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季弦星陪鐘熠吃完早飯后，出去買了兩部手機，又重新補辦了卡。

回去的時候, 鐘熠剛好醒了過來, 打在他仍有些蒼白的臉上，看上去十分的和。

睡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 他的神看上去好了不。

季弦星走過去，把東西放下, 微微彎腰問, “你要換個姿勢麼？這樣會不會到傷口？”

麻藥勁早已經過去, 平躺的姿勢確實很迫傷口。

他微微頷首, “嗯。”

季弦星彎著腰，手小心的穿過他的脖子, 將他環抱住。

孩上獨有的淡淡香味傳到鼻息，又小心又有些用不上力氣，從他的這個角度看, 甚至能看到鼻尖沁出了細汗。

“可以麼？”季弦星扶著他，擔憂的問著。

“沒事。”鐘熠安著, 沒多借著的力, 慢慢的翻了個。

季弦星仔細觀察著他的神, 在確定沒扯到傷口以后, 松了口氣。

忽然腰間一。

鐘熠手環住的腰, 啞聲問, “你當時, 疼麼？”

問完又覺得簡直是廢話，他現在只是麻藥退去，就覺得整個后背已經疼的沒有了知覺, 更不要說。

那麼長又那麼深的口子，一層又一層甚至沒來得及打麻藥。

鐘熠臉在小腹上，呼吸都有些發。

季弦星一愣，著他有些發的頭發說：“我忘了。”

鐘熠一時間沒說話，過了會兒抬起頭看著，眼中緒深深沉沉的。

明顯的不相信。

“……我是真的忘了。”季弦星無奈的看著他，解釋道：“那個時候我只是好怕孩子有事，注意力全在上面，等我聽到他的哭聲以后，人像松了口氣一樣沒意識了。”

男人眼底是如深夜般濃稠的痛，季弦星看不得他這樣的眼神，是真的對那段糟糕慌的一天沒時間太多的記憶，剛想說些什麼安一下他，男人便開了口。

“阿星……”鐘熠聲音微沉，含著說不出的憾和痛苦，“其實我那天在法國。”

季弦星從那混的記憶里回過神來，錯愕的看著他，“你在？”

“我那天去你的學校找你。”鐘熠想起當時在校園場時，心口突如其來的痛，啞聲說：“可我沒找到……”

這大概就是差錯。

季弦星角帶著些苦，“一個月前我就搬出去了。”

天知道痛的快要死的時候，有多想多想鐘熠。

“對不起……”鐘熠漆黑的眸子間全是痛苦，“我應該早一點去找你的，可是——”

“鐘熠。”季弦星開口打斷他，“不是你的錯，當然我也不想承認是我的錯。我們就當是，圓滿的人生里那麼一點點的憾。”

鐘熠搖頭，眼底是說不出的執著，“但是這憾的分量太重了，我們差一點就錯過了。”

季弦星忽然問，“如果我沒剛好回國，你會和別人在一起麼？”

鐘熠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斬釘截鐵的說：“不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季弦星挑眉看他，“你怎麼就知道不會出現一個哪里都好，讓你怦然心的人。”

“你就是那個怦然心，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

季弦星對上他漆黑認真的眸子，明亮熠熠的，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暗了。

心猛的一，隨后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確實無聊。

沒有那些如果，事實就是回來了，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季弦星眼底有著釋然的放松，顧盼流連的看著他，說：“所以無論怎麼樣，我們都不會錯過。”

“不過當然了……”故意逗他，“要是我等兩年遇到個藍發碧眼，又有調又浪漫的法國帥哥，那也說不準。”

“你也知道我早就過了浪漫和激的年紀。”鐘熠目坦誠的看著，“但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季弦星知道，即使他最意氣風發的那幾年，也沒做過什麼真的出格的事。他太穩了，真的每天速度與激的度過，自己怕是都會不習慣。

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他，調解一下氣氛。

可他就那樣坦然的看著，像說明著自己的況——我雖然不擅長這些，可是如果你想要，我也能想辦法給你。

他是真的，把捧在掌心里疼著寵著，生怕在他這到那麼一丁點的委屈。

季弦星從俯，笑著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不要，那個畫面想想就好可怕，我們還是按自己舒服的節奏來吧。”

“不想試試？”鐘熠看著，微微勾，“或許會很不錯呢。”

“……”季弦星想著各種可描述以及不可描述的畫面，手指勾了勾頭發，故作矜持的說：“那……有機會，試試……也不是不行。”

兩人的目在空中撞在了一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緒洶涌。

“302是這間麼，你沒打聽錯吧？”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他們，聲音聽上去還有點耳。

季弦星下意識的抬頭，便見到那個租車店的老板從門外晃，手里還拿著牛和水果。

“沒錯，我問了半天了。”

旁邊跟著的年輕說話的同時，老板也看到了才抬起頭的季弦星，眼睛一亮的就要走進去，可走了兩步看到兩人的姿勢，又停了下來。

他賠笑的問，“我沒打擾兩位吧。”

鐘熠慢吞吞的收回了放在季弦星腰上的手，季弦星則站了起來。

兩位當事人神都十分正常，老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做什麼表合適了。

他尷尬的笑笑，站在了原地。

跟著的小年輕沒看到那一幕，沒弄明白況，看到病床上的人說：“對，沒錯！這不就是麼！”

老板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忒沒眼力見，難怪單到現在。

季弦星怕他們打擾鐘熠休息，主開口，“是賠償的是麼？到時候您把賬單打過來就好。”

“不是不是。”老板見當事人都沒尷尬，自己也放開了，走過來將牛水果的放到一旁，然后說：“說是來向你們道歉的。”

季弦星下意識的看向鐘熠，兩人對視著目中都有些不解。

“是這樣，那車之前玻璃也壞過，我就讓一洗車工去修。我昨天聽說車出事，玻璃炸了還扎傷了人就覺得不對，當下就去問那個人。”

老板說著，臉有點沉，“那個人開始不承認，后來他才是，是自己工減料去了不合規的地方換的玻璃，這才出了這麼回事。不然車玻璃碎了怎麼可能把人扎傷啊，幸好你們這是人沒大事，不然……那小子都背上人名了。”

事發突然，季弦星這兩天一直沒來得及想這事，這麼一說才回過味來，下意識的看像鐘熠。

鐘熠神淡淡，像是早就意識到，等著老板主來找。

季弦星看著他，忽然在想，還有什麼事是在他掌控之外的麼？

老板來回看了看，瞬間明白了形勢，對著鐘熠再次歉意道：“那車上了保險，總共修起來也不用再自己出多錢，就不用兩位——”

“阿星。”沒等老板說完，鐘熠便忽然打斷他。

“嗯？”季弦星心中一，低頭詢問他，“不舒服麼？”

鐘熠沖著安般的輕笑了下，然后說：“記一下卡號，讓李項明按原價把錢給老板打過去。”

“哦，好——”季弦星下意識的應著，隨后就一愣，“啊？”

不是不用賠了麼？

老板也是一愣，整個人都懵了。

“這玻璃扎的值。”他看著季弦星說，眼底有些意味深長。

季弦星輕睨了他一眼，瞬間懂了。

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或許還在原地停留不前，他們或許還要等一段時間。

鐘熠又對著呆愣在原地的老板說：“再買輛新的鎮店車，那輛修起來也不太有價值。”

確實，那輛車很老了。在這麼一撞，修完也達不到太好的效果，用來鎮店遠遠不行。

只不過沒想到這位客戶竟然會主全額賠。

他從他們兩個一進店就知道兩人不一般，但有錢人也沒這麼做慈善的吧？

他還想說點什麼，床上的人雖然臉有些蒼白，但卻不減凌人的氣勢，就聽那人淡聲問：“卡號。”

老板面對著猶如領導視察，那種明明什麼也沒做，就有的淡淡力，下意識的念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號，“6217XXXXXXXXXXXXXXX”

念完才回過神來，便見到旁邊的小年輕以一種“你竟然是這種貪圖錢財的人”的目，十分鄙夷又不敢太顯示出來又控制不住表的復雜樣子看著他。

“……”

季弦星記完，又微笑的問他核對了一下，“6217XXXXXXXXXXXXXXX，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