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知道他說的是哪些人,那些環繞賀家多年的狼,他們已久,只要賀家有一點點隙,他們便會像髭狗咬到一樣,死死盯著不放,拼著勁兒,也要扯下賀家一塊來。
李苒想了想,單一只髭狗,賀南方應該是不怕的,但明天來一起來這麼多人,就不好說。
“你怕他們這時候團結起來,一起搞賀家?”
賀南方點頭,后來又搖頭:“他們不容易團結起來。”
“他們里面有些人是墻頭草,哪里有好他們倒往哪里。”
說完,賀南方又奚道:“賀家興盛時,他們俯首稱臣,但賀家一旦有衰落趨勢,又或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立刻便會換一副臉,為最狠的的敵人。”
李苒:“所以,你明天要做的事是安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給他們營造一種你跟往常一樣,賀家也還跟往常一樣的錯覺。”
“是嗎?”
賀南方點頭:“聰明。”
他以往很跟李苒講這些,畢竟從未發生過現在這種事,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鐵打的,年輕,力旺盛,就算把所有對家都熬死了,他也是笑到最后的人。
可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倒下,會需要別人的幫助。
他謝李苒不計前嫌的幫他,這也是他會跟李苒說這些話的原因。
李苒沉默了,知道其中的厲害的關系,賀南方了個手可是跟頭疼冒完全不一樣,要是像醫生說的那樣,他半個月不能下床,而老爺子又在這個階段……
就算是短短的十五天,可賀家的境卻是變幻莫測。
一著不慎,便到了危機四伏的境地,所以賀南方才會說必須要營造出他一點事都沒有的假象。
李苒:“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可是胃上的手,不是別的地方。”
賀南方的堅定的眼神告訴,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護士在外面敲門,隔著門李苒:“賀夫人。”
“病人消炎水還用嗎?”
李苒聽到聲音后,出去,跟護士說了幾句話。
再進來時,眼睛里冒著:“我知道怎麼解決了。”
賀南方抬眼瞧:“嗯?”
李苒:“明天我跟你一起出席,以你……妻子的份。”
“這樣我替你喝酒就是順理章的事。”
賀南方十分意外會說出這種話,心里被震撼的久久說不出話。
眸亮如星辰,帶著期待問:“怎麼樣?”
這一秒醒悟遲來了許多年,他想起老爺子之前耳提面命的一句話:李苒是拿真心待你,你永遠都不能辜負他。
以前他總覺得這句話過于淺顯,李苒拿真心待他,可是他又何嘗不是真心呢,可爺爺卻說的好像李苒要他更深似的。
賀南方現在回想這句話,爺爺的那雙眼看太多。
當年他不放在心上的那些話,現在全都一語讖。
“李苒是拿真心待你,你永遠不要辜負。”
“如果你傷了的心,最后痛的一定是你自己。”
“如果有一天,李苒真的離開了,你會后悔的。”
這些道理賀南方明白的很遲,走了許多彎路。
幸好現在還有機會。
“苒苒。”
“嗯?”
“謝謝你。”
李苒沒說話,坐在沙發上掩蓋住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傷:“其實,以前我為你做過更多的事。”
“但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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