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相冊。
為了不讓一口拒絕,他連包裝都沒怎麼打。
容初也確實一下子拒絕不了——那是一本居居的相冊。
不自就接過來了。
相冊里面,很完整地記錄了居居這三年的長。
有小豬還裹在襁褓里當小團子的時候,白白好小一只,睡著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好想親親;還有他一歲生日時的照片,邊沾著油花,頭頂上還有一撮呆,看著鏡頭的大眼睛像水亮的黑葡萄……
容初看得目不轉睛。
嗚嗚嗚的豬崽崽,怎麼能這麼可!
……可這麼多可可的時,都沒有陪在他的邊。
容初不聲地瞄了男人一眼。
平心而論,他是個好爸爸。
育兒是每個父母都該做的,可惜一般像宴岑這種地位的男人,都會尋個工作忙的借口,把這些事全權甩給傭人。
可宴岑沒有。
非但沒有,還花時間費力親自帶孩子。容初很難想象他這樣寸秒寸金的總裁,愿意呆在廚房里給孩子煲魚湯,做蛋糕……
相冊翻至最后一頁,容初目滯住,貓眼微微睜大。
這是整個相冊中,唯一一張三人的合照。
應該是居居出生后不久拍的。照片里的,是個很年輕稚的媽媽,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嬰兒,眼神也遠沒有現在堅定篤定。
那時候的,纖弱,憨,生完孩子也擋不住的,靠在男人懷里時,臉上淡淡的笑里全是滿足。
抱著居居,他攬著。
在看他們的孩子,他的長眼在睨他。廓分明的下頜著的額角,低頭斂睫的樣子像在親吻的發。
是他們現在,本不可能有的親……
容初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好久,嚨生,就連抓著相冊的指尖也越來越。
雖然已經知道居居是他倆生的。
但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這樣耳鬢廝磨,纏綿繾綣的畫面,沖擊可要比“他倆生了個孩子”強烈許多。
容初的后背上都起了小疙瘩,心臟也沒由來狂跳,緋從的腮邊慢慢爬上眼角還有耳尖……
正極其復雜時,男人又突然遞過來一件東西。
“什麼?”容初看著那個首飾盒問。致的黑天鵝絨小方盒,上面沒有任何logo。
沒有接,宴岑卻直接打開了小盒子。
是一條掛墜。鏤空的桃心墜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輕輕轉時,每個細微的角度都能折出不同的花紋和輝,質極佳。仔細看,那個小桃心掛墜是可以打開的——里面是一張居居的頭像。
刻印得很致,小豬大眼睛里的亮,還有他咧笑時鼓起的白臉蛋都很生。
容初:“……”
他是不是吃準了,只要是有關居居的東西,就沒法拒絕?
宴岑突然開口:“這個項鏈里面,嵌了定位系統。”
容初愣住,“……啊?”
宴岑翻過吊墜,頎長的指尖輕輕摁了下背面。容初看到上面有個若若現的小紅點亮起來了。
“只要打開,不管你在哪兒,定位的信號都不會斷。”
容初眉心跳了下,“不管我在哪兒?”
“嗯。”宴岑抬眸深深看,“不論是在水底還是在天上,定位都不會斷。”
“不管世界上的哪一個角落,我都可以找到你。”
男人黑眸中翻出一瞬濃烈的緒,尖跟著重重一沉,“榕榕。”
“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容初心中一跳,掌心不自覺收。
說不上是“尬得手指蜷”,還是別的微妙的緒……
把那個讓又尷尬又心悸的吊墜稍稍拿遠了些,朝男人揚了下手里的相冊。
“這個我留下就好。”
宴岑眼中劃過一失落,倒也沒說什麼。他沒有收回吊墜,反而作勢又要拿什麼出來。
容初:“?”
還有?
宴岑拿出來的東西很小,被男人修長的手掌包裹,看不見是什麼。
他了下邊,“初榕,我有話——”
“仙媽咪!”居居突然跑過來,小人兒玩得滿臉紅,黑眼睛亮亮的。
“媽咪,豬豬帶你去開車車好不好呀?豬豬的車車超棒!”
容初點頭,“好——”
“居居,”宴岑突然出聲,“你的蛋糕吃完了嗎?”
“吃完了呀。”
男人濃眉微擰,“你再去吃一點兒。”
“啊?”居居愣愣的,“可是我不想——”
“你想。”宴岑搶斷小孩的話,“你去看看蛋糕旁邊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居居一下子興,“巧克力嗎?”
不等人回答,小短已經噔噔噔跑掉了。
容初:“……”
容初著又被忽悠走的傻孩子,一臉無語地看男人。
宴岑有點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
“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給你帶來不意外和困擾。那些新聞報道我都看到了,你放心,那邊都已經理好了,該撤的撤,該辟謠的也都辟謠了。”
容初面無表地看著他,線微微抿,似乎并不滿意。
宴岑垂下長睫,拿出手機飛快點了幾下,把屏幕遞到容初的面前。
那是一段錄音,容初剛聽了兩句,面上一震。
“這不是……?”
宴岑放下手機。
“這些我會給你。你想要怎麼理都行,我不會手。”
他看著,“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干涉你的工作。Sense的秀場,還有……雜志拍攝那次,這樣的事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容初面稍稍松,“真的?”
宴岑淡淡“嗯”了一聲,“但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只要你開口,我一定能辦到。”
他頓了下,認真看,“在這個圈子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容初:“……”
這個話,跟“有錢就是可以為所為啊”一樣嘚瑟一樣欠。
……但從他里說出來,又沒病。
以Lare在時尚界的龍頭地位,這位太子爺可以說是一手掌控,甚至壟斷了業所有的頂級資源。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名模想當太子妃呢。
有宴岑在背后,那還不分分鐘掉紅藍的代言,集滿四大雜志,高定秀場隨便挑——就是一步封神的節奏啊。
可容初并不想走那樣的路。
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站上T臺時的覺:那樣的戰栗,那樣的興和就,不是一步登天可以帶來的……
“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想要彰顯什麼。”宴岑繼續道,“而是想要你明白——”
他黑眸轉深,“我很在乎你。”
容初:“!”
“三年前,我對待,對待你都不夠。有些該說的話沒有早說,該做的事也沒做。你現在回來了——”
他的目熱且深,“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宴岑展開手掌,容初這才看見他剛才拿出來的是什麼——居然是一枚戒指。
一枚閃亮亮的大鉆。
呼吸一滯,下意識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面前的男人已經單膝著地。
“榕榕,我們結婚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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