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沉莫名其妙地看:“我當然知道,我往來的都是對我好的,你爸是傻,但沒傻到這種地步。”
南舒不跟他說了。
吃飯時,咬著筷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下:“我看見你那些借據了,你怎麼認識他的?怎麼借了那麼多錢啊?給你那幾十萬不夠花嗎?”
從那些借據來看,南舒就已經猜到這幾年諶衡肯定經常來這兒,并且幫了爸不忙,這又是一份大恩,已經打算跟諶衡劃清界限了,現在又來這一出,總覺得有些承不起和莫名其妙。
“哪有幾十萬?”南書沉也很奇怪地看一眼,“我一個子都沒見到。看你這嫌棄的樣,要不是他,你爸早就死了。”
“他幫了你多?”
南書沉說,“就借了點錢,幫我搞定了樓下的面館,然后找人翻新了一下這房子,還有……”
南舒越聽越來氣,宋明遠是白眼狼嗎?這幾年他干嘛去了?為什麼什麼都是那個本來毫不相干的人去做?
“還有什麼?”
“案子。”
“什麼!?”
南舒這下氣到筷子都放下了,舌頭差點兒打結,“你是說連案子也是他幫你的?”
“對啊。”
“宋明遠呢?你干兒子呢?”
“別提他了。”南書沉翻了個白眼說,“說是要立什麼律所,沒錢,一直沒理我。”
這烏龍鬧得可太大了。
吃過晚飯,南舒收拾了一下桌面,把碗洗了,臨睡前,南書沉端了杯牛過來。
“這是前些天別人送來的,給你熱了一下,喝了啊。”
南舒點點頭,他便關門出去。
南舒屈膝坐在窗邊看著樓下昏暗的馬路,盯著短信上那條“你不要我了麼”,眉心,發微信問溫亦歡:【你那天怎麼沒告訴我,我爸的案子是諶衡幫忙的?】
溫亦歡:【啊?不然還有誰?】
南舒也懵了。
怎麼忘記了呢,溫亦歡不認識宋明遠,是自己想錯了而已。
簡直豬腦子。
南舒:【沒事,就確定一下。】
溫亦歡:【你不會以為是別人吧?】
溫亦歡:【南舒,你別怪我多啊,諶衡病了。】
南舒眉頭一,敲字問:【怎麼了?】
溫亦歡:【我哥告訴我的,昨晚開始他就一直在發燒,這發燒還是小事,主要是他好像心理有些不正常。】
心理?
南舒:【怎麼不正常了?他到底怎麼了?】
溫亦歡:【醫生說有點抑郁傾向。】
南舒看到抑郁那兩個字,“啪”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失神了好久。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他的病是因而起,可是他在面前的時候很正常啊。
完全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而且在上海第一次見面那天,還嘲諷了他一頓,說他難過那是因為活該。
如果諶衡真的有病,南舒無法想象自己對一個有抑郁傾向的人說活該,對方該有多痛苦和煎熬,可他偏偏從不在面前表現出那一面,要不是溫亦歡跟說,至今都不清楚。
一想到這,南舒全的神經都泛起了一陣栗,連手都是哆嗦的。
**
南舒功因為諶衡失眠了一夜。
翌日,補眠到了中午才起床,卻依舊有些犯困。
南書沉的炸醬面館今天閉館休息一天,一大早就在廚房準備下午帶去墓園的祭品,也順便做了一桌子的菜,臨吃飯前,去敲門喊南舒起床。
“舒舒啊,快起來刷牙,吃完飯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嗯。”
南舒慢騰騰地下床,穿著睡拉開門走了出來,了眼,反應極慢地往洗手間而去,卻發現門是關著的。
南書沉在廚房,誰在里面?
南舒拍了拍門,問:“誰啊?”
過一會兒,洗手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南舒看見諶衡穿著純黑的西裝襯衫和西,襯衫的袖口挽到了臂彎從里面走出來。
南舒看著他,腦袋短暫的空白,整個人都懵了。
諶衡沒說話,臉卻不如往日般有,低著眸從側而過,帶著一淡淡的男氣息。
在他即將離開,往客廳而去時,南舒下意識地反握住了他的手,手心被燙得差點兒松開了,卻又反應快速地握,問:“不是病了麼?為什麼要過來?”
眼中泛起滿滿的心疼和質問。
南舒簡直要抓狂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他在發燒啊!過來干什麼!?
南舒從來沒有這麼置氣過,穿著平底拖鞋,矮了他一截,卻紅著眼睛瞪他:“諶衡,你這是苦計?”
男人垂眸睨,站在原地盯著炸的樣子,嗓音沙啞得厲害,“你會上鉤麼?”
南舒瞬間被哽住了,松開他的手,走進洗手間“嘭”一聲關上了門,沒搭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前排五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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