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理結實，。他眉眼睫都被打了，像數筆濃墨勾勒過。

談聽瑟腦子里輕輕“嗡”了一聲，脖頸與臉頰因為屏息而微微漲紅。

“呼吸。”陸聞別垂眸往自己腰上瞥了一眼，“還不松開？”

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猝不及防把自己拉下了水，這就是他教憋氣的方式，簡單暴。

“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訴我！”談聽瑟別開臉氣息微，用惱意掩飾尷尬。

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放下掛在他腰上的，側蹭過他腰際的讓頭皮發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提前告訴你，然后給你機會找借口拖延？”他似笑非笑。

談聽瑟啞口無言。

他們第二次見面時，恰好跟私教推拖著不想學憋氣，于是扶著私教的手在水里練蹬，結果卻意外沉下去嗆了水。

最后救了的不是教練，而是陸聞別。他一把將從水里撈了起來，狼狽地掛在他手臂上咳嗽。

那回他們第一次在水里有了親接，后來就做了那個夢……

“發什麼呆？”陸聞別手一撐坐上池邊，“再練幾次。”

談聽瑟回過神，低頭看向水面。雖然剛才的憋氣練習有點難，但的確很有效果，現在心里的抗拒和畏懼消減了不。

很快，越練越投。在準備再一次沉下水的時候，陸聞別突然喊了停，“今天這個練習到此為止。”

“可是我明明還做得不夠好。”

“你不可能一蹴而就。”

談聽瑟手無意識地輕拍水面，點了點頭。

現在他不讓，可以晚上自己練習一會兒，以前芭蕾課后都是這樣默默加練。喜歡這種“無形中”進步巨大、趨于完的覺。

“過來。”陸聞別扔開煙盒，重新沒.水中，“先做別的。”

談聽瑟剛靠近一點，就看見他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地著水面，“躺上來。”

“躺？”

“躺在我手上，腰放上來。”

“……我不要。”立刻搖頭。

陸聞別盯著，好整以暇地一挑眉。

想象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畫面，談聽瑟心跳加速，佯裝鎮定地別開臉，“你力氣不夠，托不我。”

“過來。”他沒有跟爭辯，也沒理會這孩子氣的挑釁。

僵持幾秒，最終敗下陣來。

男人修長的手住單薄的后腰，長指隔著的泳及凹陷的腰窩，水波晃，影變幻。

“放松。”他嗓音慵懶低沉，“上半往后躺。”

談聽瑟想說自己做不到，又覺得難以啟齒。所以哪怕腰上又又像了力，還是咬牙閉眼往后彎腰，結果卻用力過猛直接栽進了水里。

水驀地嗆進口鼻，還沒來得及掙扎，腰上就忽然有一力道瞬間將托了起來。

“腰上用力，”陸聞別淡淡道，“得和沒骨頭一樣。”

談聽瑟窘迫地僵直了子，抬手胡去抹臉上的水珠，放下手睜開眼時卻驀地愣住了，雙手呆呆停在半空。

夏日、綠葉在他后鋪背景。恍惚間，有了某種錯覺——好像自己正躺在他上，他親昵地低下頭。

“把抬起來。”陸聞別道。

談聽瑟瞬間回到現實，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仰面朝上時，被難看泳包裹著的單薄材就全都展示在他眼前。

“放松，別這麼張。”

“我有放松。”倔強地不肯認。

“放松就能浮起來。”他說，“剛才不可能讓你沉底嗆水，現在也一樣。”

放松不了僅僅是因為太張。張于靠得這麼近，張于這個姿勢，張于他在自己背后的那只手……

談聽瑟淺淺地吸氣、呼氣。

陸聞別低頭，手和水的浮力一起將纖細的托住，著漸漸將軀干四肢放松，像舒展開的一卷葉子和一束韌的水草。

比他想的還要輕，腰細得仿佛正好夠他一只手的長度。

仰著臉，眼神漉漉的，輕聲問：“可以了吧？”

“加上手腳的作，先試試仰泳。”他斂眸，轉頭去看上的作。

談聽瑟察覺到對方目后立刻微微繃直腳尖，自欺欺人地把腳藏進水里。

他回頭淡淡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良好的肢協調了優勢，很快做得有模有樣，甚至被帶著往前游了一段。同時也越來越能到下水的浮力，就好像自己真的浮起來了一樣。

這個念頭模模糊糊地從腦海里閃過，忽然發現腰上一直托著自己的力消失了。

……消失了？！

談聽瑟驚得猛地抬頭收，想像仰臥卷腹那樣起，然而池水無法讓借力，重心驟然下墜。

腰上突然一，男人有力的手臂把撈了起來。

“仰泳不要這樣起。”還驚魂未定時，談聽瑟聽見他說，“由仰躺到側翻背朝上，然后再起來。”

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把手拿走的？”

“重要嗎，”陸聞別反問，“如果剛才沒發現，你還會自己繼續游下去。”

“可是……”談聽瑟啞然。

事實的確是這樣。

“再來一次。這次教你怎麼起。”

“你保證不會再松開手？”

陸聞別眉梢了。保證？還沒有誰這樣理直氣壯地要求他保證什麼。

他勾，笑弧很淡，“嗯。”

談聽瑟這才照做。

“憋氣。”他言簡意賅。

深吸一口氣憋住，下一秒他的手了，輕輕地推側翻以背朝上的姿勢漂浮。

面孔驀地浸水中，談聽瑟竭力讓自己不要驚慌，然后像剛才他說的那樣收起。但由于作不夠標準和練，開始重心不穩地歪歪倒倒，忍不住揮舞雙臂撲騰起來。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被后的男人攬著腰抱起來，如同一尾魚嵌他懷中。

“做得不錯。”他似乎離耳朵很近，嘆息似的笑化作勾人的尾音，溫熱的吐息掠過的耳朵與鬢角。

談聽瑟著氣哆嗦，一瞬間仿佛回到那個夢里，恍恍惚惚地去抓他橫在自己前的手臂。五指收，結實的骨骼與讓驀地清醒過來。

電一樣松開手，心慌意地掙。

陸聞別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停了停，接著他漫不經心地后仰靠著池沿，手撐在兩邊。

“……我該走了。”談聽瑟微，“游泳我每天最多只能訓練一小時。”

“要求還多。”他神淡淡，角一直微勾著，“后面幾天我都不會過來，想怎麼練看你自己。”

“不來？”

他點頭，沒多解釋。

談聽瑟想到關于他的那些“緋聞”，心口一陣墜漲傳來。遲疑再三，拉著岸邊轉問他：“你為什麼會答應教我游泳？”

陸聞別抬眸。

夏日正盛，所有都更加鮮與亮。灌木與樹葉綠得刺目，水中年輕人的后背白得晃眼。

水波前后搖曳，一次次涌著撲上去，覆住的肩胛骨。

“沒有為什麼。”他微微一笑。

**

后兩天陸聞別都沒再出現。

這天談聽瑟提前和談敬報備自己第二天要出門，談敬把時間地點和要見哪些人都問得清清楚楚，最后才收起報紙點頭，“讓司機送你，晚餐前回來。”

乖順地應聲。

第二天早起練了芭蕾，收拾妥帖后被司機開車送出度假村。

要見的人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大家家背景相差不大，年紀也相仿，所以比較合得來。平時互相之間時不時見面聚會，提前把將來際往來的那一套玩得駕輕就。

談敬認為社是必須要保持并擅長的，所以從小就開始在這方面培養。他以已經過世的母親作為范本，讓對一切社場合八面玲瓏、游刃有余，而談家超然的地位又允許像母親一樣端著一點高傲的姿態。

談敬對此很滿意。這既能現他有著一位名媛風范的太太和兒，又能彰顯談家無須求人，附庸討好者無數的地位。

談聽瑟看著車窗外掠過的街景，有些無力和疲倦地輕輕呼出一口氣。

一小時后車抵達白虹公館，被侍者領進餐廳。窗邊的幾個年輕孩看到后都殷切地招手。

走過去和落座的幾人招呼寒暄，從頷首到落座，連耳環晃的幅度都很有限。

“聽瑟，你這次假期要在國待多久？”

“應該是兩個月左右。”

“等十月份我要去一趟黎，到時候來找你玩兒呀。”

“好啊，十月我不太忙。”

眾人吃了午餐后又轉而去了咖啡廳閑談，從最近的見聞聊到新好，再聊到服和珠寶，最后談到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