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我指了指後座上的男人。
“那裡哪來的人。”
我的手心一冷,因為再回過頭去的時候,我發覺那張後座上空的,本沒有人。然後看到司機一張臉笑得更古怪了,甚至帶著點扭曲的樣子:“小姐,不要這樣好嗎,今天是中元節,不作興對我們這種上夜班的人說這些的。”
而我的手心更冷了,因為我發覺車後視鏡裡照出來的這個司機,他沒有影子……
這個發現讓我差點不顧一切的去拉車門,可是隨即發現這是在高速公路上,車子正以時速一百二的速度朝前飛馳。旁邊那個司機還在喋喋不休地道:“知道嗎小姐,這種東西不能說的,人都說不想不會來,一想這些東西會自然而來跟著來,所以啊,我們這種做夜班的,晚上是想也不敢去想的。說說,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沒回答,因為嚨裡本發不出聲音,而且覺自己的在不停往門的方向移,就好象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把我用力朝那方向拉似的,我不由自主抓住了自己的座椅,可是本不管用,很快我的肩膀撞到了那扇門上,而那個司機還在繼續道:“小姐,你的真漂亮。”
我的頭在了門上,我覺門因著我上去的力道而震了震。
“小姐,有空一起出去玩玩怎麼樣,要不要留個電話。”他再道,兩只眼睛在我的和車窗間遊移。
車晃了一下,我不得不使出自己吃的勁好保持自己不至於整個全到車門上去。就在這時突然遠遠響起了一陣警笛聲,我的神隨之一振。著窗就看到正後方一輛閃爍著紅藍燈的警車朝我們這方向開了過來,我看到司機的眼神有些困地閃了一下,然後回頭看看我:“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小姐?”
我僵著肩膀好讓車門泄掉點我的重量,一邊用力點頭:“警笛!”
“警笛?”他皺眉,一邊朝後窗看了看,然後用力一踩遊門。車以更快的速度朝前開了去,他有些張地把著方向盤注視著前面空曠的路面:“知道嗎,剛才那個路口經常出車禍,死了不人。”
警笛聲更近了些,過窗那些紅藍的替打在他蒼白的臉上,這讓他的臉看上去更詭異。他時不時不安地回頭去看,又過敏似的往邊上一陣掃視,這很奇怪,我沒想到鬼對警笛聲也會到張。
突然他吱的聲把車猛停了下來,差點把我從椅子上甩了出去,回過神看到他趴到方向盤上瑟瑟發抖,裡絮絮地念叨著:“過來了……過來了……”
警車聲確實越來越近,而且這輛車也停了,意識到這點我迅速直起一把推開門沖了出去,似乎聽見他在車裡了我一聲,我哪敢回頭,迅速朝著警車過來的方向就奔了過去。
那輛警車在我面前停住,車裡下來一個警察,一手拿著對講機,一邊朝我走了過來:“有什麼事嗎,同志。”
“那輛車!”我急忙朝後指:“那輛車……”話還沒說完看到那司機一把推開門從車裡跑了出來,扭頭看著我張了張,然後一轉飛快地跑走了,那張扭曲在路燈下的表活象見到了鬼。
突然覺得頭皮一陣麻。
路燈下那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隨著他作迅速擺,相當正常的一道影子。那麼他不是鬼了……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之前在後視鏡裡為什麼我看不到他的樣子。疑著轉回頭,因為聽見那警察朝我走過來的腳步聲,正準備向他解釋為什麼我坐的車會突然停在這裡,而我又像發瘋一樣朝他跑過來,突然瞥見他後那輛車窗玻璃上的倒影,我一個激靈,在他離我一步之遙的剎那轉頭也不回朝著那司機逃跑的方向奔去!
那輛車潔的車窗玻璃上晃著這個警察的影,影只有半個,自頭部到口被攔腰截斷了,這個正朝我走過來的警察只有半個還在滴著的影子。
剛才那個司機絮絮的話在我腦子裡響了起來,一度我因為對他的恐懼都忘了他到底說了些啥,他說:知道嗎,剛才那個路口經常出車禍,死了不人。
其實他後面還咕噥了句什麼,被我忽視掉了,他還說:連警車也被撞翻過,可慘……攔腰削掉一半……
回頭掃了一眼,那警察還在後面跟著,後的警車裡又走出來一個人和他一起在後面跟著我。那人有著一頭整齊的短發和一整齊的西裝,看上去就像剛從寫字樓走出來的白領,之前他曾就在我坐的那輛車的後車座裡坐著,那時候完全沒有發現,這個白領是缺了條的。
他用僅剩的一條在馬路上跳著,不不慢跟在那個半只的警察背後,朝我的方向追隨過來。
而這種時候我卻該死地發現我兩條跑不快了。
就像在泥塘裡跋涉的那種覺,隨著他們距離的接近,我每出一步腳步都似乎變得越來越沉,急得我冷汗都出來了。低頭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看倒也罷,一看之下我再次驚出一冷汗。
那是一些小孩,很小的小孩子。最大不過葫蘆大小,最小的像只老鼠,張著他們小小的手臂報著我的腳踝,每走一步,這樣的小孩越來越多,有些甚至都已經爬到我膝蓋上了,他們的手臂綿的,和風一樣的溫度,以至直到剛才為止我都沒覺察出來走不是因為他們在拉我,這會兒見我低頭向他們,他們一個個抬起了他們皺的小臉,咧朝我笑著,唧唧喳喳說著些我完全聽不清楚的話。
我急得差點絆倒在地上,眼看著後面兩個‘人’離我越來越近,我不放開了嚨對著周圍那些房子大聲:“啊——!!!啊——!!!”嚨裡宣泄出來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我期能有人聽到聲音探出頭把我從這種狀態裡釋放出來。可是半天沒有一點靜,我這在夜裡突兀得像把刀子似的聲音狠狠地劃破了夜空,可是劃不進這附近任何一家居民的耳裡。而就在一條馬路之隔的地方,我家客廳的在夜裡靜靜吐著暈黃,一定是姥姥還沒睡在等我回去。我想起一直對我嘮叨的那句話:再晚吧再晚吧,鬼門開被那些小鬼拖走了看你還開心。
下那些小孩子已經越聚越多,很多爬到了我的腰上,口上,我一邊跑一邊拼命把他們往下扯,扯到地上他們會憤怒地朝我尖:“死吧!去死吧!不得好死!!”
我只當沒聽見,力地把他們繼續往下甩,一邊在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中朝家的方向使勁地奔,突然一腳踏空我砰地下跌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手和腳隨即被那些爭先恐後從我腳上跳下來的小孩子住了。他們在我上吱吱地,不停地跳:“死!!死!!!去死!!!不聽我的話就去死!!!!”
慢慢我的呼吸困難起來,他們得我不過氣。只能張大在他們越來越集的影間吸取一點氧氣,頭頂最後一燈被那些小小影掩蓋住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將我用力拖了一把,我整個人一下子從那些蜂擁的小間離了出來,滾到馬路邊的臺階下。
然後那東西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用一種快得像風似的速度拖著我朝那幢亮著客廳的燈靜靜等著我的方向奔,等我好不容易能追上這速度,我看到那個把我從重圍裡解救出來的影,一路像木棒似的影子在我面前的馬路上來回晃。
“是你……”居然是那個在車站到的小孩子。
聽見我的聲音,但沒有回頭,只拖著我飛快朝前奔,直到我家門口猛地停住,然後把我朝家門前那團黑漆漆的影裡用力一推。
隨即一片刺得我眼花繚,一時呆了呆,半晌到臉上上有什麼細碎的東西針似的一把一把對著我砸我來,我收回神細看,只見姥姥繃著張臉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盆米,沒頭沒腦抓著一把把朝我上扔。
我忙不迭地躲:“姥姥姥姥!你幹嗎呀!”
“還敢問我!你幾點回來的!看看現在幾點!”
“我加班……我……”
還沒解釋完被抓著轉了個,繼續朝我上撒:“你看看你把什麼給帶回來了!你真要命了啊你!!不聽話!你再不聽話!”
一把把米砸在上刺刺的疼,可我從剛才起就繃到現在的神經隨之一把把地松開了,遠遠的我剛才一路逃過來的方向不見了那些小孩和那兩個男人,松了口氣,我想起剛才那個把我救出來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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