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越從牙里出幾個字:“尉遲淵。”
五皇子道:“哎,阿兄有何吩咐?”
尉遲越拎起他的后脖領扔到門外:“滾!”
尉遲淵嗷嗷著抗議:“阿兄怎麼過河拆橋呢……阿兄別攆我,我跟阿兄講講阿嫂如何神機妙算,識破曹彬計可好?”
尉遲越聞言,腳步果然一頓,便即松開手。
尉遲淵順桿子往上爬,回到堂中,將他們那兩日在通覺寺中的經歷繪聲繪說了一遍,說到沈宜秋如何憑著蛛馬跡堪破真相,更是添油加醋,將個阿嫂吹得天上有地上無。
沈宜秋漲紅了臉,連連描補:“五弟謬贊了,事并非如此……”
尉遲越聽弟弟說著,最初的驚訝變作驕傲與自豪,瞪了尉遲淵一眼:“好好同你阿嫂學學,日里游手好閑、不學無!”
尉遲越還要去審問曹彬,只聊了片刻便即起。
沈宜秋道:“若是殿下沒有別的吩咐,妾便回下榻了。”
尉遲越清了清嗓子:“稍待片刻,我有話同你說。”說罷瞥了一眼弟弟。
尉遲淵出了然的神:“五郎就不打攪阿兄阿嫂了。”說罷麻溜地跑了出去。
侍衛們有樣學樣,也都告退。
偌大的院落只剩下兩人。
尉遲越看著妻子,卻不知該說什麼。
方才在香雪樓,他藏在二樓的枋柱后,看見寧十一凝沈宜秋的樣子,便知道沒有對忘。
尉遲越想起那眼神,便覺心肝脾肺腎全都泡在了黑醋里,卻不敢問一問沈宜秋,心中可還有憾?
那一刻,他只想將他的小丸藏進懷里讓誰也看不見,讓誰都沒法覬覦。
可是方才聽弟弟講述此行經歷,他又放下了這個念頭,他的小丸那麼好,平日幽居深宮已是可惜,難得出來一趟,他怎麼能為一己私將芒遮掩?
他將沈宜秋摟進懷里,千言萬語纏繞在心間,化作一聲低低的“小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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