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粥本不算什麽,潑在厚重的被褥上幾乎毫無影響,隻要一下就幹淨了。可不知為何,被潑的好像又不隻是這一勺的粥,還有其他什麽——類似他最後的示好,卻無於衷。
沉悶的呼吸敲打著他的心房,男人薄抿了抿,許久才看了一眼。
對上冷笑的目,他瞳眸微,淡淡的移開視線,重新舀了一勺粥喂到的邊。
這一次人的手剛抬起來,就被他握住了,“夏七。”他沒有看,黑沉沉的眸子不知落在哪個方向,蓄著意味不明深汪洋的墨,嗓音低沉的開腔,“你最好自己乖乖的張把粥喝下去,要是等我用其他方式來喂,那事又會弄得很難看,你應該也不會想看到。”
夏梵音聽著他波瀾不驚的聲音,臉上怒意更甚。
告訴自己,最後幾,忍著就是了。
何況他也沒做什麽,何必對他生氣?隻要忍過這幾日,想要的最好的康莊大道就會出現在眼前,在這個時候惹怒他實在是不明智的舉,萬一他反悔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
閉了閉眼,忍不住。
甚至自己也不知是哪裏來的火,好像從剛才就有一團致鬱的緒堵在口,不發泄出來就渾難。於是直直的看著他,一字一頓近乎挑釁的道:“我、、我、不、要。”
權傾九眸一瞇,“所以你現在是想讓我對的喂你?”
“嗬。”
夏梵音驀地冷笑。
明明沒什麽力氣,可非要瞪著他,嘲諷的目在這樣的虛弱下顯得孤零零的委屈,“權傾九,既然我們都心知肚明這是最後幾日,我勸你還是不要往人渣的路上走,免得日後想起來堵心得慌。”
權傾九,“………”
人渣?
他漆黑的墨瞳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良久,竟忽地氣笑了。
他當初囚不放的時候都沒這麽形容過他,現在不過是喂個粥就人渣了?
如果不是這幾日他們見麵的次數等於零,權傾九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又得罪了。
呼吸沉了好半響,他終究還是沒有往規劃的“人渣”路上走,斂了斂眸,“我不過是為你著想,你何必連這點我事都要跟我鬧?”他低下聲音,“若是不吃東西,你沒有力氣不可能好起來。”
“你放心,我會管好我自己!”
男人臉陡然一沉,“你要是能管好你自己,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裏連吃點東西都要我來喂!”
夏梵音呼吸一滯,驀地咬冷笑,“我讓你喂了?”口堵著的那口氣越燒越旺,從最初的星星之火到此刻已經足以燎原,“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病不病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權傾九瞳孔一。
他冷冷看著,“跟我有什麽關係?”薄一字一頓的咀嚼著複述著的話,眼底深藏的痛楚與暗之外,更明顯的卻是冷冰冰的怒意,“若是與我無關,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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