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機械地撥通聶顯的電話,幾乎只過了一秒對方就接了起來,“小瑟?”
“……聶大哥。”
“等著,我來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兒?”訥訥。
聶顯“嗯”了一聲,比平時嚴肅不,“談叔聯系了我,他知道你從昨晚被我接走之后就沒回去。”
談聽瑟一僵,大腦一片空白,“聶大哥,我……”
“先別急,見面了再說。”似乎察覺到嚇壞了,聶顯嘆了口氣,“我大概五分鐘后就到。”
電話被掛斷,談聽瑟顧不上難過,茫然機械地回到浴室迅速洗漱。
沙發上放著一套嶄新的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準備的。沒那條子,只拿了,換好后穿上了自己昨天來時穿的那一。
中袖的連足夠擋住絕大部分痕跡,但脖頸上還有吻.痕,剛才被陸聞別攥過的右手手腕也還在泛著紅。
談聽瑟拆下包上作為裝飾的巾系在脖子上,又從包里翻出腕表戴在右手,勉強將紅痕擋住。
一切收拾妥當,踏出房門前忽然停住步子,垂眸看向手腕。
綴滿細鉆的手鏈依舊穩穩當當地掛在腕骨上,昨晚仰躺著將雙手環在陸聞別頸后時,它順著手腕下來,像夜幕中滾落了一串星星停在眼前。
然而那不是星星,只是刺傷的碎石與荒謬的笑話,赤.地嘲諷著曾經的自作多。
談聽瑟眼眶酸脹,試圖扯下手鏈時堅的鏈條勒住左腕,心臟隨之束縛,瀕臨破裂。
用力一拉,尖銳的鉆石硌著皮刺痛到極點,然后手腕上驟然一松。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直直墜地毯,隨手將斷開的手鏈扔到桌上,深呼吸開門離去。
……
“陸總,航班改簽到幾點?”
“……陸總?”
陸聞別驀地回神,擰眉按了按太,“最晚能推到多久?”
“和對方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三點,最晚只能改簽十二點那班才來得及。”
他看一眼腕表,“那就十二點。”
話音剛落,玄關忽然傳來碼鎖解開的提示音,陸聞別作一頓,掛了電話看向門口。明明面無表,卻無端顯得沉。
聶顯推門而,定定看他一眼,語氣復雜地開口道:“小瑟呢?”
“這事和你無關,我說了我會理。”
“我去樓上看看。”
“聶顯。”陸聞別警告似地沉聲道。
聶顯深吸一口氣,被他給氣笑了,“你理,你他媽怎麼理?要不是人家家里人一通電話打到我這里要人,我還不知道你就沒把人送回去!”
“所以這事與你無關,不需要你做什麼。”
“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氣氛倏地一僵,客廳里安靜下來,劍拔弩張的兩人一齊循聲向樓梯轉角。
談聽瑟沒有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慢慢地走完了最后一截樓梯,只是步伐有著難以察覺的遲緩。
走到聶顯邊,仿佛看不到這里還站著第三個人,哪怕那道目令如芒刺背,“聶大哥,我們走吧。”
“車就停在門口。”聶顯忍了又忍,勉強朝安地笑笑。
哪怕表現得再若無其事,泛白的臉與微紅的眼眶還是暴了端倪。更何況一直垂著眼沒看他,脖子上還多了昨晚沒有的巾,不用細想都知道絕對有問題。
他氣得不行又格外愧疚。要不是他一時心把人帶來,事說不定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兩人正要往外走,后陸聞別忽然把手機扔回桌上,發出“咚”一聲悶響,“談聽瑟。”
見腳步一頓,他下急躁與不悅,語氣僵地再次開口道:“我送你回去。我把航班改到了十二點,剩的時間不多,我們好好談談。”
談聽瑟差點笑出聲。
他憑什麼用這種命令和施舍的口吻?
在他剛才住時,心里不是沒有過一點期待,想著或許他會認真審視這錯誤的一晚,或許他搖了。
但他只是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將公事推后了一點,出時間想再“談談”。
也對,他是個商人。
“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談聽瑟沒回頭,攥包細細的鏈條,硌得手心發疼。
說完,不管不顧地徑直朝玄關走去,聶顯一言不發地跟在側。
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格外刺眼。陸聞別沒思考太多,本能地上前想將談聽瑟攔下,聶顯卻忽然抬手橫在他們兩人之間,“你一個大男人纏著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他冷冷瞥過去,“聶顯,你適可而止。”
“該適可而止的人是你,怎麼,昨晚喝醉了來,現在酒還沒醒?”
“至現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到你來手。”
“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準備怎麼做?”
陸聞別目一頓,側過臉看向沉默不語的談聽瑟,目相后,后退一步站到了聶顯后,和他劃清界限的同時選擇了別人作為庇護。
他忽然笑了。
“過來。”他返拿起桌上的東西,盯著遞到面前,一字一句道,“把藥吃了。”
盒子上“急避孕”四個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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