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覺在床上不太妥當,于是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后指著對面:“我們談談。”
“好好聊聊。”
殷墨也懶得跟折騰。
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了眉梢往沙發上一靠,“說吧。”
“不說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明早就跟我回北城。”
“節目也不用錄了,我會讓導演把你的解約費打到你賬戶上。”
傅笙:“……”
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演員,要是中途拿錢走人了,可想而知,導演組面臨的是什麼。
要麼運氣好能找到一個跟咖位差不多的明星頂替,要麼這個節目就只能中途涼涼。
只要簽過合同的。
除非對方出現問題,不然是不會為了自己,而故意解約。
這是的職業底線。
傅笙雙抿了一下。
反正也打算跟他說。
沒必要就這件事上跟殷墨置氣。
被氣壞了,還是自己的。
“沈行舟是虞安沈家的人,世代都會出大儒的沈家,我們兩家隔著一條街,所以從小一起長大。”
傅笙嗓音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然而——
殷墨卻覺如汩汩陳醋,洶涌而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男人咬牙切齒的調調幾乎毫不加掩飾。
傅笙沒好氣的看了眼殷墨,覺得他肯定是喝多了,不然說不出這樣的話。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醋了。
“還聽不聽?”
“聽,為什麼不聽。”殷墨抬了抬疲倦的眼皮,涼涼說,“青梅竹馬的故事我就特別聽。”
你要是說話別咬牙切齒,那可能會信一點。
傅笙看著殷墨的俊臉,居然覺得這樣的狗男人有點可???
一定是昏頭了。
哪里可了。
“沒什麼故事,我上初中的時候,他就出國了,干脆利索的離家族,剩下在國外白手起家后的事,你估計比我還清楚。”
同樣在金融圈貴子,殷墨跟沈行舟絕對算是神已久。
見殷墨眼神幽黑凝視。
傅笙看出了點死亡凝視的意思。
輕咳一聲,傅笙:“總之我跟他就兄妹關系,你別整天以為別人跟你似的,滿腦子都是七八糟的東西。”
殷墨站起。
也不說話,就抬步往浴室走去。
傅笙看著他修勁拔的背影,一臉懵:“???”
他這是什麼意思?
聊著聊著,想上廁所了?
上廁所最起碼吱一聲啊。
一個男人干嘛這麼悶。
傅笙心里忍不住吐槽。
誰知——
浴室門剛關了一半,男人出半張冷峻的面龐:“我洗澡。”
傅笙:“……”
沉默兩秒,立刻從沙發上起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洗,洗完在這里睡就行。”
多了解殷墨。
一看他要洗澡,就知道肯定不安什麼好心。
正經男人會在人房間里洗澡。
肯定是有什麼不正經的想法。
“你走吧。”
“這棟別墅以前鬧過鬼,你要不怕就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睡。”殷墨說完,便隨手關上門。
傅笙輕哼,才不怕呢。
只要一整晚都開著燈,怕什麼鬼。
然而……
下一秒,殷墨磁低啞的嗓音穿浴室門:“對了,其他房間都沒收拾,燈也沒有。”
導演組為了節省拍攝支出,自然是只收拾出來了需要拍攝的地方,其他不需要拍攝的地方,干嘛要收拾。
甚至連燈都沒有換。
傅笙出門溜達了一圈。
然后外面雷聲陣陣。
客廳偌大而空曠,雷聲特別清晰。
每一次打雷,傅笙小心臟都有抖一下。
媽的打雷真的太可怕了!
尤其是客廳還有那些黑乎乎的跟眼睛似的攝像機鏡頭,傅笙覺頭皮發麻。
了纖瘦的小肩膀,溜溜達達的回了之前那個臥室。
殷墨那個狗男人竟然沒有騙。
導演組太摳門了吧!
哦,不對,是殷墨這個投資商太摳門了!!!
傅笙回房間之后,還能聽到浴室淅淅瀝瀝的花灑聲。
莫名其妙的原本因為出門那趟,而發涼,此時漸漸回溫。
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也了催眠的聲音,讓很有安全。
什麼鬼鬼怪怪的都被拋之了腦后。
今天雖然拍攝任務不怎麼,但整個人一直在鏡頭下,神都是繃著的。
現在終于放松下來。
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殷墨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傅笙閉著眼睛睡的樣子。
腳步頓了兩秒,最后殷墨還是什麼都沒有做,上床抱著一起睡。
三十多個小時,鐵人都會倦怠。
更何況是前段時間一直都在熬夜加班,希能早點回來陪的殷墨。
本來他就沒打算今晚對傅笙做什麼。
就算要做什麼,也得等他休息夠了再說。
免得被質疑自己的能力不行。
夜晚外面雷聲越來越輕,最后消散于無形,一下子安靜下來。
甚至還有蛙鳴聲響起。
傅笙迷迷糊糊之間,忽然到一直威脅很重的氣息迫近。
掙扎著睜開困頓的眼眸,偏頭往后看去,落地窗外月灑下,目便是男人那張廓深邃、白皙冷的側。
紅張了張。
話還沒有說出口,男人已經折覆了過來。
清冷冷的月掠過殷墨微微滾的結,傅笙眼眸逐漸清晰,往上,便對上了他那雙在黑暗中仿佛跳著火焰的瞳仁。
還是沒躲過。
傅笙混沌之前,腦海中只有這一句話。
不知不覺。
天邊漸漸由深至淺,太升起。
傅笙啞著嗓子唔了一聲:“幾點了?”
旁邊男人早就起來,正靠在床邊理工作。
垂眸看了眼還睡的迷糊的人,郁氣依舊沒有散去:“八點了,還早。”
殷墨想到傅笙昨晚被他折騰起來后。
做了一半,忽然跟他要手機,要給沈行舟打電話,差點沒把他氣死。
偏偏傅笙就用那雙眼睛看著他,惹得殷墨快要沒有興致。
殷墨深吸一口氣。
眼睜睜看著給沈行舟發微信,說睡著了,不害怕打雷,讓他別擔心。
瞧瞧這個措辭。
要說是普通的認識,誰信啊。
殷墨覺得傅笙是真的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直接把手機往地上一丟。
重新把人好好懲罰了一頓。
懲罰到現在都沒有起來。
看了眼墻壁上的時間,殷墨薄含著清冷的微笑。
果然……
在聽到殷墨說出時間后。
原本還蹭了一下枕頭準備繼續睡覺的傅笙,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幾點了!!!!”
“八點了!你怎麼不醒我!”
傅笙手忙腳的裹著被子下床,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毫不管床上的殷墨,上穿了什麼。
殷墨薄抿,輕吁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然后緩緩地把睡袍腰帶系。
昨晚回北城的時候,他的行李箱都沒有從車上取下來。
就直接帶著行李箱來宜城了。
見傅笙快速的梳洗換服,然后把他連帶著他的行李箱都趕到浴室。
才問過導演后,開了攝像機。
浴室。
殷墨看著自己銀灰的商務行李箱,再從洗手臺鏡子里看到自己穿著睡袍的凌樣子。
???
殷墨長指抵著額角,忍不住了:“傅笙,我們是嗎?”
傅笙聽到他在浴室里還不安穩。
小聲靠近浴室:“別說話!”
殷墨冷嘲一笑:“……”
很好。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
聚集點被安排在傅笙旁邊的一棟木質別墅。
傅笙到的時候,其他嘉賓都到了。
想到沈行舟昨晚給自己發的消息,傅笙見他走過來,忍不住尷尬。
主要是最后給沈行舟回消息的時候,尷尬啊!
殷墨狗男人!
傅笙心里腹誹。
沈行舟:“昨晚你話說了一半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
傅笙發揮演員特長:“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不小心睡著了。”
難道要跟沈行舟說,昨晚是跟未來前夫進行了一場久違的生活嗎。
這麼多鏡頭呢。
私下對沈行舟沒什麼可瞞的,但這里不單是他。
沈行舟了然輕笑:“你沒事就行。”
閑聊兩句。
便聽到趙清音問:“導演,今天可以分組了嗎?”
分組嗎?
沈行舟剛想與傅笙確定一組。
然而——
導演忽然說:“先不著急,咱們還有兩個嘉賓沒有來。”
眾人一臉問號。
不是說好了就四組嘉賓嗎?
怎麼還多出來一組。
導演神兮兮:“是神嘉賓!”
不知道為什麼。
傅笙掃到導演說神嘉賓的時候,往自己這邊掃了一眼,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不會是殷墨那個狗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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