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無奈地苦笑一聲。

還以為能在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好好跟解釋些什麼，結果只能徒勞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也沒能抓住機會。

的態度的確對他有所緩和，卻還不足以卸下冷冰冰的敵意與防備。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心境因此起伏跌宕。

“好，那我明天再來。”陸聞別平靜道。

聞言，再次低下頭去看手里的書。這次直到他拿著外套將病房門打開也沒再看到抬起頭，好像本不在意他的去留。

他按捺著心底酸的痛意與不甘，抬腳踏出房門后卻又生生停住，握著門把的手指連指節都泛了青白。

半晌，陸聞別慢慢回向病房，里面此刻的燈是暖的，和走廊外冷白的線與墻面對比鮮明。

“我走了。”幾次張口之后，他終于說出這三個字。

意料之中的，談聽瑟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

他心底的那點期待，終于化了滿腔的苦。

……

黑的轎車靜靜停在醫院外。

陸聞別沒啟車子，就這麼沉默地坐在駕駛座里，垂眸盯著儀表盤上慢慢跳變換的數字。

九點半、十點半、十一點半……

最后，數字停在“23：59”。

他抬起手了作痛的眉心，閉眼緩解著眼里的干與疲倦。

這一天快過去了。

短短幾秒后他放下手，啟車子準備離開。然而就在“2359”這四個數字即將歸零的前一秒，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振了一聲，驀地將他倦怠的神經驚醒。

陸聞別想也不想就拿起手機——是一條短信，屏幕上只有孤零零的四個字。

【生日快樂】

他怔怔地看著，一瞬間，難以置信、愧疚、喜悅種種緒席卷而來，沖破了麻痹的，甚至讓他間微微發哽。

陸聞別攥著手機，良久后閉上了酸的眼。

……

醫院病房，床頭的小夜燈還亮著。

談聽瑟看著手機屏幕，幾乎是按下發送鍵的下一秒，“生日快樂”四個字旁邊就出現了發送功的標識。

目敷衍地掃過，面無表地關機睡覺。

屏幕線暗下去前，最后照亮的是冷淡譏誚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