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覃榭舟效率還是高的。
當天晚上就找人給虞歲送了一張過來。
下班以后,著兩張場券,給李藝宵打了電話。
李藝宵似乎正在容院, 環境很安靜,問,“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場合興趣了?”
虞歲只能搪塞, “你就陪我去吧,我要找個人。”
李藝宵:“誰啊?”
虞歲:“你去了就知道了。”
裴金山是八十年代最出名的導演,算是行業里的頂尖兒, 世紀初創辦了寒山影視公司,集影視制作、藝人經紀、院線發行于一, 目前已經是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了。
這樣的人過生日, 排場十分盛大。
虞歲和李藝宵剛到湯泉宮酒店門口, 就看見不大明星。
靳燃也來了。
他來得晚,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 本來已經打算走人了,不經意瞥見一抹瘦長的影。
虞歲站在角落的羅馬柱旁邊, 佟姿端著高腳杯很熱地跟說話,而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瞟來瞟去, 像是在找什麼人一樣。
靳燃抬起的又回去。
他重新坐了下來。
虞歲覺得很煩。
佟姿一看見就十分熱地了過來,找聊這聊那,不聲地打聽著宋祁川的興趣好, 甚至是擇偶標準。
怎麼可能會說?
只有著頭皮跟寒暄著。
李藝宵嫌這場合太無聊,跑去酒店后院泡溫泉去了。
虞歲急了一腦門的汗,也沒看到梁源的影。
估著是白跑一趟了,朝佟姿笑了笑, “我朋友給我發消息了,讓我去找一下。”
佟姿也笑,那模樣溫得很,儼然一副心大姐姐的姿態,“那你快去吧,別讓朋友等急了。”
虞歲找服務員一路問到了溫泉池。
這小寒山的湯泉宮也是裴家的產業,主打的是休閑度假酒店,后院有從山上引來的溫泉水,極高,不是這酒店的VIP都不能用。
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跟李藝宵解釋,低著頭往前走,冷不防撞上了一個人。
靳燃勾著笑,單手兜,按著的頭說,“看著點兒路啊?得虧是撞我懷里了。”
虞歲臉有點僵,這人怎麼魂不散啊。
“你怎麼在這?”
靳燃挑眉,“你不會不知道我是大明星吧?”
虞歲翻了個白眼,繞過他準備往前走。
可步子剛過去,又急速收了回來。
走廊另一頭此刻正有兩個人走過來。
梁源,以及他懷中的人。
“擋一下擋一下。”虞歲聲音急促,半彎著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靳燃莫名其妙,臉還有些詭異的紅,“你干嘛呢?”
虞歲掏出手機,過靳燃的肘彎拍了兩張照片。
不怎麼清楚,可那對狗男已經走進了房間。
房號0120。
虞歲守在門口,給李藝宵打了電話。
聲音張,甚至有些發抖,“你過來一下,我在0120等你。”
李藝宵:“怎麼了?我這兒馬殺呢。”
虞歲怕自己再多說一句都要吼出聲了,只說一句,“你快來!”
然后就掛了電話。
靳燃不知道在賣什麼關子。
走到0120對面的房門口,掏出房卡,“滴”一聲,門開了。
虞歲愣愣地看著他,靳燃聳聳肩,“被邀請的來賓都有自己的房間,你沒有嘛?”
當然沒有。
就連場券都是連哄帶騙弄來的。
靳燃也沒說什麼,走進房間搬了兩張椅子出來,堵在0120的門口。
然后做出“請”的作,“坐著等吧。”
李藝宵趕來的時候頭發還是的。
面驚惶,看著好端端的虞歲,緩了緩才破口大罵,“嚇死我了,我他嗎還以為你被人強了。”
虞歲同地看著,“宵宵,我跟你說件事,你一定要保持冷靜。”
靳燃抱著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安安靜靜地坐著。
虞歲看著他這局外人,也來不及介意了。
指著0120,一咬牙,沉聲說道,“梁源在里面。”
見李藝宵還沒反應過來,又補充了一句,“和一個的。”
李藝宵眼神木木的,好像是懵了。
頭發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面慘白,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灰。
過了好久,才開口說話,嗓音有些啞,卻也沉著,“你沒看錯嗎?”
虞歲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出剛剛拍的那兩張圖。
當做證據來說可能會有些模糊,可那是朝夕相的人,李藝宵不可能認不出來。
把眼神從屏幕上收回來,再看向房門,眼眶已經泛起了紅。
手心地攥著,形都有些晃。
虞歲心疼得要死,認識這麼多年,從沒見過李藝宵這樣。
好像一夕間,上那些鋒芒都沒了。
上前扶住李藝宵,握著的手,想給一些能量。
“我幫你敲門?”
意料之外,李藝宵搖了頭。
虞歲有些急,“我們得讓他付出代價啊,你還記得之前他給你寫的保證書嗎?只要我們拍到照片,就能讓他一無所有,變窮蛋......”
李藝宵轉過頭看,扯了扯角,笑容極盡蒼白,“沒用的。”
“那保證書我沒有拿去公證。”
虞歲也傻了,怔了怔,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法兒說什麼重話,小聲說了句,“你怎麼那麼缺心眼啊......”
李藝宵撥開的手,笑了笑,“你哭什麼?又不是你被劈。”
虞歲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李藝宵沒辦法,只能轉過頭跟靳燃說話,“麻煩你幫我哄哄。”
“你干嘛?”虞歲問。
李藝宵理了理頭發,轉要走,“我回去繼續把我的馬殺做完。”
虞歲眼要追上去,手腕被人扣住了。
靳燃坐在椅子上看,了眉眼,“讓一個人待會兒。”
虞歲想想也有些道理。
就又坐了回去。
安靜的走廊里,不時有人用房卡打開房門。
瞥見這兩人都覺得奇怪,那樣搬著椅子坐在走廊門口,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虞歲在想對策,靳燃在陪著一起想。
沒過多久,突然來了幾個保安,說是有人舉報這兒有倆變態。
他們被禮貌地“請”到了大廳。
靳燃隨手拿了塊小蛋糕,邊吃邊勸,“你還是死心吧,”
虞歲垂頭喪氣地窩在沙發里,沒過多久就起了,“那行,我走了。”
靳燃急了,連忙手阻攔,“走什麼啊,你不去泡泡溫泉?”
“沒心。”虞歲拿起自己的小包,“我得先去后院把人逮回來,指不定在哪哭呢。”
正說著呢,渣男和小三從走廊走了出來。
估計是忙活完了,都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虞歲越看越氣,越氣越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加快腳步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可還沒走到跟前呢,人群中突然發出尖聲。
李藝宵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一只手拿著一塊小蛋糕,對著渣男賤一人一塊,兜頭拍了上去。
著腰,背影蕭瑟卻也威武。
就那麼杵在兩人面前,稱得上氣定神閑。
保安匆匆趕過去,要把架走。
梁源摘下沾滿油的眼睛,眼神沉郁,喝退了保安。
周遭陸陸續續圍滿了人,有人竊竊私語,記者興地拍照。
那小三已經被嚇傻了,頂著油,頭一個勁兒地往梁源懷里埋。
梁源眼睛也有點紅,聲音都在抖,“別在這兒鬧,算我求你,我回家跟你解釋,行嗎?”
李藝宵不屑地挑眉,出食指,在他的西裝上蹭了兩下。
手指上的油被蹭干凈了,虛勾了角,明明沒有化妝,眉眼卻艷麗得很。
“梁源。”李藝宵直勾勾地看著他,眼底笑意明顯,“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虞歲在后面幾乎快笑出了聲。
這才是李藝宵,擁有鋼鐵般意志的戰士。
酒店的經理匆匆趕來,強行疏散了圍觀的人群。
裴金山也趕了過來,虞歲這才看清這次晚宴主人翁的長相,五十多歲的一個中年男人,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虞歲不聲地走上前,握住了李藝宵的手。
“怎麼回事?”裴金山看向經理。
經理也琢磨出來了,附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裴金山不悅地打量了李藝宵一眼,梁源開口,想幫著解果果釋的樣子,可被裴金山揮手制止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混進來的?”
李藝宵理了理頭發,指著大門,“走進來的。”
裴金山的臉愈發難看,虞歲想開口解釋,靳燃突然走到旁邊,開口了,“伯父,們都是我的朋友。”
裴金山有些意外,打量靳燃一眼,語氣了些,“你朋友不怎麼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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