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熠心一驚,“怎麼——”
他話還未說完,奧奧就握拳頭問他,“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他眼睛紅紅的,卻死活沒哭出來,聲音哽咽著,卻強忍。
和季弦星一模一樣。
鐘熠心疼的不像話,想拍拍他的背安。可是還沒到人,便被他躲開了。
他又氣又有些想笑,怎麼這些都和季弦星學的一模一樣呢。
“爸爸沒有不要你。”鐘熠低聲解釋著,“是爸爸惹阿星生氣了,爸爸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你的存在。”
奧奧紅著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氤氳著水汽,“真的麼?”
“真的。”
奧奧輕吸了下鼻子,“唔……那你,你……”
“什麼?”鐘熠拿出張紙巾來,給他臉,和他平視著,低聲安,“你想問我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奧奧有些不好意思的從他手里拿過紙巾,自己給自己,然后又側過頭了下鼻子。過了一會兒,像是鼓起勇氣低聲說:“你會……喜歡我麼?”
鐘熠看著他垂在側,因為張握的小手,心疼到不行。
他將他的小手包在掌心里,啞聲說:“當然,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刻,我很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
奧奧還沒忘記第一天見到他時的樣子,撇著說:“可是你那天好兇……”
他現在想到,還害怕的想哭嗚嗚嗚嗚嗚。
鐘熠這下終于知道什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無奈的解釋道:“那個時候爸爸還不知道你是爸爸的寶寶,我以為你媽媽被人欺負了。當時不是兇你,我只是太著急了。”
奧奧輕抿了下,“……好吧。”
鐘熠苦笑道:“不相信?”
奧奧搖了搖頭,“唔……不是。”
他就是有一點點害。
鐘熠知道一時半會奧奧很難適應自己的存在,他也不急,又問,“你大名什麼?”
奧奧:“Théo。”
“Théo……”
鐘熠喃喃念著,心底是說不出的震撼。
……神明的饋贈。
阿星對于這個孩子,是抱著這樣一種緒的。即使在當時那樣糟糕的況下,也仍覺得是一種饋贈。
自己又哪里配得上這樣鄭重的詞語。
奧奧沒看出此時鐘熠的緒翻涌,只好奇道:“叔……”他“叔叔”道一半,又覺得不對,可是“爸爸”又有點不住口。
最后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發音好標準誒!”
鐘熠笑了下,很臭屁的說:“還行吧。”
他又想到了什麼,囑咐道:“今天我們遇到的事不要和阿星說。”
“為什麼?”
鐘熠:“阿星還在生我的氣,知道以后可能會不高興。就當,是我們兩個的小。”
奧奧忽然出小拇指來。
“嗯?”
奧奧彎著眼睛笑著說:“拉鉤鉤,是我們兩個的小。”
鐘熠也笑了下,輕勾住他的小手指。
鐘熠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無論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找我。”
奧奧忽然搖了搖頭。
“怎麼了?”
“阿星說,有事要第一時間找。”
鐘熠了他的小腦袋,引導著說:“阿星是生,需要我們保護,有事先找我,嗯?”
奧奧想了想,說:“好。”
季弦星到了攝影棚,桑行止也已經到了,他狀態看上去不錯,似乎沒有到昨天事的影響。
放心了不,畢竟照片質量可和本人狀態息息相關,哪怕水平再好也不如本人狀態好呈現出的照片質量佳。
拍到中午,一群人休息準備吃飯,桑行止走過來,問,“昨天下了雨,有淋到麼?”
一提到昨天,被鐘熠那樣開車跟著,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還好這里地方偏,不然就那拉風的車做這種事,上個頭條都有可能。
“沒有。”
桑行止自然察覺到剛剛的愣神,也沒多問,只說:“去我車上吃吧,這里太熱了。”
季弦星想都沒想的拒絕,“不用了,謝謝。”
開玩笑,上次只是到就能被傳那樣,這要真的上去還不知道會被說什麼。
剛好秦霜拿著的外賣過來,“哇,季姐初記的外賣誒,還有三份小甜點。是不是做到你這樣的水平,就能實現初記自由了?”
季弦星看著初記獨有的包裝盒,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送來的。
微微有些頭疼,楊釗過來,大家一起吃吧。
“啊……這不好吧?”
不合規矩啊。
季弦星好笑的問,“有什麼不好,這麼多我又吃不完。”
秦霜把楊釗了過來,見桑行止還在這,有點張還有點高興,更多的是不自在。
桑行止讓助理把自己的飯菜也拿了過來,笑著說:“那大家就一起吃吧,還熱鬧。”
季弦星倒是無所謂,這麼多人在倒是也不會在被說什麼。雖然不在乎網上的東西,但是不在乎是不在乎,覺得煩也是真的煩。
在棚里熱了半天,沒什麼胃口隨便挑了幾樣小玩意吃。秦霜他們倒是吃的高興,和試著和桑行止他們聊了會兒天。
季弦星邊吃邊刷著手機,忽然發現手機里有個未讀短信。
自從把鐘熠拉黑了以后,長期收到各種機人發來的廣告短信的號碼里,終于出現了一個活人。
非常古老的聯系方式,倒是符合這個老家伙的人設。
[鐘熠]:臨時有事要回江城一趟,不能來看了你,自己好好吃飯。
說的!就好像!很期待!他來一樣!
季弦星快速的回——
[來不來!]
此時的鐘熠正在家里吃飯,手機刻意放在了手邊。
消息進來的時候,他放下筷子直接拿起手機,看了眼神雖然未變,但是眼底有些沉。
然后快速的的回了過去。
鐘樹峰有些看不慣,“吃飯玩手機,沒規矩。”
鐘母也不爽,“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講話?”
鐘熠將手機翻扣過來,側看向母親,溫淡道:“什麼?”
“我是說,我收到了你小叔公家的表侄子的小兒子滿月酒。”
鐘熠溫淡的回,“那您幫我也帶一個紅包過去。”
如果不是教養問題,鐘母現在恨不得把手里的碗扣到他臉上。忍不住拔高了聲音道:“這是重點麼?你小叔公家的表侄子比你還小三歲呢,人家兒子都滿月了!”
鐘熠心想,他都不知道小叔公家的表侄子到底是哪號人。
此時也只淡淡說,“是值得高興的。”
鐘母快被自己兒子氣死了,“你是在這跟我裝糊涂是吧?”
鐘熠終于從短信那里回過神來,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當代青年回家吃飯,最怕的事——催婚、催生。
他忍不住想起幾個小時前,那個小面團似的可到不行的小家伙。
以前總是逃避式戰,這次難得氣定神閑的回:“想抱孫子了?”
“孫子孫都行,我們家沒有重男輕那一套。”鐘母怒其不爭道:“但是你總得讓我抱一個吧!這都多年了,你——”
鐘熠把下面要說的話都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了,在沒開始說之前便淡淡開口,“改天給你抱回來一個唄。”
“你領養都不夠資格,你上哪給我抱?”鐘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孩子犯法啊,你別來。”
“媽……”鐘熠無奈道:“你瞎想什麼呢?”
“那你給我上哪抱,總不能天上掉下來一個——”
鐘母話音未落,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靈福至般神復雜的看著他,“你不會是在外面搞男關系,讓哪個姑娘未婚先孕始終棄了吧?”
見他不說話,鐘母急了,“鐘熠我告訴你啊,我們鐘家都是頂天立地的人,你要是真做出這樣的事,看我……”想了想自己的小板,又改口,“看你爸不打斷你的!”
鐘樹峰也看著他,大有他真敢做出這種事,就手的架勢。
鐘熠看著他們,有些無奈的苦笑,“就不能我是被始終棄的那個?”
鐘母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那也是你活該,連個朋友都哄不好,活該被甩。”
“……”
季弦星發完那條消息便沒在管,此時飯也吃的差不多,慢悠悠的啃著手里的蛋撻。聽著他們聊天,人瞇著眼睛慵懶的快要睡著。
這才打算刷會兒手機醒醒神。
就看到了那條未讀消息,一點開,人真的瞬間神。
[鐘熠]:別生氣,太久沒回家,陪父母吃頓便飯。
[鐘熠]:媽媽特地做了鹵爪,記得你吃,讓我給你帶回去。
他到底!哪個眼睛!看出自己在生氣啊!!!!
真的不得他不來啊。
而且,這為什麼有和報備行程的意味?
就算是以前,他也沒這樣過啊!
還有下面那條,阿姨做得鹵爪是吃的,但是怎麼看上去就有點歧義呢???
季弦星覺得,和鐘熠之間,一定有一個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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