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找姜予初,只要愿意出面解釋,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但是以姜予初的格,這趟恐怕白來了。
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是病急投醫,想到哪怕一點點微弱的可能也想搏一搏。
“萬一呢”是最好的安劑。
一粒沙三樓此時空無一人,和樓下的喧囂吵鬧形鮮明的對比。
兩人相對而坐,短時間無人說話。
姜予初自是知道鐘卉惜找的目的,作為有事被求的一方,完的發揮了不聲晾著對方的閑適姿態。
而有求于人的一方顯然沒組織好措辭,千金小姐從來沒開口求過人,一時間進退兩難倒也能理解。
只是面子到底不如解決網上漫天飛的黑料來得重要。
“我的那些事是你給的吧。”鐘卉惜深呼吸數次,才咬著牙問出這句在心里組織無數遍的廢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非要鬧今天的局面你才解恨?”
姜予初起先只是看著,沒立刻回答的問題。
越看越覺得面前的人虛偽又惡心,從沒見過那麼厚無恥的人。
不知道鐘卉惜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才厚著臉皮這樣問。
良久之后,姜予初才緩聲開口:“拿著玫瑰花到我父母墓前刺激我的人不是你麼?故意讓記者跟著拍下我扇你耳的人不是你麼?明明你先刀,怎麼反過來先埋怨起我來了?害者有罪論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把當初你的輝煌事跡展示給你的們,讓他們好好認識一下......”姜予初頓了頓,上下打量著,視線定格在鐘卉惜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笑,“神的真實面目。”
神兩個字咬的極其重,其中的諷刺意味明顯。
“這次我認輸,嚴導的戲我自退出,希......”鐘卉惜閉了閉眼,臉極其難堪,猶豫了好一會才艱難的把剩下的話說完,“初初,我們和解吧,和平共才能實現雙贏。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可以......”
“你要點臉吧,”姜予初倚著靠背,懶聲打斷,“家破人亡的又不是你,怎麼會說出那麼惡心的話呢?”
“你想和解是麼?”姜予初起走到鐘卉惜面前,單手扣著桌面俯靠近,“好啊,你把鐘家給我,讓你父母自殺謝罪,你跪下來磕頭道歉,我就跟你和解。”
“你瘋了。”鐘卉惜著手指,臉發白,清晰的覺到上籠罩下來的迫,這一刻后悔來找姜予初自取其辱,“當年的事我左右不了,姜家破產跟我無關。只能說你們姜家倒霉,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過了那麼久你還陷在過去里出不來,只會困死自己,這個牛角尖你要鉆到什麼時候?”
姜予初直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似是想從面前的人上看到一點屬于人的氣息。
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造一個家的破碎,從中作梗之人卻厚無恥為自己和家族辯解。
姜予初活了二十三年,頭一遭遇到這種無恥的人。
無恥到多看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我明天,哦不,是今天,要開記者招待會,正式向你道歉,”姜予初慢悠悠踱步到位子上坐定,單手托腮迎上鐘卉惜的視線,完全沒了剛才滿戾氣的咄咄人。
事急轉直下,鐘卉惜完全不著頭腦,不知道姜予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
“你知道顛倒黑白這個詞麼?”姜予初彎了彎角,手指無意間掃過額頭上的紗布,繼而在桌面上有規律地輕扣,“我的演技不錯,記者招待會上給你展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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