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車停下了。

陸聞別了的耳朵，“到了。”

談聽瑟迷迷糊糊睜開眼，慢吞吞撐坐起來，掌下是男人西裝筆的面料，現在已經被的溫煨得溫熱。

“你不上去嗎？”見他不，口道。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因為剛睡醒而過于松散發散的思緒頓時歸位。

窗外悉的景致說明此刻車就停在的公寓門外，這會兒說這種“上去”之類的話，顯然會為某種“邀請”。

車安靜了幾秒。

“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陸聞別握著的手腕，無聲.挲著，聲音很低很輕，“未來三天我都不忙，專心陪你。”

三天。這個詞驀地提醒了談聽瑟，讓腦子里糟糟的有些沖，但也終究只是沖而已。

“……那我上去了。”說著，就要出手去開車門。

忽然，陸聞別握著手腕的那只手了，拉住，“我送你。”

愣了愣，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兩人下了車，一起走進公寓大門。

由于是一層兩戶的平層戶型，一棟樓里的住戶并不多，這個時間點也不是出行回家的高峰時段，所以電梯間除他們之外就沒有別人。

等了一兩分鐘，電梯門打開，談聽瑟跟在陸聞別后走進去，他自然而然地傾探出手去打算按樓層，“幾樓？”

影與木質香蓋過，將困在了他手臂與轎廂墻壁的狹小空間。

接著，電梯門也合上了。

“六樓。”輕聲答道。

他長指按下，數字“6”亮起。

下一秒他收回手的作頓了頓，轉而順勢撐到墻壁上，俯.吻了下來。

一個既像是臨時起意，又像是早有預謀的吻。

談聽瑟在他吻下來之前就莫名有了預料，或許是微妙的氛圍給了暗示，于是沒有回避，扯住他的領口接了這個吻。

“有監控……”忽然想起來，低聲提醒。

“嗯。”陸聞別嗓音有些啞，微微直起背對著監控攝像頭，將徹底籠罩在自己的形之下，不給其他人窺探的可能。

他吻得有點兇，談聽瑟手一，攥住了他的領帶。

只是電梯從一樓到六樓實在花不了太多時間，短短十幾秒鐘后，轎廂門就自顧自地打開了。

陸聞別只能勉強停下，呼吸急促地稍稍后退，卻依舊垂眸盯著半靠在墻上的人。

兩人呼吸纏，一時誰也沒說話。

他難以克制地再度低下頭，吻在了的額頭上，然后這一吻從眉心漸漸下，落在鼻尖與邊，流連不去。

談聽瑟半閉著眼，呼吸發，最后只能屏息。

不知道他下一刻的吻會落在哪里，麻麻的意蔓延開，他氣息有種極度克制之下的繃與凌。

最終，他停在了若即若離的位置，像是跌下懸崖前的那臨門一腳。

失了分寸，茫然無措地把話開了個頭，“我……”

卻隨之向他了過去，熱度相，下一秒陸聞別重重吻住，將未完的話堵在了里。

但很快他又退開，撐在墻面上的那只手握拳。

“我是喝了酒，”陸聞別微微偏過頭，著耳畔，“但這次和上次一樣，我沒醉到不省人事，很清楚在我面前的是誰，也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談聽瑟張了張，一時失聲。

他們之間未及過的隔閡與不愉快，似乎只剩下那一晚了。曾經不提是因為沒有機會提起，但他們都很清楚，彼此都急需新一次機會去沖淡牢牢盤踞在記憶中的“過去”，去改變曾經那一晚所帶來的一切不好。

閉上眼，一點點抬起手抱住他，紅暈因為張和忐忑而慢慢攀上臉頰與耳尖，最后暈染到脖頸。只是開口時，語氣卻平靜且肯定。

“……我也沒醉。”

所以這一次，沒有誰會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