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命黃門去東宮傳話,并非擒故縱,病愈不久,子骨又一向弱,若是再過了病氣,他們兩人豈非沒完沒了。
可這會兒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他卻期待能來,哪怕隔著屏風陪他說兩句話,也可將這病痛緩解一二。
正思忖著,忽有黃門在屏風外道:“啟稟殿下……”
尉遲越心神一振,不由自主地探,卻聽那黃門接著道:“賢妃娘娘到了。”
尉遲越大失所,躺回床上。自從上回在飛霜殿殺儆猴發落了宮人余珠兒,他還不曾見過生母,賢妃人往東宮送過幾回東西,一次是親手做的糕餅和羹湯,一次是親手的裳。
這些都是奉承今上時慣用的伎倆,尉遲越只是命人收起,不過再怎麼賢妃也是他生母,生恩無法割舍,既已知錯示好,他也不會揪著先前的事不放。
尉遲越了眉心:“請賢妃進來。”
片刻后,便聽屏風外傳來環佩之聲,尉遲越一抬眼,卻見云母屏風上映出兩個人影,除了生母之外還有個穿郁金的年輕子。
他沒來得及細想沈宜秋怎麼會和賢妃同來,方才熄滅的希卻瞬間燃起。
就在這時,只聽賢妃在屏風外道:“三郎,看阿娘把誰帶來了?”
話音未落,兩人已繞過屏風,賢妃后的子抬起頭來,雙眉微蹙,眼眶發紅:“表兄怎麼忽然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