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如歌現在最強烈的覺。
“這次真的要結束了。”許如歌扯了扯角,看向姜予初的眼神中充滿溫。
糾纏了那麼多年,終于一切就快要塵埃落定了。
“誰知道呢。”姜予初捻滅煙頭,起眼皮瞥了一眼,很快微垂眼簾看著煙灰缸里的煙灰,似自言自語,“小強的生命力可是很頑強的,那個爹跳河自殺真是便宜他了,兒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幾年前楊偉民被到走投無路,縱一躍喂了大海。他倒是走的爽快,留下兒和妻子在痛苦的漩渦中掙扎。
鐘家破產丈夫自殺,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鐘母神狀態每況愈下,沒過多久整個人便形銷骨立,癡癡傻傻。
鐘卉惜心也真狠,嫌棄鐘母是個拖累,把直接打包送到了神病院。
這麼些年,去看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想到從自己上掉下來的一塊也那麼狠,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做到不聞不問。
這件事是姜予初手上的最后底牌,以防鐘卉惜再次仰臥起坐,特意留著的。
現在看來,好像不用留了,也似乎用不到了。
許如歌混跡商場多年,沒多同理心,更不可能同鐘卉惜,但對姜予初始終留著最后的一點,不想看到姜予初為了報復鐘卉惜走極端,規勸道:“予初,到這里就可以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了。以后等著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就到這里吧。”
“可......死了啊。”姜予初角彎了彎,看向許如歌的眼神卻冰冷毫無溫度,“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放過母親已經很仁慈了,否則他們該是一家三口,通通償命的。”
“予初,現在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法律治不了的罪,不要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不值得,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許如歌自知勸不姜予初,只能搬出秦依凝。
姜予初面為難,頗為苦惱,“對哦,法律沒辦法給定罪,真難辦啊。”
晚上燕珩提著大包小包扣響姜予初的門,姜予初上下打量他一番,完全沒有要請他進來的意思。
“初初,重的。”燕珩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語氣帶著點無奈。
姜予初冷眼看他,不為所,“你好像不住這。”
“嗯,我住對門。”燕珩笑了笑,故意忽略姜予初話里明顯的逐客令,“慶祝一下。”
“鐘卉惜現在被圈封殺,舉步維艱,應該是很難東山再起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糾纏不清的必要麼?”姜予初眉頭輕蹙,指尖握著門把手煩躁地輕扣,看向燕珩的眼眸滿含嘲弄,搬出之前兩人的約定趕人,“燕公子答應過我的事不會想反悔吧?”
姜予初對他的排斥那麼明顯,燕珩忽視不了,但他今天一定要進這個門,他有件事要親自確認,否則他這顆心總也落不下,“初初,我只是想和你吃個飯而已,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最后的晚餐。你過河拆橋的速度能不能慢一點,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飯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態度放得如此低,再拒絕倒顯得自己不近人。
姜予初深知今天是趕不走人了,吃頓飯而已,沒什麼難以忍的。
目冷凝,看了燕珩一會,轉往里走,門卻沒關。
這是磨泡得到了效果,燕珩角微揚,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有人買好東西送上門做飯,姜予初樂得輕松,沒想過要進廚房幫忙,也不會去幫忙的。
燕珩也沒打算讓沾春水,自己一個人搞定了滿桌的菜,全是姜予初吃的。
不得不說,燕珩的廚藝比三年前更進不,味道鮮,香味俱全。
姜予初在吃的上面不會虧待自己,也沒矯,吃了不。
兩人全程沒什麼流,每當燕珩想找個話題聊幾句,姜予初都表現得不想搭茬。
臉上的拒絕已經那麼明顯,趕吃完趕走。
燕珩輕嘆口氣,安安靜靜看著吃飯,沒再想法設法找話說。
吃完飯后姜予初接到尼達的電話,下意識看了眼燕珩,對面的人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沒抬頭看這邊。
“吃完就走,別等我趕人。”姜予初拿了手機去臺接聽。
燕珩這才放下筷子,偏頭看了眼站在臺上的纖細背影。
——“我是真他媽不想告訴你,但是又不甘心你跟錯過一丁點的可能。萬一呢,萬一心里有那麼一點點你的位置,也不枉費你躺在ICU那麼久。”
——“前段時間去上海出差,酒店職員告訴我那條手鏈還給姜予初了。本來說要扔了,沒過幾秒又改變主意拿走了。兄弟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們這倆妖孽能不能重修于好,看你自己了阿珩。”
自己找了一整晚的赤心都沒找到,卻在第二天酒店清理噴泉池的時候找到了。
姜予初一開始不想要的,讓酒店人員扔了之后又反悔,最終還是把赤心留下來。
這些都是賀晉安告訴他的,至于姜予初拿回赤心有沒有扔掉或者一直留著,他不得而知。
但剛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巨大的欣喜奔涌而來,把他心里塞的又漲又滿。
他用了十二分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立刻奔到姜予初這里,找問個明白。
卻在進了這間公寓,看到姜予初的時候退了。
的態度那麼冷漠疏離,對自己又如此排斥,恨不得馬上跟自己劃清界限。
又怎麼可能愿意留著自己送的項鏈。
但若不親眼確定,他恐怕在往后的幾十年都不會甘心,會耿耿于懷,會念念不忘。
最終會為他心底解不開的一道心病。
不管是扔了還是留著,總要親自確認一下。
萬一呢,萬一真的對自己有那麼點意呢。
此時此刻的燕珩像是最瘋狂的賭徒,不管前方等待他的是失敗或是勝利,他都無暇考慮那麼多了。
姜予初的臥室簡單整潔,面積不大,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
靠墻的位置擺放著一張長方形化妝桌,屜兩三層,放著雜和一些飾品。
擺放很整齊,能看出來這里的東西基本沒過,因為沒有一樣是姜予初的風格。
燕珩幾乎是一眼就認出,這些都是秦依凝的東西,姜予初住進來之后把這里的一切都保存的很好,沒怎麼過。
打開第三層屜,一個黑絨盒映眼簾。
燕珩把它拿出來,不知為何心臟跳得特別快。
冥冥之中覺得這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手指微微抖,呼吸凝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連慢慢靠近的腳步聲都沒察覺。
“你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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