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恭喜,就聽對面的人淡淡道:“程千姿,你這麼吵,真的有人能得了麼?”
“嘁——”程千姿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回敬過去,“你怎麼無聊,真的有人得了你麼?!”
鐘熠今天心似乎格外好,以往他都不屑和打仗,此時卻又懶洋洋的說:“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著,像是想到什麼,眼底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彼此彼此!”
鐘熠挑了挑眉,“那明天我來安排。”
“好。”
第二天季弦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
其實昨晚喝的不多,這會兒頭也不疼,但不知道怎麼就醉了。
或許,只是需要這麼個機會發泄。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車去了公司。坐電梯時,剛好遇到了周紹遠。
周紹遠見到一愣,“還以為你今天一天都爬不起來。”
“也沒喝多。”季弦星搖搖頭往里站了站,給他讓出位置。又說:“對了,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去。”
周紹遠看著幾秒,頗有深意的說:“那你謝錯人了,可不是我把你送回去的。”
“?”
季弦星愣了下,隨后打趣的笑道:“不是吧,你也太不紳士了,怎麼能讓楊姐做這種力氣活。”
周紹遠深深的看了幾秒,季弦星被他看的有些心里打鼓,不會昨天還發生了什麼事吧……
“我耍酒瘋了?”
周紹遠到底是給留面子,沒把昨天的功偉績說出來,含糊道:“還行吧。”
他越是這樣說,季弦星就越是不安,眼皮都開始跳了,“到底怎麼了,誰把我送回去的?”
“你那個……”周紹遠想了想,只含糊不清的說:“上次給你送鑰匙的親戚。”
“…………?!”
季弦星只覺得一時頭大,“你怎麼就讓他把我帶走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簡直不講道理。這人確實給自己送過家里鑰匙,要不是“親戚”也費勁能有鑰匙。
話說了口,人也就冷靜了。剛想道歉,周紹遠就開口了。
“我倒是想,但人不讓我送啊,把我給攔下了。”周紹遠忽然湊近,“說說唄,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啊,也沒聽說你有這麼大一后臺。”
季弦星摳著自己的手,過了幾秒才說:“我小舅的朋友,以前……以前照顧我的。”
周紹遠看著,敲好這時電梯門打開,他也沒再多問,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電梯。
季弦星腦子有些懵,直到出了電梯,起落間再次挨著地,才想起什麼。把人給住了,“唉,周總。”
周紹遠乍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笑罵道:“好好說話。”
“不是,在公司你名字也不合適吧。”季弦星也有點別扭,但是看他更不自在吧,人就樂了,又故意了一遍,“周總,麻煩你件事唄。”
“什麼?”
這次季弦星認真道:“奧奧回國的手續,你幫忙托人辦一下。”
“行啊。”周紹遠答應的痛快,季弦星剛想開口道謝,就聽他又說:“就扣個百分之三的工資吧。”
季弦星那個“謝謝”直接咬到了舌頭,“?好歹奧奧也你干爹,你怎麼——”
周紹遠笑著看道:“沒辦法,資本家滿銅臭嘛。”
“……”
鐘熠!都是你做得好事!
看這樣,周紹遠忍不住逗,“有鐘熠那麼個大可以抱,你還在乎這麼點錢干什麼。”
“誰要抱他?”季弦星臉一黑,瞬間氣起來,“給你,隨便扣!”
季弦星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忍不住又把鐘熠在心里罵了個遍。他真的……坑。
正想著,不遠的辦公桌那里便圍起了一圈人。本來就不湊熱鬧,更何況現在還在氣頭上,人也就沒湊過去。
可他們討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竟一字不差的傳到了季弦星的耳朵里。
“誒,好般配啊,靚男俊郎才貌的。”
“對啊,鐘總本來神好淡沒啥緒,非常矜貴總裁范,但是轉頭看程家小姐的時候,笑了哎!”
“對對,我也覺得,還笑的好甜吶。兩個人對視眼里有星星!”
“可是,不是你們嗑cp嗑上頭了麼?我覺得兩個人就……貌合神離啊。說是未婚夫妻關系,我倒覺得更像是……兄弟。”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程小姐那麼可哪里像男人了?!”
“反正我就覺得不太對,不然干嘛都四年了還沒結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八卦。
季弦星輕翻著電腦頁面,神淡淡的沒什麼多于的緒,可一時間卻想不起自己到底想要干什麼。
在努力的,將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一點點拔出掉,總有一天可以,在聽到他任何事時,都能當做只是認識的朋友那樣。
或許還能調侃幾句,平心靜氣說一聲“恭喜”。
可現在……
季弦星深吸了一口氣。
好像還是不太行。
抬手輕著額角,覺得得申請換個工作,好離這群財經雜志專欄的編輯遠一點。
“哎哎,別聊了,趕來個人。”主任忽然急哄哄的說。
難得見他這麼著急,一群人收斂了玩笑,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出大喜事了!”主任四十多歲,竟然興到開玩笑,“鐘總的助理剛剛給我來電話,說鐘總同意咱們的采訪了!”
“鐘總?哪個鐘總?”
主任道:“還有哪個鐘總,就你們面前這個!趕的,別人我放心不過,還是小楚你跟著去。”
被點名的小楚簡直興到不行,“是!”
“不過說好啊,你只有一個小時準備時間,能不能完任務!”
小楚瞬間抬頭,跟立軍令狀似的:“放心吧,能采訪鐘熠簡直是所有財經記者的夢想,早八百年我就起好了想采訪他的全部問題,資料準備的能倒背如流,保證完任務!”
主任聽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剛好走又想到了什麼退了回來,“不行不行,你拍照技不行,還是帶個專業的去。”
主任環視了一眼,指了指季弦星說:“弦星,你去一下。”
季弦星微張,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我?”
“唉,這沒別的攝影師,都出外場去了。幫幫忙,鐘熠難得接一次采訪,我們得一切辦好,這可是獨家采訪!”
季弦星聽后,只覺得——鐘!熠!你!多!大!的!臉!
竟然要我一個專業攝影師,給你拍個采訪照?!
但,打工人打工魂,就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沒關系,可以的。
不就是拍個照嘛。
把他當路邊的石頭,人形玩偶,多大點事!
一個小時后,季弦星拿著相機和小楚一起打車去了鐘熠定地方。
季弦星跟著去的,坐上車就不控制的走神,因此也沒聽好小楚報的是哪里。這一下車,人便愣住。
紅房子咖啡廳,還是當年推薦給鐘熠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竟然還喜歡這里。
季弦星拿著相機的手了。
一進門,有接待將兩人引了過去。里面的桌椅換了新的擺放位置,好像連店都擴寬了不,可越走進里面,季弦星便越覺得悉。
直到看到玻璃窗旁坐著的人時,季弦星心尖忽然了下。
或許今天沒去公司,他只穿著一件淺灰亞麻短袖襯衫,襯的他越發的沉靜疏離。剛好照在他的側臉上,使得修剪整齊的短發看上去層次很分明,折出淺淡的金澤。
好的就像是一幅畫一樣,也好的讓季弦星不敢呼吸,生怕出一點靜,就會把這個畫面打碎——
和記憶里的樣子一模一樣。
忽然想起,曾幾何時他似乎也坐在這里,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這樣等過。
那次兩個人約好了要去看畫展,可是學校臨時有事,不開。給他打電話,說算了,不如有機會再說吧。
雖是這樣說著,可是語氣間卻帶著淡淡的惋惜。
鐘熠在電話那頭,聲音溫淡道:“沒關系,我在你學校外的咖啡廳等你。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開始,等你出來應該來得及。”
季弦星趕慢趕,終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將事做完,一路小跑的沖過來。
跑的好快,心跳的也好快。到最后,已不知道是為了看畫展,還是為了要見他。
等跑到他附近時,鐘熠忽然回過頭來。平靜沒有什麼緒的眼中,在看到以后,立刻變了溫淡的笑意。
在的照耀下,溫的不行。
可也不如他的笑容耀眼。
就在這時,前面的男人忽然回頭。本來冷淡沉靜的眸子,在看到后有些差異,可下一秒眼中便染起了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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