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那麼多人, 你隨便喊一句,人家要是不理你,豈不是所有人都你朋友了?”季弦星看著他, 最后氣急反笑道:“呵, 你想得倒。”
鐘熠眉頭輕蹙,似乎不太喜歡的這種對比, 糾正道:“我只要你。”
“……”
季弦星第一次被這種類似于宣言的話正面擊中,一時間表差點沒維持住。大腦有些宕機, 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鐘熠溫淡的眸子間此時全是認真與濃厚的深, 語氣近乎無奈的嘆道:“你到底怎麼才肯答應我?”
季弦星覺得自已應該很氣的說一句“怎麼也不肯答應, 你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和心一時間都不自己掌控,竟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在鐘熠深深的眸子, 像是帶著無數緒的凝視下,終于抵抗不住,垂眸輕咬著面前的吸管。
“點題吧, 季老師。”鐘熠似笑似低喃的嘆道:“讓我稍微有點努力方向。”
他襯扣子被解開了兩顆,袖隨意的挽了上去, 就這樣半笑非笑的眼底有些無奈的看著。
哪怕是在老舊的早餐店里, 舉手投足間竟然也不經意的帶出了公子哥的風流。
季弦星垂著眸子, 深夜含糊道:“看你表現吧。”
“這麼說, 我已經列了被考核范圍里。”鐘熠眼睛微亮, 而后輕笑了下, “那就好。”
不知道怎麼, 季弦星竟然被他這一聲有些慶幸的“那就好”說的心里有些酸酸的難。
輕垂了下眼睫又抬起,輕聲說:“快走吧,不然晚上趕不到住的地方了。”
吃完東西, 鐘熠去付錢,同時問了附近能租車的地方。
“來旅游想自駕啊?”
鐘熠點了下頭,臉上帶著些親近人的笑。
季弦星在旁邊看著,倒是不意外。他總是能什麼場合,做出最合適的反應來。
社小達人本人了。
“一看就是。”老板指著門外一個方向說:“順著這個方向,走個兩三百米,就能看到個狼牙車行。是我們這邊最好的租車行了,要啥車都有。”
“多謝。”鐘熠又問,“酸梅有能帶走的麼?”
“有啊,要幾瓶?”
“十瓶吧。”
老板轉過去也不知道在哪拿出了十瓶酸梅,鐘熠掃碼打算付錢。
“你買這麼多干什麼?”季弦星問,“要為防沙造林做貢獻,拿去澆花麼?”
“給你留著路上喝。”鐘熠結果袋子,怕不結實,又讓老板套上了一個。
季弦星心口忽然被什麼給輕輕的了下,然后以那一為中心向四周散去,像是比剛剛喝的酸梅還要酸酸甜甜的。
兩人走出門外,鐘熠忽然側頭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意味深長道:“說是澆花也沒錯。”
“……”
季弦星半天才反應過來,角的笑意努力制著,最后卻還是從眼底溢了出來。
兩人按照之前老板指的方向走著,沒走多遠,鐘熠忽然停下腳步,對著出手。
他的掌心寬大,指尖修長骨節均細,指甲被他剪的很干凈整齊。
很好看。
季弦星抬眸看他,“什麼?”
“手。”
鐘熠拖腔帶調的說:“有的小姑娘不太會過馬路。”
季弦星看著前面不遠的紅綠燈,又想起不久前他們過馬路時,兩手牽在一起的畫面,臉有些微微發燙。
側過頭,將視線看向別,又好像完全沒有了焦點。
過了幾秒,將手放到了鐘熠寬大的掌心里,全部的注意力和好像都聚集到了兩人握的手指間。
溫熱、寬大、有力,那只手的溫度都在升高。最后,連帶著整條胳膊都燙了起來。
過完馬路后,季弦星想將手出來,鐘熠握的了。
“牽上了,我就不會在松開了。”他看著季弦星的眼睛,眸子沉如深淵。
季弦星被那雙眸子看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手上的灼熱的溫度在消磨著的意志,他眼底的深讓想再一次驗喜歡一個人的覺。
吞咽了下嗓子,小聲說:“你要是、一直一只手拎著那些不怕沉,隨便你。”
“你也太小看我了。”鐘熠淡淡的看了一眼,慢條斯理道:“總有一天會讓你哭。”
“……!!!”
“鐘熠!”季弦星臉瞬間紅,然后又又無奈道:“你能不能……不要總說這樣的話。”
“什麼話?”鐘熠微愣,看到的表又瞬間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問,“我的意思是,你這種總是低估人的習慣,總有一天會讓你吃虧,你在想什麼?”
“我……”季弦星臉側到一邊,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恥的直想跺腳。卻又不服氣的想要扳回一程。
過了幾秒轉過頭來,也學著他的語氣,慢悠悠的說:“我就是在想,你這種總是教訓人的語氣,很爹味兒,所以不要總這樣說話。”
“……”
季弦星明顯看到他眼底的錯愣。
耶!
角想瘋狂上揚,卻被忍住,有些無辜的看著他。
鐘熠看著白皙的臉上一團淡淡的紅,可偏偏又要強裝鎮定的樣子,淡淡道:“沒辦法,我年紀是比你大點,我下次注意,你多擔待。”
季弦星看他認真道歉,又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人家什麼也沒說,是自己腦子里的黃廢料有點多。
“……沒事。”小聲說:“走了。”
兩個人并排的走著,鐘熠看著耳尖仍是紅紅的,臉上卻又鎮定自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呵。”
“你笑什麼?”季弦星狐疑的問他。
“笑你可。”鐘熠垂眸看著,眼底都是寵溺的笑意,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
季弦星將而后的頭發過來,擋住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麼忽然犯規作了!
幾百米的路,季弦星覺得自己走了一年那麼長,到了租車行看到那些車才將思緒一點點收回,想起原本是要來做什麼。
那個老板說的沒錯,這個小城市里的租車行車倒是還多的,雖然不是頂好的,但也足夠用。
租車行老板一看鐘熠的打扮就知道不普通,立刻說:“我們這的車都才做完保養,保證沒問題,老板看上哪輛了?可以開著試試。”
鐘熠看著季弦星問,“喜歡哪個?”
季弦星的目早就在一圈車上逡巡了兩圈,揚了揚下,然后說:“那個吧。”
鐘熠看過去,是一輛陸地航洋巡航艦。
他眼尾微揚,眼還不錯。
“姑娘可以啊,這可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老板有些驚訝的看著,剛想再進一步介紹,就見那姑娘已經走了過去。
打車車門,上車,關門,打火,車轉,車子瞬間開了出去,一套作行云流水。
等老板反應過來時,只看到了車胎疾速地面掀起的塵土。
“哎——!”
老板下意識的想追出去。
“急什麼?”鐘熠語氣淡淡,眼底有些無奈,“我在這,車還能跑呢。”
不過還真不好說,小姑娘要是玩高興了,真把車直接開走把他忘了也不一定。
鐘熠目輕掃過列車,思索著選哪一輛能追上去。
“嗐,老板您這說的哪兒的話啊。”車行老板也不知道是被人破心思給自己找補,還是真心實意的說著,“我是怕那車重小姑娘開不順。”
鐘熠眸子染上些許無奈的笑意,輕嘆道:“可不是一般小姑娘。”
野的讓人收不住。
不一會兒,季弦星開著車回來,從車上跳下來說:“還行,就它吧。”
語氣平靜,完全不像別人有帶著鎮店之寶開出去轉了一圈的驚艷,倒像是有點勉強的湊合。
車行老板一邊心疼自家的車被人瞧不上,一邊明白了邊這位一看就不俗男人的那話——可真不是一般小姑娘啊。
辦好手續完錢,在車行老板有些差異的目中,季弦星自然而然的坐在駕駛座,鐘熠繞去了副駕。
等車子離開,車行老板算是明白,原來在不俗的男人,遇到喜歡的人,也會變俗人一個。
兩人沒直接出發,而是又回了酒店,取了季弦星的相機和兩人的行李。酒店房間沒退,免得回來的時候一間房間也沒有。
鐘熠發現,季弦星開著車,并沒有往國道上開,反而在市區打轉。
“還要干什麼?”他有些好奇的問。
季弦星上下掃視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穿這一進去,我也不攔著你。”
鐘熠也覺得這不太方便,卻故意笑著說:“這麼看不上,你今天鄙視這服兩回了。”
“我沒說。”季弦星看也不看他,“那就直接出發。”
“別。”鐘熠住,“還是去買幾套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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