認識的年,顧白不升起惡已經很優秀了。
但凡有智慧的生,多都會雙標。
司逸明覺得顧白能接顧朗卻沒辦法全然接納年是很正常的事。
“年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他吃人也是人類自所賦予他的天。”司逸明說道,“現在很有人再相信年會吃人了,他就變得無害了。”
“他現在最多最多跑進人類家庭的廚房里吃點年夜飯什麼的。”司逸明說到這里,停頓了好一會兒,轉頭看了一眼年,“不過最近這些年,會認認真真做年夜飯的家庭也日漸了。”
現在很多正兒八經做年夜飯的家庭,很多都在比較偏一些的農村,那里并不限制燃放竹。
年一年就能出來一次,城里很難吃飽,跑去村里還要總是被竹嚇得抱頭鼠竄。
這麼想想,混得也的確是太慘了一點。
顧白剖魚的手頓了頓:“所以,司先生是想養年當寵了嗎?”
司逸明訝異的看向顧白:“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很替別人解釋這些事。”顧白說道,語氣里帶著那麼一丟丟的小緒。
司逸明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不是手上都是魚腥味,他肯定要把顧白抱進懷里上兩把。
傻乎乎的。
吃起醋來都這麼可。
“我沒準備養寵。”司先生心超好的,“我就是想說,回頭想個法子,讓年一直保持這樣。”
小小的一只,沒什麼危害,也好的。
他們這群神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離別和生命的流逝,但對于年這種特殊的況,多還是會有點共的。
不然他們不會齊刷刷的選擇在年逐漸衰退的時候就疏遠它。
誰都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年消失。
人類創造出了年,拋棄了恐懼之后就不再相信它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他們創造出來的年會因此而消失。
神們有的時候也會想,當天地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的下場是不是就會跟年一樣了。
他們并不畏懼消亡,但是這種消失方式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侮辱。
所以司逸明覺得如今既然又遇到了,順手撈上一把也沒什麼不妥。
顧白不太能了解到司先生的這份想法,但是他還是非常樂意幫助他人……他的。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顧白問。
“也許你可以給年畫上幾幅畫,掛幾個展覽?”司逸明也沒什麼的想法,畢竟年本是人類創造的。
顧白覺得怎麼畫都是畫,畫什麼都是畫,畫幾幅年也的確沒什麼問題。
兩個人隨意的決定了下來,司先生當即就甩了把刀子給那三坨紅綠白,在他們齊刷刷看過來的時候,慢吞吞的說道:“過來幫忙。”
玉兔和顧白兩個湊在一起流廚藝,年蹲在燒烤架邊上,滿臉都寫著想吃。
司逸明本意是想聽聽玉兔和顧白兩個人的料理心得好好學一學的,但蒼龍不甘寂寞,在一邊不停的說話。
司先生忍了忍,最終忍無可忍,轉頭對蒼龍出了一個涼颼颼的冷笑,非常冷酷無的把未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他們一群神都要乖乖去補陣的事說了出來。
蒼龍整條龍以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甚至連玉兔做的海鮮都沒有辦法拯救他。
——有了代班的小龍又如何。
最終還不是得乖乖搬磚。
蒼龍揪著啃沙丁魚的年的尾,無比憂愁的給年的馬尾打上了無數個蝴蝶結。
顧白一低頭,就看到尾和龍須都被打上了無數蝴蝶結的年,正眼的瞅著他手里的秋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