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瀾的長假結束得猝不及防,一個人來的,兩個人回去。
回上海的頭等艙,坐在里頭,時嶼在外邊,他在看手機,理汪助理發來的急文件。
徐安瀾被空姐妥帖安置好,無聊了,左看看右瞅瞅。只有幾個人座的頭等艙人不多,但發現……
他們斜后方的位置,有個生一直在看時嶼。長得還漂亮的,穿著時尚,妝容致,也看不出年紀。
大概年輕的。
徐安瀾打量的目,四目相對,對方沖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
敵麼!
胳膊撞了撞時嶼:“人?”
他回頭,看清人,他微微頷首,回徐安瀾:“留學時候的學妹。”
兩個人簡單打了招呼,時嶼繼續看手機,沒有多說。他對學妹的態度在徐安瀾看來冷淡的,他一貫的脾氣。
但那個學妹啊,看著他的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歡。
“沒有了?”徐安瀾起先還有那麼點不對勁的覺,現在沒了,開玩笑的問,“你同學學妹多。”
莊佳慧也是他校友。
時嶼以為吃醋了,很新奇,“我跟幾年沒見了,大概……”他回憶,本來就不是很的人,他想不起來了,“不記得了。”
他說得一本正經,那模樣很認真,徐安瀾連說“知道了知道了”,擺擺手去看手邊的雜志。
又沒有那麼小氣。
時嶼等了會兒,見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他心里頭有微妙的失。于是,他手過去,手指沒的指,十指扣。
徐安瀾翻頁的手一頓,看了看被牽住的左手,淡定的翻過一頁。一本時尚雜志,都是流搭配,還有新一季的包包。就是他這麼牽著,覺得雜志上的文字介紹都扭曲了似的,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時嶼撓掌心:“要不要睡會兒?”他往后一靠,“肩膀借你。”
徐安瀾瞇眼,危險的氣息,“借?”目落在他肩膀。
越過他,還能看到他漂漂亮亮的學妹,人家可一直關注著這里呢。
時嶼聞言,求生很強,“是你的,都是你的。”
這還差不多。
徐安瀾大大方方靠上去,想翻雜志,奈何手短,另一只手又被他牽著翻不過來。
晃了晃兩個人牽在一塊的手:“我看雜志呢!”
“嗯。”時嶼拉過雜志,“這頁好了?”
“好了。”
“好。”
說著,他就幫翻了一頁,然后,接著看手機。
太膩歪了,徐安瀾一邊起皮疙瘩,一邊心里用。
的覺啊,膩死個人。
笑,看完一頁就他,他便放下手機給翻頁,一頁接著一頁,直到翻完一整本雜志。對他的服務,還心安理得的。
漂亮的學妹從開始的嫉妒、驚愕,到酸,再到服氣,心里像是拐了十八個彎。
誰說時嶼本冷的?又是誰說他對誰都毫無起伏一個樣的?還有誰說他不喜歡黏上來的小妖,只喜歡勢均力敵的伴?
瞎說,都是假的。
瞧瞧他這會兒對邊那姑娘的模樣,瞧那姑娘黏黏糊糊的樣子,哪里是那什麼什麼的。
學妹氣啊,最后,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不就是他找到了甘愿低頭的人麼,也能。
猶豫一瞬,掏出早早飛行模式的手機對準兩個人,咔嚓咔嚓幾下,全部拍了下來。
雖然就是個側影,還是能看出時嶼的廓。打算發群里,有難同當麼,心要碎就一塊碎。
手指過照片,有時嶼看手機的,也有他給那姑娘翻雜志的,真是……
不過轉瞬,改了主意,算了,還是自己收藏著吧。
等找了男朋友,讓他照著學。
飛機落地上海,趙思詠來接機,是要來的。
等時嶼拖著兩人的行李箱到停車場,一下過去,挽住徐安瀾的胳膊,“你坐副駕駛。”
不等徐安瀾回,時嶼已經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行吧,徐安瀾上車,只留他一個人往后備箱放行李,然后,他再上車。
趙思詠等著他,后視鏡里跟他對視一眼,“是不是該聲姐姐聽聽?”
挑剔的目,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時嶼:“……”
這可真是難為他了,他確實不出口,趙思詠比他足足小了七歲。
徐安瀾去趙思詠的胳膊,小作頻頻,示意消停,可平日里最怕的人卻無于衷。
“安瀾,你還記不記得張清風?”趙思詠突然問。
徐安瀾:“???”
誰????
趙思詠又看一眼后視鏡:“他要回國了。”
勾,紅冶艷,“當年在曼哈頓啊,為你點亮了十六座大樓向你表白,嘖嘖嘖,聽說回來就是重新追求你的。”
徐安瀾想起來了。
哦,那個給趙思詠求婚的漢子原來張清風啊。
據說轟了半個曼哈頓。
時嶼聽在耳朵里,很識相,“表姐。”
在徐安瀾和面子之間,他選擇丟棄自己的臉面。
徐安瀾:“……”
趙思詠滿意,面不改,“乖。”
在包里掏東西,找出個紅包,有模有樣往后遞,“諾,改口費。”
顯然是早有準備。
徐安瀾瞪了一眼,往后瞄,時嶼果然強大,同樣面不改的接過,“謝謝。”
都真的好會演哦。
趙思詠得意的朝徐安瀾挑挑眉,這才打方向盤離開機場。
【徐安瀾:別逗他!】
路上,趙思詠收到徐安瀾發來的微信,隨意瞄了眼,趁等紅燈,明正大拿起手機回消息。
徐安瀾:“……”
下一秒,手機響了。
【趙思詠:還過得去。】
【趙思詠:別太浪,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徐安瀾無語。
【徐安瀾:!!!!】
【徐安瀾:大姐,我沒那麼開放……】
【趙思詠:嘖。】
【趙思詠:虧你還是國回來的,out了!】
紅燈倒計時,時嶼一個人坐在后座,他原先是在看手機,后來看到兩個人當著他面毫無顧忌的低頭捧著手機,他就不看了。
八是在私下聊他。
他抬眼,干咳:“兩位,要綠燈了。”他提醒道。
趙思詠發完最后一條:“哦。”
徐安瀾扔了燙手的手機,一聲不吭。
趙思詠先送時嶼回去,臨下車,他著徐安瀾言又止,偏偏趙思詠虎視眈眈在一旁盯著。
他這會兒說什麼都是錯,而他還沒習慣當著別人秀恩,尤其是這個隨時隨地準備好找他茬的人。
時嶼只好拖著行李箱一本正經跟徐安瀾道別,他話也沒多說,就一句電話聯系。
趙思詠等人走遠了,憋不住噴笑,笑得直拍方向盤。
徐安瀾見狀:“差不多就得了。”
有什麼好笑的?
趙思詠住的臉:“你還心疼上了?”
在時嶼面前特別豁不出去的徐安瀾很認真點頭:“是啊。”
“沒勁。”趙思詠踩油門,余瞄著,教育道,“你這樣不行。”
話音一轉:“晚上去酒吧玩玩嗎?給你接風。”
許久沒有回應,看過去,徐安瀾托著腮,沉思狀。
這都要考慮?又覺得時嶼不順眼了。
“去不去?”趙思詠再問一遍。
徐安瀾果斷搖頭:“不去了,回家休息。”
上一回跟婭去酒吧就被時嶼撞見,還說什麼小姑娘去酒吧不安全。這會兒都有家屬了,更不能去了。
趙思詠無語,等送完徐安瀾,打開微信,只剩三個人的群聊消息還多,手指把楊以恒拉進來。
閑人小楊一看自己重回大家庭的懷抱,正準備痛哭流涕發表溫馨言,他剛一刷新就發現趙思詠好像把徐安瀾給T出去了。
楊以恒:“……”
媽呀,太可怕了。
他立馬不說話了,還是夾尾做人。
翌日,徐安瀾要去律所上班,家門口是悉的帕拉梅拉。時嶼昨晚說了今早要來接上班,沒想到來這麼早。
下意識拉開后座,里頭空無一人。
“怎麼你開車了?”改坐副駕駛。
記得從前都是司機給他開車。
時嶼將懷里的便當包遞過去:“我給你做司機,不好嗎?”
怎麼不好,當然好!
徐安瀾看著面前的便當包:“上道啊。”
時嶼“嗯”了一聲沒急著開車,他頭一回做這樣的事不大習慣,只解釋道:“我自己做的三明治,里頭給你擱了瓶牛。”
他知道不吃早餐,只準備了一小份。
“真是你自己做的?”徐安瀾半信半疑。
時嶼挲著方向盤:“自己做的。”
兩個人都想起過去被他視為魔鬼般的便當包,從前是給他送包,現在是他了,風水流轉。
笑了笑,又憋住,再笑,實在忍不了,過去送的他還不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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