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了科琳幾句,談聽瑟起走出病房,打起神聯系談捷。
錢不缺,但是需要一點人脈去聯系到優秀的骨科醫生。
和談捷通好后,談聽瑟一直在醫院陪科琳待到了下午,然后不得不為了晚上的演出又趕回劇院。
今晚的劇目是傳統經典的《天鵝湖》,每一幕間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他們需要在這這時候抓換服和發飾,忙碌卻有條不紊,也占了多余的思緒。
——只剩下一個念頭愈發清晰。
要幫科琳盡可能地保留原本擁有的一切。這不只是為了科琳,也是為了自己。
幕布合攏的一瞬間,談聽瑟垂下抬起的手臂,在微笑中無聲抹去眼角的水漬。
……
兩天后,科琳住進了黎最好的醫院,醫生開始為商討最終手方案。
一周后,也就是在談聽瑟離開法國之前,科琳兩只腳的手先后完,是否功需要觀察后的康復與復健況。
現在,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跟著團隊離開法國前往俄羅斯的前夜,談聽瑟留在了醫院里。
這幾天跟葛歡聊了很多,對方并沒有對做的這些做出什麼評判,也沒有告訴到底應該怎麼做,只是又和分了很多最近旅途中的見聞。
“看多了那些野生,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思想對于人類而言是一種饋贈,有時也是一種災難。如果我們能像一樣只去考慮食與生存,一切都會簡單很多。但這就對應了我前面說的,這同樣也是一種胡思想。既然發生了那就只好接。”
“聽瑟,既然這也是一種饋贈,那就多去想想好的一面吧?目睹的那些痛苦,是為了讓我們更好地珍惜還擁有著的東西。對于已失去與未得到的,不用耿耿于懷。”
也就是在聽到這些話的同時,談聽瑟恍然意識到,自己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卻也漸漸得到了一些“東西”,比如葛歡與蔣力這樣的朋友,比如重新拾起的對芭蕾的熱。
而對于此刻的科琳來說,也是這樣的存在。
科琳靠在床頭,雖然憔悴,通紅的眼睛卻亮得讓人無法忽略,“謝謝你,談,如果沒有你的話……”
“不用去想那種可能,我會陪著你一起康復,一起重新回到舞臺。”
“我知道,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你的好意。無論功與否,我都會努力把手費用還給你。”
“好啊。”談聽瑟忽然笑起來,“首席的薪資可不低,那你很快就能還清了。”
科琳破涕為笑,然后堅定地著,“等你巡演結束再來看我,我肯定會走到病房門口去接你的。”
“一言為定。”
談聽瑟被對方握住五指,心里有什麼在翻涌、沉淀,最后悄無聲息地生長。
**
國,海城中心劇院。
近期有一場經濟流峰會剛剛舉行,于是當地政府提前籌備了晚宴與匯演,用以招待外賓和國參與了這場峰會的企業。
“那是誰?”
“哪個?”
“第二排中間的那個,他旁邊坐著的可是海城的一把手啊。看著年輕,竟然不是個簡單人。”
議論的人目投向觀眾席,剛剛在二排中間落座的男人西裝筆,雖然收斂了鋒芒,卻總讓人覺得是個狠角。
“那是松城的陸。”
問話的人頓時噤聲。
……
幕布還未拉開,頭頂的燈都還亮著。
陸聞別姿態隨意,時不時回應著邊人的話,從陸氏之前并購的外國企業,一直聊到峰會,再聊到今晚,既不熱絡也不怠慢。
直到對方無意提起:“原本今晚這兒是要留給黎一個芭蕾舞團做演出的,也是個好的文化流機會,現在這麼一來,大概只有明年或者后年才能把人家邀請過來了。”
陸聞別瞳孔微。
“聞別,你對這方面不興趣,平時看不看演出?”
他斂眸,略緩慢地勾,“以前偶爾看。”
“那等再有這種機會可以過來看看,多來海城也沒壞,畢竟將來還有很多項目需要跟陸氏這樣拔尖的企業合作。”
沒聊幾句,燈就層層黯淡下來,觀眾席上坐著的人漸漸都沒在黑暗中。
陸聞別微微繃的下頜線被影勾勒得有些生。
半晌他抬起手,面無表地垂眸將領帶拉開一點,這才勉強緩解了坐在這里時如影隨形的窒悶,但某個夢境中的畫面卻揮之不去。
夢里也是在這里,只不過他站在門外。
藍黑的海水與雪白的擺,夢境中鮮明的彩對比附著在他腦海中那無形的針上,冷不防就刺痛神經。
就像在用死亡這種令人頹然無奈的方式折磨他。
陸聞別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比他年十歲的小姑娘到這個地步。
無法改變,無法解釋,無法彌補,生生熬心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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