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沒再理會,我繼續朝房間裡走,走幾步覺得上有道視線在跟著,一回頭,看到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依舊斜靠在沙發上,他頭枕著沙發背一不看著我,直到我收回視線準備離開,他忽然開口:“你去哪兒了。”
愣了愣,因為沒敢確定問出這句話的人會是他。半晌吞了口口水,我道:“相親。”
“什麼是相親。”他又問。
我推門走進房間:“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人。”
話音落,沒再聽見他繼續開口,我關上了我的房門。
和靛認識,這是外婆所沒有預料的,不過看得出來因此而有點高興。所以沒說上幾句話就把我留在了那個飯店,自己借口有事一個人先離開了,於是第八次和靛見面,我們在這家和他的店一樣年紀的大飯店裡坐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他接了個客戶的電話先走了,於是我就一個人一路逛著街回了家。
總得來說,還是比較有意思的一天,如果不是電梯裡那一場讓我驚心的遭遇的話。
想到那件事突然間老鴰啼似的笑嘎嘎嘎一陣從窗臺上閃過,毫無防備間聽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抬眼就看到窗臺上半只蒼白的頭顱攀著窗框緩緩蠕,邊裡邊發出些噓嚦嚦的笑。我抓起邊上的鬧鐘用力朝它砸了過去,沒砸中,它一晃間很快消失了我的視野之外。
我穩了穩呼吸。
又是這東西……
最近這些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了,很多都是我以前從來沒見到過的,我不知道那到底是鬼還是怪,不過它們從來沒有侵害過我,所以我也並不怕它們。只是近來似乎猖獗得有點過分了,雖說依舊無害,但這種距離實在讓人困擾。
我到底該拿它們怎麼辦?
想著,後的門開了,我瞥見廳裡的拉進鋣漆黑的影子。他站在門口,但似乎並不想進來。
我沒去理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種樣子,有時候離得我很遠,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無不在他視線之。我不知道他到底每天在想些什麼,他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有時候會一個人走得很遠,極和我說話,像道霧氣似的可有可無地存在。
真不喜歡他這種樣子,他的樣子讓人有種墜落的消沉。
於是背對著他在屋子裡一不站著,想著再過一會兒他自然就走開了,像往常一樣,所以等聽見腳步聲走進來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他走到我後手按住了我的頭,於是我只能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靜立不。
半晌聽見他輕輕地道:“剛才什麼聲音。”
我沒有回答。
他忽然掠起了我的發:“你上有奇怪的味道。”
“什麼……”沒等我把話問出口,他又道:
“相親和訂親有什麼關系。”
作很隨意,隨意得仿佛一種自然。
我被他這突然而來的作弄得有點僵:“有了相親,就有訂親。”
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卻隨即覺他手指了:“那就是一回事了。”
有點疼,我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掙了掙,沒能掙,卻覺一道冰冷的東西□□了我的頭發慢慢朝下劃。
似乎是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慢慢劃在我的頭發間,像把梳子。
他在做什麼……
一陣不安,狐疑間我覺到那道冰冷再次著我的頭發朝下。
很輕的作,很陌生的細致
“鋣,你在做什麼。”僵著脖子,我終於憋不住開口
他的手指從我發間劃落到我的臉頰:“最近在想一些事。”
“什麼事。”
“以前的事。”
“以前?什麼事?”
沒有回答,頭發上他手指的溫度忽然消失了,連同他在我後的存在。我回過頭,後空無一人,只有房門半開著,從外頭拉進一片客廳的亮。
松了口氣,我走過去把門關上。
真被他剛才的樣子給嚇住了,心髒跳得飛快,我想不通鋣今天這有點反常的樣子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琢磨了半晌還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正準備換服上床,卻在這時突然覺得肩膀上有點重。
一種冷冷的重。
心髒一陣發。
迅速回頭,後空的,什麼都沒有。而肩膀上的重也在這同時消失了,我忙把手向房門,正要用力把它往外推,脖子上忽然冰涼涼地一冷。
然後一張臉從我肩膀後慢慢移了過來,帶著淡淡桃花的香氣:“妹妹……我好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