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賢妃詫異道:“三郎不是還病著麼?怎麼突然回去了?”
何婉蕙苦地一笑;“姨母,若是阿蕙沒猜錯,應是為了太子妃娘娘……娘娘昨夜來探病的時候表兄正睡著,娘娘坐了坐便走了,后來阿兄醒來,我便如實告訴了他……”
郭賢妃氣得腸子都打了結,張了張,竟不知說什麼好。
尉遲淵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旁架秧子起哄:“噫,阿兄與阿嫂真是琴瑟和鳴,我一直道他不解風,看來也看人,只要棋逢對手,呆子也能搖一變而為種。”
一邊說一邊若有似無地瞟了眼表姊。
何婉蕙臉漲得通紅,眼中盈盈有淚,卻因他方才一番言論不敢哭出來。
尉遲淵頓了頓又道:“阿兄回了東宮也好,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去瞧瞧新嫂嫂呢,聽五姊他們說,阿姊是個天仙似的人,也不知有沒有表姊那麼。”
他莞爾一笑道:“便不如他們說的那樣也無妨,只要不鎮日地朝我阿兄落淚,可就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了。”
郭賢妃方才正生悶氣,他幾句怪話一說,忍不住撲哧一笑,何婉蕙的臉卻越發難看了。
就在這時,忽有侍進來稟報,道太子邊的黃門來找何娘子。
何婉蕙兩眼倏地一亮。
郭賢妃也欣地看了外甥一眼,一疊聲道:“快他進來。”
幾個黃門走進殿中,一個手中捧著匣子,另幾個捧著彩緞絹帛若干。
幾人向賢妃、五皇子行了禮,捧盒的那人對何九娘道:“這是殿下奴送來給何娘子的。”
何婉蕙接過來道:“有勞中貴人。”
方才盡尉遲淵的兌,眼下好不容易扳回一城,自然要他瞧瞧,便即打開盒子,待看清盒中的件,笑容卻僵在臉上。
郭賢妃愕然道:“咦,這不是你送給三郎的香囊麼?”
何婉蕙憤難當,眼淚終于還是奪眶而出,不過還是哽咽著解釋道:“姨母,這是賀表兄和表嫂新婚的……”
想合上蓋子,卻已經來不及了,尉遲淵眼明手快地一撈,把那對香囊取了出來,翻來覆去看了會兒,笑道:“表姊這禮送得當真是好,阿兄阿嫂佩在上正可睹思人,時時刻刻都念著你的好,阿嫂必定不釋手呢。”
何婉蕙兩道淚痕將臉上胡沖出兩條,看著煞是可憐,不理會尉遲淵,只怔怔地問那黃門:“表兄可有話帶給我?”
黃門道:“殿下說,有勞何娘子費心,但這份禮他與太子妃收下不合適,枉費何娘子一片苦心,他與太子妃十分過意不去,這些彩緞請何娘子笑納。”
不等何婉蕙說什麼,尉遲淵已經笑出聲來:“有趣,當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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