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別沒有說話,只是沉沉地著。
“我該說什麼呢,抱歉嗎?可你同樣沒有立場接這個道歉。”靜靜道,“我是否活著對你而言不重要,都過去這麼久了,何必在意。”
沒有埋怨也沒有賭氣,語調坦然,就好像是真心實意地在陳述一個事實。
陸聞別呼吸微重,臉終于難看起來,嗓音里都抑著怒火,“讓人以為你死了,很有趣?”
“那倒沒有,我沒那麼無聊。”
無聊。
事關生死,卻被這樣輕飄飄地揭過。
他竟然一時失語,不自覺扯了扯角,不知是在笑這兩個字,還是在笑自己。
談聽瑟察覺到面前男人混雜著譏諷的惱怒,頓時覺得荒謬,也不想再繼續這種莫名其妙的對峙與質問。是什麼,犯人嗎?
他何必一副害者的姿態?
這兩年半里,這個經歷一切的人尚且能想明白一些事,不再對過去耿耿于懷,為什麼他反倒像是仍停留在過去一樣。
曾經什麼也不明白,現在走過了再回頭看,只覺得可笑。
手袋里的手機忽然振起來,談聽瑟被扣住的手掙了掙,這一次終于掙,能在電話掛斷前把手機拿出來。
屏幕上顯示“嚴致”二字。
像一杯加了冰塊的烈酒猛然迎面潑過來,陸聞別額角青筋凸起痛,想到了過去半年查到的、親眼看到的事實。
甚至本不用舍近求遠,剛才晚宴上發生的一切已經是最好的證明——嚴致向所有人,包括向他,昭示了所有權。
這半年來一直折磨著他的莫名緒忽然像得到了養分似地暴漲,過去那種不痛不的煩躁變得前所未有的鮮明。
面前的年輕人神愉悅輕松,一邊口吻親昵地和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著話,一邊返重新朝電梯走去。
這畫面格外刺眼。
電梯門開時,談聽瑟掛斷電話,在要走進去的前一秒忽然側過來,神淡淡地著他。
雖然兩人隔得并不遠,但這一刻,他們之間兩年半的距離格外清晰。
“陸先生,這兩年半的時間,你好像還是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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