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坐在他的后排,拖著腮,一邊聽報告一邊瞧著他清雋淡漠的背影。
有一些不舍。
這應該是最后一次在工作場合上與他坐這麼近了,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所有司干部代表總結發言結束后,諶衡作為司長也是要上去發言總結的,畢竟這一年是他帶領大家一起走過來的,從國際合作的高峰論壇到金磚國家、二十集團等事務,都做了詳盡的總結以及今年的績匯總。
諶衡制作的PPT特別簡潔亮眼,各種數據一目了然。
臺下的人瞧完數據后,都在此起彼伏地驚嘆:“原來我們做了那麼多事!這數據絕了!太牛了吧!”
南舒也覺得很厲害。
年終總結最激人心的時刻應該是領導總結今年果的時候,諶衡還會將今年的數據與去年、前年進行比對,做了個進步曲線,直觀地反映出不僅僅是個人,整個司都在跟隨著國家的腳步朝前走。
托腮看著臺上完全沒有草稿,給大家展示果的矜貴男人,一種崇拜油然而生。
對上他的眼睛,好像迷失在了他的深陷阱里。
南舒小心翼翼地在豎了個拇指給他。
他瞧見了。
歪頭,無奈地笑了下。
似乎在暗示:這是什麼小學生鼓勵方式?
這種暗流涌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后面的同事還不明所以地說:“司長剛剛干嘛停下來笑了下,想迷死誰啊啊啊啊啊!”
隔壁的朋友吃了個糖,哼了聲:“覺得帥就多看兩眼吧,以后就沒帥哥給你看了!”
“害!我當時就是因為司長的值才報考的國際經濟司,結果我才進來沒兩年,還沒混到能跟司長搭話的程度,他就走了!不開心!”
“算了吧,算了吧。這種極品千年難遇……”那人說話聲音變小了許多,估計是礙于南舒在前面,小聲說,“你也不看看,他邊經常跟一起出大會的是誰?南舒啊!你有南舒一半的值嗎?有南舒一半的材嗎?沒有就別想了,如果都泡不到,我們更沒戲。”
“切。說不定咱們司長不是外貌協會的呢?”
“可是論能力我們也不是的對手啊,司長何必跳過如此大來看我們呢。”
“司長剛剛不是看過來,沖我們笑了嗎?是吧?是沖我們笑了吧?那笑怎麼看也不像是慈祥的笑啊?到底是看你還是看我?”
“真的嗎?我怎麼這麼不信……”
南舒將后面的話零零散散地聽進耳里,抿著笑了下,沒有打擾們因為某人的一個笑而產生的激烈討論。
績效果展示完,總結會也結束了,只剩下最后的飯局便正式放春節年假。
經濟司,包括整個外部包下了整個酒店來犒勞所有的干事們。
大家都在閑聊,邊說話邊往酒店走。
諶衡在跟老鄭聊天,估計是說年后的事務,讓他心里有個底,所以并沒有離開。
南舒從洗手間出來,他還在會議室里。
開完這個會,諶衡就不是司長了吧?
既然不是司長。
那他們……好像也沒必要避嫌了。
南舒走進去想跟他一起走去酒店。
結果,剛踏一步,便被諶衡了過去,“南舒,過來。”
這語氣,顯然是以上司口吻說的。
南舒走過去問:“怎麼了?”
諶衡跟說了一堆工作上的事兒,都是關于年后事務的。
南舒的工作是隨正司長的,春節過后,就得跟著老鄭一起干活了,老鄭新上任,很多事都需要慢慢適應,所以以后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他們兩個互相幫助一起完。
諶衡代得細致。
南舒也聽得認真。
老鄭以為這就是個簡單的工作上的聊天,沒想到諶衡越聊越往南舒邊靠,像是自然而然的,手也搭在南舒的肩上,還沖笑:“聽懂沒?”
南舒對于這樣的肢接并沒有半點兒抗拒,撓了撓額頭說:“你剛剛倒數第二句話,解釋一下?”
諶衡沒有半點兒不耐,給重新解釋了一遍。
老鄭懵了。
還能這樣?這倆人怎麼回事?
南舒沒注意到老鄭的目,“哦”了一聲:“懂了懂了。還有事嗎?大家都走了,我們也過去吧?”
“走吧。”諶衡牽著南舒的手,“一起走過去。”
老鄭似乎懂得了什麼,搖頭低笑,用卷起來的會議記錄本拍了拍諶衡的肩膀:“你小子,速度夠快啊!”
諶衡聽這意思,很快就明白:“這不是免得你老給我介紹對象麼?”
南舒雙頰一紅,張了張,選擇不搭話。
老鄭比諶衡年長,除開工作上的關系,也算是半個長者,瞧見諶衡經常一個,可沒給他介紹對象,不過都讓他拒絕了。
如今見他和南翻譯在一起,不由得失笑:“什麼時候好上的?”
諶衡跟老鄭是朋友,什麼話都可以說的那種,但為了南舒以后不被人說閑話,最終還是選擇瞞:“剛好上,沒多久。”
“剛好上?”老鄭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算你夠意思,沒有瞞太久,司里的干事都不知道吧?”
南舒勾著說:“不知道。”
“知道還得了?”老鄭打趣道,“這可是我們司里招攬人才和同事的招牌啊,多人沖著這個司長的臉來報考經濟司,以后招牌變我,只怕是報考的人越來越嘍。”
南舒低低笑了出來。
老鄭倒是有個主意:“不過,我們司有個翻譯,展去網不知道會怎麼樣?”
諶衡蹙了蹙眉,立馬反駁:“不行。”
“怎麼不行?”老鄭還就跟他嗆上了,“以后就是我的下屬,我說了算。”
瞬間將諶衡噎得沒話說。
**
三人一起到達了酒店餐廳,已經沒剩什麼位了。
老鄭往主桌的方向走。
諶衡這會兒下了司長這個份,其實跟大家年紀差不多,以后不是他們上司,也管不了他們了,一群兔崽子突然膽子大起來。
是將他拉過去:“老大,來來來,一起吃頓飯,坐過來這邊吧。你以后有的是時間陪那些大人吃飯,今天就先跟我們了!”
諶衡只好跟他們一起往那邊走,沒有去主桌,主要還是因為南舒也在這兒。
他坐在了南舒側。
桌上陸陸續續上了菜,每一桌都是一樣的,有紅酒,有香檳,還有接地氣的啤酒,什麼都有。
通常這樣的聚會飯局,最重要的都不是吃飯,而是喝酒。
中國的酒桌文化特別嚴重,尤其是在男人之間。
經濟司還好,鮮出現失控的況。
南舒一直不怎麼會喝酒,很多時候跟著諶衡出去應酬都是不需要喝的,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敢敬。
唯有諶衡,就像上回一樣。
上次是慶功宴,這次勉強算散伙飯,吃了這頓飯就不是你上司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面。
誰都來敬一杯,沒完沒了。
但南舒見他高興,便沒說什麼,也沒有阻止。
要真喝醉了,就捎他上樓去房間休息或者回公寓。
這間酒店都被外部包了下來,為的就是讓干事們玩個盡興,太晚了或者喝了酒回不去,那就上去開個房間睡一晚,這點錢公家還是出得起的。
一年難得一次,過年過節的,高興就好。
南舒坐在一邊吃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邊的同事聊天,聊天容特別無聊。
大概就是“你今年過年在哪兒過”和“你們過年會干什麼啊”之類的話題。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明星上,討論春晚會有誰上場,現在路出了什麼節目。
明天就小年了,距離除夕沒幾天,春晚彩排早就開始了,微博上各種路滿天飛,有今年火的偶像,還有年年都上場的小品演員。
吃飯吃到一半,南舒發現了不對勁兒。
邊濃郁的酒味襲來,以及有人問他,“司長,什麼時候給我們找個嫂子啊?讓我們瞧瞧嫂子長什麼樣!?”
“對啊!!別總想著升發財,也要替自己的終大事想一想啊!!!”
“我簡直難以想象,司長喜歡的人會長什麼樣?”
“那得是大吧?各個方面都能干的那種,總之是我們塵莫及的類型。”
“那我們司里的同事不得失一大堆啊?”
……
大家討論得熱烈。
諶衡似乎是醉了,笑容溫和,卻一臉不屑地說:“誰說我沒有?”
“哈?說啥?”
“司長醉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
“八是醉了!別敬了別敬了!好歹是老大,喝太多對不好!”
“誰說胡話了?”
諶衡顯然不太認同,漆黑的眸子斜他們一眼,嗓子沙啞得厲害,看上去像是醉了,但又不算很醉,意識應該是有的,卻很淺。
像個頭腦不清醒的大男孩。
而后,他眼眸微瞇,饒舌兒地喊了聲:“南舒。”
“……”
南舒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一臉看傻子的表,也是在這時候發現他不對勁兒。
接著,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男人摟住了肩膀,一個沾著酒氣的吻落了下去,纖薄的狠狠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攫住了,掠奪掉口腔中所有的氣息。
南舒怔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啪一聲掉在桌上。
難以想象平時冷淡疏離的某人居然會做出這樣行為,幾乎是下意識地,認為他醉了,便試著手推攘他,卻被他扣著后腦勺吻得更深,無力抵抗。
瞧見這一幕的人表接近了驚恐……
滿臉寫著臥槽!!!什麼況!!!司長當著司所有人的面親了南翻譯!!!我去!!!實在是太勁了!!!
在場的所有人,人都傻了!!!!!!
魂都飛了!!!!!!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每次喝醉了頭腦都不清醒,干傻事,喝醉酒這一塊的人設得死死的。
ps:快正文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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