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他結微。
談聽瑟目定了定,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與他肩而過,連昨晚生疏客套的一句“陸先生”也不再有,好像他真的只是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很快,腳步聲消失在后,只剩他一人還停在原地。
陸聞別放緩呼吸的頻率,呼吸卻因此而變得深重。他靜靜站著,下頜線因咬住牙關而收,半垂著的眼掩去了眸底的緒。
好一會兒過去,他才又繼續往樓下走,只不過步子卻越來越緩。
“陸先生?”樓下的侍者詢問似地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站在幾級臺階之上的男人驀地一掀眼,眼眸漠然得沒什麼溫度,看得他心里一陣發怵,“您這是要走了嗎?”
“嗯。”
高大的男人面無表地經過他,然后徑直離開。
……
加萊歌劇院芭蕾舞團知名度高,中國巡演的消息宣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上主角是風頭正盛的華人首席,所以演出門票很快就銷售一空。
首場演出定在了松城劇院,晚上七點半,觀眾陸續場。
比起普通席的場通道,貴賓席的vip口顯得清凈許多。
【你到底來不來?】
【還有半小時開始,你看著辦吧。】
陸聞別沒去理會聶顯發來的消息,一直在車里靜靜坐著,沉默地看著時間分分秒秒流逝。
過去兩年多的一切,還有昨晚的重逢,都在這寂靜的幾分鐘里于腦海中涌。所說的那些讓他氣急敗壞的字句也隨著脈搏一起突突跳。
昨晚寥寥無幾的睡眠也沒能用疲倦阻止這些緒與畫面。
七點四十八分。
七點四十九分。
終于,某場久遠的演出畫面在腦海中定格,簇擁著的薔薇與天鵝羽般的擺變得鮮明。
陸聞別推開車門,大步朝停車場外走去。
場座位將滿。
觀眾席上有興的低低議論聲,他們談論的大多是同一個人的名字——的姿的外表,完的肢表現與無法否認的靈氣。
七點五十八分,陸聞別踏進場,被引導著在位置上坐下。抬眸看向幕布時,他忽然看到了坐在貴賓席中央的嚴致。
對方面帶淡淡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開場。
那個位置的票通常有價無市,令在場所有觀眾為之垂涎。曾經也有人珍而重之地將它到他手上,而現在,那里坐著另一個男人。
他坐在那里的原因不言而喻,是以什麼份坐在那里也分外明了。
陸聞別說不清此刻心里是什麼覺,只是煩悶始終盤旋在腔,讓他驀然想到了今天下午聶顯說的話。
【中午我支開你,那是不想讓你們貿然面,萬一小瑟不想見你呢?】
【幾個月前我剛知道沒死的時候也不像你這麼咄咄人。當然,我和不是什麼深厚的朋友,所以一些話必須點到為止。你也一樣。】
【既沒告訴你,也沒告訴我,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是和不深的朋友一樣的公平,還是和劇院中其他觀眾一樣的公平?
可他們之間的集明明不止于此。
他不想要這種公平。
陸聞別沉默地看著漸漸拉開的幕布,一種遲來的鈍痛突兀地擊中了心臟的位置,讓他眸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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