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暴擊,老張被傷得無完。
【老張:不讓我睜眼我也要說,你跟時狗子我!】
哦,時嶼啊。
徐安瀾風輕云淡:那你找我干嘛?跟時嶼打架去,加油哦。
【老張:……】
【徐安瀾:哦,你打不過他。】
老張吐,哭暈在廁所。
圣誕節,再次預約失敗的時嶼終于接到徐安瀾的電話,約他晚上在廣場見面。他本想委婉表達下自己的委屈,好家伙,他家大姑娘仿佛被人追債似的,說完就掛電話。
聽著耳邊的“嘟嘟嘟”聲,時嶼陷了新一的自我懷疑,是他老了沒有魅力?還是要翻過他這座墻頭了?
晚上六點半,黑夜籠罩著這座繁華的城市,因為圣誕節,到掛著彩燈,商場里還有穿圣誕服的老爺爺派發禮。
徐安瀾約時嶼在商場前頭的廣場,人頭攢。
廣場被三個商場包圍著,從前這幾個商場還沒有建起來時,兩邊都是餐廳和咖啡館,也是實際意義上他跟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時,離家出走的薩耶撞上了剛從咖啡館出來的他。
時嶼提早到了二十分鐘,眼前都是一對對親親的小,他們從他這個孤零零的人邊走過,歡呼聲、笑鬧聲,匯聚一幅幅生有趣的畫卷。
里頭偏偏沒有他。
時嶼莫名覺得,這天真冷。
耳邊一陣狗聲,等他循聲過去,腳踝突然一暖。
他低下頭:“……”
小哈士奇撞在他腳邊,四腳朝天。
蠢的。
時嶼嘆氣,他又不是樹樁,怎麼總等到蠢狗?偏偏這狗子窩在他腳邊,還不肯起來了。
他彎腰抱起狗子,乎乎的小哈士奇吐著舌,親熱的要往他臉上。
時嶼往后躲,等看清它脖子里奇奇怪怪的鈴鐺,心頭一震。
“這麼巧啊。”清脆的聲,“ 小哥哥又撿到我的小狗子了。”
宛如天籟之音。
時嶼抱住懷里的狗子,目所及,圍著紅圍巾的小姑娘語笑嫣然。
徐安瀾在他跟前站定,手狗子,小狗子立馬哈著氣要往手里鉆。
被時嶼牢牢攥住。
他笑著:“真巧,小妹妹的狗子又離家出走了?”
可不是“巧”了,十八年前,的薩耶撞了他,此刻,帶著的狗子又來到他懷里。
時嶼心跳加速,好像懂了,又不敢置信。
他把狗子還給徐安瀾,但沒接,“錯了。”用力一推,把狗子推回他懷里,“現在是你的狗子。”
“Merry Christmas!”
時嶼懷里暖乎乎的,被狗子捂熱的,“M……”
話沒說完,徐安瀾食指抵,不準他開口,“送你第二份禮。”
從大口袋拿出兩張紙,看他抱著狗子不方便拿,很心的展開在他眼前,“時嶼同志,正式聘請你為我慈善基金會的理事。”
是張很特別的特制聘書。
徐安瀾佯裝高傲的,像是通知時嶼:“手續差不多了,名字照我們說的是我外公跟你的一個字組,你看看額外的補充協議。”淡定的拿出來,“既然冠了你的名,你總不好撒手不管。基金會需要運營,我不擅長這樣的事,你就得負起你應該負的責任。”
時嶼眼里笑意越聚越多,有人經過,總要多一眼這個懷里抱著萌萌狗子的帥氣男人。
可他眼里只有一個人。
難怪最近都找不到,原來是在忙基金會的事。
“年薪不高,13.14萬,任期100年。”
時嶼輕笑:“這是我工作以來最低的年薪。”
但是,就是這麼讓人心甘愿,還心頭甜兮兮滋滋的。
“那你答不答應?簽不簽?”徐安瀾高冷的問。
拒絕在那絕不允許,只等他點頭。
誰知,向來被抓得死死的男人又把狗子塞過來了,“幫我拿一下。”
徐安瀾懵了一下,傻傻看著時嶼。
“我接個電話。”他邊說邊拿手機,然后,快步走到一邊。
徐安瀾傻眼:“……”
這是什麼劇?
膽了啊!
幽怨的目狠狠扔過去,時嶼卻渾然不覺。不去懷里的狗頭,被狗子了好幾下手都沒注意。
這大狗子!都做足了心理建設了,就這麼被他給打斷了?這讓還怎麼行云流水的演完接下來的軸大戲?
的怨氣源源不斷傳過去。
時嶼一共打了兩個電話,言簡意賅的下達完指令,他回到面前,從懷里接過敦實的狗子,“我們繼續?”
徐安瀾:“……”
時嶼從口袋里取出隨攜帶的簽字筆,他單手撈著狗子,在補充協議上簽下大名,“愿為您效勞。”他說。
徐安瀾看著瀟瀟灑灑的簽名,角翹了翹,又被住。整整齊齊疊好,收進自己口袋。
接下來,是排練最久的大戲。
張啊,心跳都快躍出來了。
時嶼只是靜靜注視著,等繼續說。
果然,徐安瀾只醞釀了一會會的緒,把手機遞到他跟前,“我最近看上一款鉆戒。”
時嶼的心跳了一拍,他早已猜到,可如今真的從里說出來,他竟然覺得像是踩在云端,一點都不真實。
腳。
他看屏幕,是一枚簡約款的鉆戒,鉆石不大,但很好看,一看就是徐安瀾會喜歡的。
將心里演練了無數遍的話緩緩道出:“我姐給我設計的,全世界就這一枚,但你知道吧,現在價貴的,獅子大開口啊。”
“我的錢都要投進基金會的,哪里有那麼多存款去買個戒指?”
徐安瀾跟時嶼懷里的狗子一樣歪著腦袋:“只好勞煩小哥哥買了送給我啦。”
時嶼克制著緒:“多?”
笑瞇瞇:“1314萬。”
時嶼眼睛亮晶晶的,映出的影,溫得能滴出水來。
徐安瀾差點說不下去:“我姐說如果是我的婚戒,就當是禮金不收錢了,但這是刷我的臉佘來的,總共1314萬,你記得還給我。”藏在頭發里的耳朵越來越燙,只能加快語速,“每年13.14萬,分期一百年。”
時嶼愣了愣,像是有一塊糖在心底慢慢融化,越來越甜,也越來越熱。
“所以。”徐安瀾總結道,“你在基金會的工資每年只能轉到我卡上還款咯。”
屏息,還來不及忐忑,時嶼便果斷的,“好。”
心跳得厲害,輕輕他懷里的狗頭,“小薩生病才走的,我打定了主意不會再養狗了,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難為,“我也打定了主意暫時不想結婚的,可是……”
徐安瀾停住,悄悄去看他,他眼睛里藏著星辰大海,也藏著。
可是,他怎麼這麼不解風?這麼不會接話呢?
他不是很聰明嗎?打臉都打這樣了,還要繼續求婚,不要面子的嗎?
徐安瀾又狗子:“Merry Christmas!你呢?”
時嶼沉默不語,他笑,一句也不說。
他笑得心里突突打鼓,耳邊也嗡嗡的有了雜音。
兩個人對視著,狗子在時嶼懷里不安分的,被他輕拍了一下,它“嗷嗚”一聲,又老實了。
“安瀾。”他。
卻倏地低下頭,雙手到大口袋,著那份簽了字的聘書。
“安瀾,看那里。”
徐安瀾:“……”
看什麼?那里是哪里?
人群中突然一陣驚呼聲,不正常的聲音。
徐安瀾慢慢抬起頭,徹底傻眼。
被商場包圍著的廣場,最先映眼簾的是馬路對面的電影院LED屏,“Marry Me”的詞條在滾。以廣場為中心,三座商場同時亮起了,全部都是“Marry Me”。它們造型各異,旋轉跳躍,忽閃忽閃,絢爛奪目的照亮了整個廣場。
震撼又讓人激。
前一秒還被徐安瀾認為是不解風的男人,這一秒就給了前所未有的驚喜,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機械的掃過一個又一個商場的LED屏。
周圍的人群紛紛開始尋找這明顯是在求婚的小,亮、閃燈,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不然,為什麼眼淚水不用做作的都能下來。
“大樓LED燈?時老板,您怎麼這麼俗氣呢!”徐安瀾又哭又笑。
時嶼點點頭:“嗯,是俗的。”
又笑了。
可怎麼那麼喜歡呢?
“你什麼時候……”徐安瀾沒有去眼淚,就這麼眼淚鼻涕的給他看。
時嶼仍舊是抱著狗,他忽然單膝跪地,懷里的狗子被他改為舉著,于是,狗爪子向上投降狀,稽極了。
“Marry me?”他嗓音含著笑,仔細聽還能聽到音。
徐安瀾反倒害了,左看看右看看,“別人都看著。”
時嶼沒臉沒皮:“LED都秀了,不怕別人看。”
本就扎眼的兩個人一站一跪,人群漸漸圍了過來,閃燈一下又一下。
這年頭看過舉著鉆戒求婚的,第一回 看到有人舉著狗子求的,多寒磣啊,可都買得起LED屏滾播放了,還差枚鉆戒?
圍觀的路人心思各異。
徐安瀾忽然不會說話了,時嶼又問:“愿不愿嫁給你面前這個不解風,但愿意為了你改變的小哥哥?”
“老哥哥吧?”因為激,只得開啟吐槽模式。
時嶼不假思索:“老哥哥也行。”
狗子被舉著撲騰兩下,應景的“汪汪”。
“愿意嗎?”他一遍遍重復。
像是能聽懂人話,他說一句,狗子就一聲。
都是逗比!
徐安瀾舍不得為難他:“不愿意。”
人群里忽然傳來:“別啊,嫁給他,嫁給他!”
大家開始起哄。
時嶼只定定著,虔誠的,也溫的。
徐安瀾終于了眼淚:“不愿意我刷臉賒賬干嘛?”
“跪著不冷嗎?顯得我多心狠手辣?”捂著眼睛。
實在是眼淚水太多,關不住了,丑了。
圍觀人群紛紛鼓掌,只是這求婚求得清新俗的,主角怎麼能這麼酷?
可……他們又不用知道那麼多,鼓掌不就完了麼。
時嶼在眾人起哄中起。
“親一口,親一口。”
這一刻沒有路人,大家都是朋友,“親一口,親一口,親一口……”
時嶼把狗子放徐安瀾懷里:“徐安瀾,我你。”他走近,“一百年。”
最后的字眼消失在齒間。
抱著狗,他抱著,
一眼萬年,你,一生一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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