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虞歲就等啊等,等著他來探索,給來個電話,發個信息什麼的。
可惜等了整整一周,什麼都沒等到。
虞歲熬不住了。
修完三組圖片以后,趴在桌子上給李藝宵發信息:“我想下班后去找他。”
發送鍵剛按下,旁的走廊傳來一陣談聲。
其中一個聲音相當悉——
坐在椅子上,上半探出去看。
宋祁川西裝革履,步履生風,金屬質地的眼鏡邊框折出芒,刀削斧劈的致面龐,角還含著約的笑意,俊朗非凡的氣質吸引了整個辦公室的注意。
虞歲看得迷,也沒緩過神。
上半傾斜得太厲害,突然,椅子翻了,順勢摔在了走廊上——
也摔在了宋祁川的腳下。
虞歲尾骨生疼,也不敢。
已經夠丟人了。
在心里策劃的相見明明不是這樣的。
事業穩定,春風得意,再出現在宋祁川面前,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向他展示獨立,并且表達意。
絕不是像現在!
宋祁川半彎下腰,朝出一只手,眼神里有約的笑意。
虞歲臉蛋火辣辣的,沒接他的手,自己手肘撐地站了起來。
坐回椅子上,才僵著笑臉看向眾人,“沒事,不好意思。”
宋祁川沒有要走的意思,站在旁邊,表淡然,像是在等什麼人開口一般。
旁邊的Andy眼明心亮,從人群里走出來,站到虞歲邊,笑著說,“宋總,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虞歲虞小姐是我們公司的攝影師,您這次的專訪拍攝,如果沒什麼特殊要求的話,我打算給來做。”
宋祁川推了推眼鏡,銳的藏在鏡片后面,他抿笑笑,“你們安排就好。”
說罷轉走了。
Andy跟上去,臨走前回頭看了虞歲一眼。
那天下班,到點兒虞歲就直奔回家,洗了澡,洗了頭,在柜里心挑選了許久,最后穿了件純白的襯衫和淺藍的牛仔。
襯衫只扣到第三顆,約約出了點兒事業線。
頭發披肩散著,臉上只上了底妝,清油。
眼睛黑亮,睫也長,眼妝就省了,只用桃烏龍的口紅點了點,線不用分明,邊緣越模糊越好。
青春不失,活潑的同時又凸顯了。
這也是李藝宵教的,老男人最喜歡這種又純又的打扮。
做好這一切已經七八點了。
虞歲給寺維打了個電話,詢問宋祁川在哪。
寺維報了個俱樂部的地址,即刻出門打車。
虞歲原本以為自己還能等,直到今天在公司看到宋祁川。
辦公室生們的討論讓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原本同住一個屋檐下,虞歲還能安自己近水樓臺先得月,可如今人都搬出來了,再不主出擊,等到宋祁川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宋祁川一早就知道虞歲要來,寺維掛上電話就跟他說了。
他的表看起來沒有什麼波,應了聲就繼續打麻將。
虞歲推門進來的時候,覃榭舟剛贏了一把。
說是好不容易做了一副十三幺,拉著眾人顯擺著呢。
虞歲出現在門口,包廂的男人眼中都閃過一驚艷。
宋祁川過去甚帶虞歲出來玩,場上的人除了覃榭舟,上次見虞歲時還都是數年前,印象中還是個小姑娘,這就長大人了。
宋祁川的眼神也暗了暗,掐了煙,朝招手,“過來。”
虞歲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聞到他上的煙味,皺了皺眉。
宋祁川過去很煙。
也基本不會帶煙味回家的。
“吃了嗎?”宋祁川一邊牌,一邊偏頭看。
虞歲搖搖頭。
坐在宋祁川旁邊的男人,任復的,眼睛就沒從虞歲上下來過。
聽說沒吃飯,立馬招呼了服務員過來,“拿份菜單過來。”
宋祁川覷他一眼,沒說話,隨手扔了張牌出去。
坐他對面的覃榭舟笑逐開,“唉,我吃了!”
任復牌的手又了回去。
虞歲可沒心吃飯。
今天是帶著小心思來的。
“你今天去我們公司,為什麼裝不認識我?”突然開口,聲音不大,語調的,像是撒一樣。
宋祁川抓了牌,許久未打,眼睛也不看虞歲,看似平靜地答道,“你不是說要我支持你獨立?”
虞歲也不惱,笑眼盈盈的,托著腮偏頭看他,發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手背上來回剮蹭,說話依舊是儂可人的語調,“那你還讓總監安排我去拍你專訪?”
宋祁川心神不穩,打了個錯章出去,讓覃榭舟逮著了。
他笑得肆意,給虞歲拋來一個飛吻,“謝了啊妹子!”
宋祁川沒理他,轉頭打量虞歲,眼底幽暗,難辨緒。
虞歲被他看得心里發,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宋祁川推了牌起,“不打了。”
說著就拉了走出包廂。
這家俱樂部是覃榭舟名下的產業,定位是高端娛樂場所,覃榭舟朋友多,圈里人脈也廣,宋祁川因著他的關系結了不人,他天生子冷,就算不拿出什麼真心,是利益往來,也能讓一大波人主示好。
任復就是其中之一。
見宋祁川出去,他著一張牌,興致盎然地問覃榭舟,“這姑娘就是宋祁川撿回來的那個?”
覃榭舟起眼皮瞥他,“怎麼,看上了?”
“不行嗎?”任復笑問,“他自己沒想法,別人就不能有了?”
覃榭舟砸了一張牌過去,“你怎麼知道他沒有?”
“有還用等到現在?”
......
宋祁川把虞歲帶到隔壁包廂里。
深紅的沙發,他把按在沙發上,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兜頭蓋了上去。
“你干嘛?”虞歲出半張臉,一雙眼迷迷蒙蒙,閃著水,勾人得很。
“怕你冷。”宋祁川在旁邊坐下,漫不經心地說。
虞歲把服抖了下去,“我不冷。”
宋祁川不說話,也不轉頭看,從口袋里出煙扔在石桌上,表有些煩悶,“工作怎麼樣?”
“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嗎?”虞歲理理頭發,“好的。”
宋祁川繼續梗著脖子,眼神象征地從上劃過,又落在門上,像是趕時間一樣,語氣有些邦邦的,“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虞歲偏頭看他,見他神繃,結不自在地滾了一下,抿著笑了笑,一把頭發,把鎖骨全都了出來。
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做作過,聲音甜得起膩,“真聰明啊宋老師,我確實想找你打聽個事兒。”
從沙發上起來,站到宋祁川面前,半彎著腰,長發從兩側垂落,前的半半現,溫的手捧起那張俊的臉,的掌心有些燙,沐浴和洗發水的香味清新不做作,宋祁川幾乎晃了神。
凝神看,覺嗓子得很,心里也脹脹的。
“我最近在追一個男人,他比我大多的。”虞歲眨眨眼,黑亮的瞳孔閃著。
宋祁川默了片刻,“大多?”
“你別管。”
宋祁川拿下的手,語氣冰冷,“大太多不行。”
虞歲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坐下,笑了笑,“越老我越喜歡。”
宋祁川出一煙叼在里,“我管不了你了。”
虞歲劈手奪下煙,替他塞回到煙盒里,“但你能幫我。”
“怎麼幫?”
虞歲滋滋地起,大腰細翹,好材一覽無余。
“你們是同齡人,審估計也差不多,你幫我看看,我這樣打扮好不好看?”笑得張揚,眉眼翻飛著青春洋溢的氣息。
宋祁川眼神暗了又暗,心里憋著一邪火,想發泄,卻梗在嚨里出不去。
默了默,他終于出聲,聲音有些沙啞,“好看。”
宋祁川回了包廂,任復往他后看,已不見那抹纖瘦影。
“回來啦?”他揚起手,招呼了一聲。
宋祁川看他一眼,意味不明。
覃榭舟見他臉不好看,跟上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朝門外努努,“走啦?”
宋祁川舉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口,輕聲應了句,“走了。”
“來干嘛這是?”
宋祁川扯了扯領帶,往后靠在了沙發上,聲音有些疲累,“來找事兒的。”
“喲。”覃榭舟笑笑,“這丫頭翅膀了?”
宋祁川沒說話,眼睛有點酸。
可不嘛。
翅膀了,撲棱著要飛走了。
虞歲初戰告捷,這幾天心都得不得了。
早晨去公司上班,整個B區是第一個到的。
今天是給宋祁川做專訪的日子,虞歲服不多,借了李藝宵的一條子。
無袖的印花長,波西米亞風的,腰上還松松垮垮地系了編織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