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看你痛苦我就覺得特開心,”姜予初說,“鐘卉惜,我無論對你做什麼都是你該著的。你先挑起來的火,滅不了你就自己燒死在里面,我看著你掙扎,、愉、快。”
那邊沒了靜,姜予初突然失了興趣,被火焚燒的人不痛苦掙扎嘶吼有什麼意思。
剛想掛斷電話,鐘卉惜的聲音才堪堪響起:“易寒還你。我去找過他,他不愿意出面幫我澄清,因為他你。姜予初,無論我們之間怎樣,易寒是真的你,你不能這樣對他。你上不是還......”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自己的破事吧,別人的事就不勞煩鐘大小姐心了。”姜予初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初初,我是真的你。”
乍然回響的無奈嘆息倏然掠過姜予初的腦海,記憶中總是深著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轉挽起別人的手。
姜予初自嘲般的輕嗤,真又怎樣,那并不能抹去他拋棄走向別人的事實。
“你額頭上的傷真的是鐘卉惜弄得?”安淺坐在姜予初旁邊,時刻關注微博熱搜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
“不是。”姜予初指尖按了按額頭,已經覺不到疼。
安淺從手機屏幕抬起頭看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不是”是什麼意思。
幾秒后才反應慢半拍的恍然大悟,“你要死啊,撒謊不怕反咬你一口。”
姜予初抬手在眉心按了按,看向安淺的時候眼神像是看智障,“你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網友會信?”
自然是說什麼網友都不會信的。
現在鐘卉惜就像泡在墨池里,從上到下都是黑的。
賣慘網友不買賬罵裝腔作勢,否認網友撕敢做不敢當。
回應與不回應都是一次大型網暴現場。
這次鐘卉惜人設崩塌嚴重,連帶著工作室也會到影響。
上的代言保不住,就連手上正在接的電視劇一時間也將面臨被換角風波。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誠摯道歉,然后匿一段時間,做做公益,虛心改過。
等熱度過去,通稿一發,很快就能復出。
的事頂多就是道德敗壞,網友又都是魚的記憶,過幾天再出個新聞,大家的視線就會被轉移了。
只是娛樂圈后輩迭出,稍不留神就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消失一段時間對一個當紅藝人來說損失太大。
鐘卉惜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估計這次只能求助鐘家。
這個圈子講究適者生存,而姜予初顯然很適合這里。
狠起來其他人真不是對手。
安淺有時覺得姜予初凡事做的太絕,沒給他人留后路,也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沒有人會一直紅,越是在頂端越是要小心。
后面的人虎視眈眈,只會腳踩失敗者,手拽上位者。
稍不留神就會被其他人下去。
然而姜予初偏偏背道而馳,在頂端卻依然我行我素。
網友以為是人設,實則是真實。
安淺最怕的真實。
日暮西斜的時候,姜予初道歉視頻依然掛在熱搜第一,跟著是鐘卉惜的工作室聲明。
只是網友并不買賬,紛紛要鐘卉惜本人親自出來道歉,最好是向姜予初那樣召開記者發布會,誠摯道歉。
這番言論涵十足,看的鐘卉惜工作室的人氣的火冒三丈卻毫無辦法。
整天都在會上連軸轉,想著怎樣快速掉此次事件,奈何效果微乎其微。
漫天的黑料刪都來不及,刪了一個就會涌出無數個,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僅僅兩天時間,鐘卉惜人瘦了一圈,眼窩深陷,黑眼圈明顯,整個人異常憔悴,完全沒了昔日的彩奪目。
最后妥協,拿出手機撥了家里的座機。
姜予初刷著手機把指紋湊近門鎖,提示音響起的時候剛巧看到熱搜,上面關于鐘卉惜的一切黑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沒有。
想來是那位大小姐求助了家里。
玄關的燈亮著,姜予初下意識往鞋柜上瞟,一雙士短靴安安靜靜地立在那。
姜予初收起手機快步走進廚房,一如幾天前的那晚,秦依凝綁著低馬尾把最后一道菜盛出來。
“洗手吃飯吧,今天做了宮保丁,你最吃的。”秦依凝溫地沖笑,臉蒼白,沒什麼。
笑起來的溫刺痛了姜予初的眼眸。
“你不是在拍戲,怎麼有空回來?”姜予初接過餐盤,盤底和玻璃桌面撞的清脆響聲讓秦依凝一愣,笑容凝固一瞬。
片刻后才稍微緩過來,笑容再次浮現臉頰,“我跟劇組請假了。”
這次是請假,不是暫時沒的戲份所以回來了。
“你傷了,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秦依凝拉著姜予初坐下,手指覆上紗布,想要揭開看看傷口,“怎麼會傷?嚴不嚴重?紗布要......”
“已經沒事了,”姜予初扣住秦依凝的手腕,把的手從紗布上移開,“只是被玻璃劃傷,不小心而已,不是鐘卉惜做的。”
姜予初知道在擔心什麼,只能簡單解釋了傷口的由來。
秦依凝當然不會真的相信記者發布會上姜予初帶的節奏。
姜予初會點防,鐘卉惜傷不了。
但是鐘卉惜傷不了不代表這傷真的是不小心。
“我送你回劇組吧,請假太長時間不好。”姜予初起。
秦依凝坐在那一沒,直到姜予初拉起才猝然回神,看著桌子上的菜,一時間有點猶豫,“你晚飯還沒吃,我剛做好的菜,不然我陪你吃完再回去吧。”
“不用,現在就走。”姜予初拿上鑰匙和包,轉把秦依凝的服遞給,“我們在路上吃。”
姜予初手指還沒搭上門把手,從外傳出的開門聲讓咯噔一聲,全上下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兩秒后門被從外打開,燕珩穿長款風,手握著門把手和門里的姜予初四目相對。
姜予初甚至來不及細想,已經作快于腦子,把秦依凝擋在了后。
下意識細微的作落到燕珩眼里,他微微彎了彎角。
這笑在姜予初看來是危險的信號,察覺到自己過于張,姜予初隨即自然地轉對秦依凝道:“我先送你回去。”
秦依凝沒看門外的男人,全程只是盯著姜予初的一舉一,自然那短暫到幾乎捕捉不到的僵也盡收眼底。
“怎麼我一來就要走,”燕珩手從門把上收回來,微涼的指尖理了理姜予初額前的碎發,盯著紗布看了幾秒才把話說全,“難得到,一起吃個飯?”
“不需要。”
“不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統一的拒絕。
燕珩看著面前兩個人如出一轍的默契,心里升騰起點不是滋味。
但鑒于外人在場,沒把不爽表現的太明顯。
“Vincent在樓下還沒走,讓他送秦小姐回去吧。”
看似溫的詢問,實則沒給兩人拒絕的余地。
燕珩拿出手機正發消息給助理,腕上突然多出了一只瑩白的手,“我送。”
燕珩抬眸看向姜予初,揚了揚眉梢,卻沒說話。
“我送回去,很快回來。”姜予初從他細微的表已經能到燕珩的怒氣,語氣放了不。
任何時候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燕珩,但是現在不行。
燕珩是個瘋子,尤其是對秦依凝的事尤其瘋。
幾年前秦依凝在劇組傷,姜予初要去看,燕珩不讓,把姜予初反鎖在房間,任憑絕食摔東西,燕珩都沒點頭同意。
后來姜予初實在沒辦法,只能選了個下下策,也是那時候激怒了燕珩,讓秦依凝為了他的眼中釘中刺。
別墅的樓層雖說不像公寓那麼高,但摔下去也很嚴重。
那夜的風很喧囂,燕家的菲傭打開臥室的房門,一眼就看到臺上搖搖墜的孩。
穿著一襲長款白睡,擺在風中搖曳,搖出優的弧度。
孩的臉蒼白毫無,在夜里白到發,幾乎和睡映在一起。
菲傭驚慌失措地驚一聲,不敢貿然上前,怕激怒了孩,真的會縱一躍。
別人們不敢肯定,但是爺養在家里的這個卻實打實的是個瘋狂的孩子。
任何事在上發生似乎都是理之中。
就在菲傭們手忙腳不知該如何的時候,臺上飄著的孩開口,長時間不說話聲線嘶啞,“讓你們爺回來,立刻。”
燕珩接到家里的電話得知這件事,只是笑了笑把電話掛斷,然后繼續了會議。
姜予初就掛在臺上等了他一個小時,不肯下來,也沒真的跳下去。
菲傭們守著,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
終于,一個小時后燕珩姍姍來遲。
夜晚的冷風刺骨,姜予初單薄的形由于長時間的冷風摧殘,幾次站不穩,搖搖墜就要摔下去。
看到燕珩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進來,姜予初覺得這個男人真欠打,想沖上前扇他幾掌。
“初初,下來。”燕珩掉上的風遞給旁邊的菲傭。
把襯衫的袖口上翻,踱步到沙發上坐下,氣定神閑的發號施令。
“我要去看。”姜予初輕聲開口,音調沒有起伏,毫無。
燕珩支著下,好整以暇地注視著臺上的孩,頓了片刻后,他輕笑出聲,揚了揚下,“那你跳,跳下去我就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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