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簡水水早早就心裝扮,準備了燭晚餐。
還跟傅野的助理再三確認,他今天會回來。
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松了口氣。
只是從下午到晚上,直到深夜。
一桌子菜都快差不多冷了,傅野還沒有回來。
拿出手機,給傅野打了個電話。
那頭才響了幾聲,就“嘟”地一聲掛斷——
的燭緩緩跳著,簡水水那張心裝扮過的臉越發顯得蒼白。
把自己蜷在椅子上,隨著燭的浮現,影有些發虛。
沒過多久,手機忽然了一下。
像是活了一樣,連忙去看手機——
上面是傅野發過來的消息:【今天有事,不用等我。】
簡水水臉上的雀躍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頃刻間又轉變自嘲。
早就應該習慣這種失的,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到難過、窒息。
但很快就整理了自己的緒,給那邊回了一句:【好,工作加油,要注意。】
然后再也沒有回音。
簡水水長嘆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眼眶一陣發酸。
今天是結婚紀念日,很快要到十二點,他還沒跟說節日快樂。
在沙發上,子小得可憐。
客廳沒有開燈,像一只寄居在此地的幽靈。
住了五年,這里一點都不像的家。
不知過了多久,等四肢都變得有些麻木,簡水水才睜開眼睛。
垂著眼眸,開始刷手機,下意識點到跟傅野的聊天界面——依然沒有任何新消息。
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簡水水突然覺到一陣麻木,不可避免地看到從前的聊天記錄。
基本上都是在說,傅野偶爾回應幾句。
其中時不覺得,只覺得自己作為妻子關心丈夫好像很正常。
但以一個旁觀者的眼來看,才發現的單方面付出似乎顯得過分心酸。
簡水水心煩意,剛要熄屏,卻不小心點進了一個聊天群,剛好開不知道誰發出來的一張照片——
校園背景,俊男,還有公主抱。
男的穿著筆的高定西裝,的穿著養眼的JK,十分有。
如果不是畫面中的男人太過眼,簡水水會以為這是哪部劇的宣傳海報。
群里立刻就有好幾條消息:
【這是在安大宿舍樓?】
【好眼力,猜猜照片上的人是誰?】
【誰啊?材都不錯的樣子,男的好高啊,的也長,是在取景拍劇?安大不是不讓取景嗎?】
【你們都沒認出來嗎?這男的是傅野啊!】
【!!】
一時間,群里雀無聲。
過了一會才被炸出來一堆消息:
【竟然是真的!那那個的不就是傳聞中的安大校花?】
【八是,我表妹在那里讀書,據說校花每天都有豪車接送,天天鮮花在懷不帶重樣的。】
【好家伙,該不會是傅野吧?】
【不然呢?傅老板看上的人,還有誰敢追?】
安城很大,有錢人的圈子卻只有那麼點,傅野的名聲如雷貫耳。
傅氏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傅野畢業后開始拓寬海外市場,帶著傅氏又上了一個臺階,一時間風頭無倆。
再加上他長相英俊,毫不亞于以臉著稱的男明星,從小就是校籃球隊,高也傲視群雄。
家世、長相、能力無一不是頂尖。
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英年早婚,大四時被一個死纏爛打的學妹追到手。
等那個學妹一畢業,兩人就結了婚。
簡水水就是那個學妹。
不是圈子里的名媛,家庭很普通——相對于傅家而言,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傅野的追求者眾多,結婚后不知道多人對羨慕嫉妒恨,尤其眼睜睜看到越了階層,自然會有人來酸。
不過簡水水也沒在意過這些,喜歡上傅野的時候,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就只是喜歡他這個人。
死纏爛打他那麼多年,說出去簡水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從來不以為恥。
喜歡就要追求,的想法一向很簡單。
甚至在傅野同意的追求時,還傻乎乎地以為,他應該也是有點喜歡的。
不然為什麼跟結婚呢?
現在才知道,原來不喜歡一個人,也是可以跟往、親吻、上、床的。
只要足夠卑微,讓他覺到舒心,他就可以屈尊降貴地施舍一點親。
但是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簡水水不知道傅野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
但大概就是對那個校花一樣,會百忙之中空去接送,會給送花,會把寵這件事做得人盡皆知。
總歸不是像對一樣,連結婚紀念日都記不住。
或許他記得,畢竟他讀書時期記憶力就好得驚人。
他只是不在意罷了。
時間已經快要到十二點。
大概是傷心過頭,簡水水竟然沒有太大的覺。
以為看到傅野出軌的實證,自己肯定會難過到無法呼吸,但是真的看到那張照片,除了有些微的窒息泛酸之外,就沒有別的緒了。
甚至松了口氣。
好像是一直期待的一把刀,終于落了下來。
簡水水不想再等,看著那一桌子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忽然起,將那些殘羹冷炙全都倒進了垃圾桶里。
本來應該用來調節氣氛的紅酒被一飲而盡,高腳杯胡地扔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看著桌面上還有一些剩下的餐點沒有整理,也失去了耐心,了角,徑直上樓。
為了紀念日能有一個二人世界的夜晚,讓阿姨都先行放假了。
現在看來,還是得讓們回來。
畢竟興許很快就要搬出去,需要整理行李,有些雜需要置。
關掉手機,簡水水將自己整個人撲進綿的被窩。
酒量不好,酒意襲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有注意到手機響了一下。
剛好是十二點整,傅野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三周年快樂。】
……
凌晨三點。
一輛黑庫里南緩緩駛進別墅。
后座坐著一西裝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
他生得極好,即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周氣度不凡,一種渾然天的上位者氣息。
五沒有一不致,鼻子直,給本就深邃的長相平添一鋒利,看上去又帥又不好惹。
車顛簸。
傅野緩緩睜眼,漆黑的眸深如寒潭,看不清其中的緒。
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但是在看到聊天界面上沒有簡水水新的消息時,臉還是微不可聞地沉了一瞬。
上面的對話停留在他的那句——三周年快樂。
剛好是十二點整發出,按照往常的慣例,簡水水應該秒回,再絮絮叨叨說一些有的沒的,最后說等他回來。
傅野往上翻了翻,以前一貫如此,今天為什麼不一樣?
他雅致的眉頭蹙了蹙,吩咐司機,“把后備箱的東西拿進去。”
“好的,傅先生。”
傅野了眉心,下心底那陣莫名的不虞。
已經很晚,簡水水可能在等他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所以才沒回消息。
客廳。
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
傅野進門的時候微微詫異了一瞬,在玄關往里看了一眼。
什麼都看不見。
那些用來陪襯燭晚餐的蠟燭已經燃盡,只剩下孤單的蠟油留存在桌面上。
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收拾的殘羹冷炙。
傅野蹙起眉頭,“水水?”
沒有人應答他。
男人的下顎微微繃,隨手扯開領口的扣子,將領帶扔在一旁。
西裝外套擱置在左臂上,去找墻壁上的照明燈開關。
“水水。”他又喚了一句。
依舊沒人應他。
“啪”地一聲——
客廳頓時變得燈火通明,諾大的空間,就只有他一個人矗立在門口。
傅野習慣看向沙發,沒有看到應該出現在那里的人。
那里空空如也。
跟這棟房子一樣,甚至讓人到莫名的空曠。
傅野的腳步一下頓住,臉上的霾越發濃重。
他走到沙發前,停留了一會。
他們兩年,結婚三年,只要他出差回來,不管多晚,簡水水都會在沙發上等他。
更何況今天是結婚紀念日。
傅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看到餐桌那似乎有什麼東西,便轉走了過去。
——那是簡水水準備了一天的燭晚餐。
的蠟油已經燃到底,結團,在白的桌面上顯得不那麼整潔。
還有簡水水親手做的菜,有一大半已經進了垃圾桶,傅野能看到的只是剩下的一小部分。
原來是想跟他慶祝。
男人的眉眼和了一些,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很忙,趕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應該是發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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