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這一次也不要遇見。不過,如果不說,國的人肯定會以為要跟著舞團的人一起回黎。
于是沒有演出的那天,談聽瑟跟聶顯見面一起吃了頓飯,當作走前見的最后一面。
這兩年多來,聶顯上的變化不多不,于一種陌生與悉的中間值。不過這次剛回國時兩人就已經見了一面,所以相起來談聽瑟并沒有覺得不自在。
“這次見了,下次再見是不是就難了?”聶顯問。
“應該不會吧,”笑笑,“舞團會有假期,到時候可能會回來的。”
“好吧,希你能趕上我的婚禮。”
談聽瑟一愣,“聶大哥,你要結婚了?什麼時候?”
“還在商量婚期,大概就明年的事。”聶顯沉片刻,狀似不經意地道,“到年紀了嘛,再耗下去快三十了,正好有個還喜歡的。這個圈子里過了三十,既不玩兒也未婚的,真的。”
像沒聽見后半句似的,滿臉真心實意的笑容,“那提前恭喜你了,聶大哥,祝你們百年好合。到時候時間允許的話,我會趕回來的。”
聽這麼說,聶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于是識趣地沒再提了。
……
兩場芭蕾劇目的演出最終都圓滿落幕,作為主角的談聽瑟徹底松了一口氣。
看完整場表演的嚴致來后臺接,站定的那一瞬從后拿出一束薔薇遞過去,笑著說道:“我不太懂花語,路過花店時覺得很漂亮,正好買下來慶祝你完結束最后一場巡演。”
談聽瑟目一頓,神有些怔然。
“怎麼了?”
“……沒什麼。”角重新翹起來,手將花束接過抱在懷里,“謝謝。”
只是想到了一點往事。
曾經在同樣的地點,有個讓不顧一切去喜歡的男人為而來,坐在臺下第一次看了一場演出,最后也是在后臺,懷抱著一束薔薇朝他小跑過去。
其實那個時候,幻想過陸聞別會手捧一束薔薇在后臺等自己的。
但都是幻想罷了。就連曾經被人抓拍的那張照片也已經刪掉了。
“怎麼呆呆的,想什麼呢?”嚴致若有所思地著面前的人,忽然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是知道薔薇的花語嗎?”
談聽瑟眨了眨眼,搖頭,“我也不知道。”
——是麗的邂逅與的誓言。
但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說出來,否則嚴致送花的含義就免不了變得有些微妙。
兩人一起并肩往停車場走。
“我聽說,海城芭蕾舞團里有個很優秀的男首席?”嚴致問。
談聽瑟一愣,轉頭無奈地看著他,“你又聽見了什麼八卦?”
“剛才等你的時候偶然聽見別人議論。”他無辜地攤了攤手,“同行之間能理解彼此的需要和追求,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了。”沒打算背后議論顧加恒什麼,但也不想讓嚴致誤會,“我現在沒有的打算。”
“好吧。”嚴致笑笑,垂眸掩飾自己的表。
拒絕,是因為陸聞別嗎?
……
陸聞別靜靜坐在駕駛座里,過擋風玻璃看向舉止親近、并肩而行的男。
最后一場演出他沒有去看,卻在這里等了一整晚。現在目睹的場景讓他有些回不過神,卻又在意料之中。
跟嚴致一同出現,總好過和顧加恒在一起。
他知道舞團明天就會離開海城,所以明天之后,這位海城芭蕾舞團男首席的所作所為才會在網絡上公諸于眾。
車并未啟,陸聞別左手卻攥著方向盤,直至青筋凸起。
很快,一男一的影消失在視野中。
他靜默片刻,驅車離開。
車駛離劇院,駛向他在海城的住所,車速一路都在即將突破限速峰值的碼數。直到開到某條車輛漸的空曠大路時,他忽然咬牙關,猛然轉方向盤調頭返回。
期間他甚至超了速,意識到后他脊背微微后仰,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松了松。
車速一點點慢了下來。
陸聞別沒有回中心劇院,最終將車停在了離劇院不遠的一酒店門口。
他沒下車,只是坐在車里等。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那道悉的影終于出現在了不遠。
嚴致送到酒店門口,原地站了幾分鐘之后上車離開。
陸聞別面無表地看著,不僅旁觀著外面的一切,也冷眼看著此刻車的自己。
自己這是在干什麼?開車到海城來當一個跟蹤窺的變態?
他往后靠在座椅椅背上,手肘搭在車窗上,手背蓋住了上半張臉。
半晌,他又起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支咬在間,像這幾天里這麼做的每一次那樣把醫生的叮囑拋之腦后。
車窗全部降下,路燈將斑駁的樹影沉沉在他的臉與襯上。
火星明滅,白霧冷冷升起。
一支又一支,陸聞別不知道自己在車里坐了多久,最后他只是默然坐著,看著指間的香煙漸漸燃到盡頭。
煙盒里還剩零星幾支煙,但即便都完他也想不出自己要的答案,更等不來想見的人。
陸聞別笑笑,垂眸將火星滅了。
路面漸漸安靜,車也了。
他重新將車啟,然而就在車微、車即將開出停車位的前一秒,空的酒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纖細的影。
視線捕捉到的那一刻,他呼吸一窒,腔里的心臟在掉一拍后猛然又急又重地跳起來,震得他手木然發,怔怔地松開方向盤。
黑暗里,脈搏與奔流聲幾近可聞。
忽然,陸聞別臉變了,想也不想就推開車門大步奔去。
“談,你堅持住,車馬上就到了……不,你等著我,我再去攔車試試!”科琳急得滿頭是汗。
談聽瑟蜷著蹲在地上,雙手護在腹部周圍捂著,渾冷汗直冒。
想抬頭安科琳別慌,可最后力氣只夠勉強抬起一只手擺了擺。面前大理石地磚的花紋變形發虛,混進發白的視野里忽遠忽近。
周圍似乎還有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員提議再救護車的聲音,但沒人敢來扶。
劇烈的疼痛中,談聽瑟忽然渾一輕,驀地跌一個充斥著煙草與烏木香的懷抱中,對方膛與手臂都結實有力,穩穩地將抱了起來。
是誰?
……嚴致來了嗎?
渾渾噩噩地想著,虛弱地喃喃:“嚴致……”
男人作似乎頓了頓,又好像只是的錯覺。
陸聞別將人放進車里,等科琳也坐進后座之后迅速開車駛向醫院。
“看好,別讓摔下去。”他盯著路面,沉聲對后面的人道。
“好,我知道。”
右手手臂的傷口在用力后已經開裂滲,但這痛楚跟看到此刻脆弱模樣的相比,本不值一提。
陸聞別下頜線繃,整個人冷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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