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年前，兒子得了娶了妻，才封了閨學，在家福。皮埃斯一句，現在的兒媳就是當年的一位得意弟子，因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是以婆媳極爲和睦。

在盛家時，明蘭曾聽老太太提到過這位子，極是讚譽。

小沈氏悶了半天，終於有發揮的地方，見大嫂子緒轉好，便來補充信息，笑嘻嘻道：“本在潯。不過兒子這任外放的遠，怕他娘舟車勞頓，便不讓跟隨，薛大家不忍兒子夫妻分離，索兒媳也跟著去了。我大堂伯家孩衆多，正缺人調教，大堂嫂見了這機緣，連忙請了上京，姊妹間照看著，也好薛家大爺放心。另還有琴韻師傅，紅師傅呢。”

明蘭欣喜，掌而笑：“這可真是天大的運氣，明蘭這裡多謝夫人了。”又想起一事，打蛇隨上，“我家還有個侄兒，不知可否也一道呢？”

古代資訊不發達，好老師的名聲需要口口相傳，連莊先生都那麼難請到，何況更偏僻冷門十倍的先生，更是難得。

鄭大夫人莞爾：“頂多再一個，多了怕要累著薛夫人的。”

“多謝多謝，我回去就與我家大嫂子說，定然高興。”明蘭笑的好似孩子般興頭。

餘下氣氛和悅，三人又說笑了會子話，明蘭告辭出來，小沈氏出來相送，路上佯嗔道：“好你個顧盛氏，夠膽呀，連我大嫂都你糊弄過去了！”

出來這麼半天，明蘭實是累了，有氣無力道：“你大嫂若不是心裡明白，我便是磨破皮子也是無用的。唉……有些事，你辯了不好，不辯也不好，真是頭痛。”

小沈氏從兄長多知道，真心道：“你放心，衆人的眼睛也不都是瞎的，隨人怎麼說不。”明蘭撇撇：“未必。”

上了馬車後，丹橘趕把烘熱的墊子放到明蘭腰後，見明蘭一臉疲憊，不由得心疼道：“那鄭家大夫人也是，怎如此說話？倒像是我們理虧的。”

“這不奇怪。”明蘭瞇著眼睛，聲息輕幽，似是自言自語，“我早想到了，今日終於尋著了機會……”

太夫人在外面做的事，說的話，不是不知道，只是很難反擊。

顧家世中的眷大多已和太夫人建立了或深或淺的友。人家幾十年分了，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庶居然做了侯夫人，眼紅酸的人怕也不在數，人家憑什麼信你，敬重你？

何況太夫人也沒明著說什麼，只需要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就很能博得同了；加上再把家事掐頭去尾說上一點，就更容易引起誤會了。

片面的事實也是事實，人家一句壞話都沒說，明蘭怎麼反駁？再怎麼樣，繼母也是長輩，在外頭拼命辯解，反駁太夫人的話，只能讓人覺得明蘭是個不懂禮數的驕橫之人。可又不能放著不管，真到了積毀銷骨的時候，也是大禍。

所以說，這事難辦。

與其想著去堵，不如另闢蹊徑出擊。明蘭想了好半個月，才想到了鄭大夫人，又不好平白上門去說，顯得太有目的，太做作，現下整好有了個機會。

首先，人家出好，孃家夫家都是名門族；其次，人家的品格德行滿京城有口皆碑；再次，這位士個特別，素不多言閒聊，能與爲友的寥寥無幾。如果這樣著名的一個京城貴婦承認了，那明蘭豈不事半功倍？！

最最重要的是，兩家立場一致，鄭大夫人又頭腦清楚，通過種種渠道，可以獲得一些顧府，很有說服的可能。

今日初戰告捷，明蘭心頭大定。這世上，不是隻有會說好聽話，會熱絡賣，不姐妹相稱纔是際手段。以後會有自己的圈子，會有越來越多替說話的朋友。

不給好好介紹相的際圈子？沒關係，不稀罕。自有雙腳，一步一步踏實向前，自己走出一條路來就是了。

馬車微微搖晃，闔了眼皮，困頓的又快睡著了。

臨迷糊前，忽想道，說是隻睡覺的大懶蟲，真是太冤了，薪水厚，也不是老睡覺不幹活；工作要勞逸結合，天天心思縝，滿腹算計，會早死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