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呵呵傻笑幾聲,乖乖坐到一邊,崔媽媽忍著笑應了,然後抱著團哥兒出去。看這門被掩上,盛老太太纔回頭道:“你老實與我說,你是不是跟姑爺鬧氣了?”
“……祖母這是哪兒聽來的呀。”明蘭張口結舌。
盛老太太臉黑如鍋底:“還說姑爺如今不和你一屋睡了?”
“早睡回來了呀!”明蘭急的口不擇言。
盛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這麼說,是鬧過氣?姑爺也搬出去過?”
明蘭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可是……”忍不住提高音量,“大半個月前他就搬回來了呀。”哪來的消息源,這麼滯後?!
忽心頭一,忙問:“莫非是康姨媽跟祖母說的?”
盛老太太沒好氣:“是你那沒出息的太太!不過也不了姐姐。”鬆口氣後,老人家又疑道,“這事怎麼傳到外頭去的?”
明蘭一臉晦氣:“還不是太太給我的那個彩環。我把放在莊上,本想著若無什麼事,今年就放還給老子娘去自行婚配。誰知買通了我府裡一個婆子,時時探著消息呢。”
“這賤婢!”盛老太太怒道,重重拍了一下扶手,“你打算怎麼置!”
明蘭猶豫了,“還…沒想好…”其實不擅長下狠手置人。
“把人給我。”盛老太太肅道,“我給尋個好去。”
明蘭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該學著如何置下人了,到底是太太送來的,祖母親自收拾,太太面上不好看。”
盛老太太一曬:“面上從來沒好看過。你大嫂子回來後,我把家裡的事到手上,別提你太太的臉多難看了。不是我信不過,如今王家回來了,這姊妹倆愈發粘在一塊,我也不好說什麼……”頓了頓,頓足道,“哼,早晚沒好事!”
明蘭無奈道:“沒有康姨媽,太太其實也還好啦。”
“誰說不是!”盛老太太怒道,“盡學些毒伎倆。前陣子不知又被攛掇了什麼,竟棟哥兒他姨娘在毒日頭底下跪了一個時辰!”
明蘭大驚:“這是爲何?香姨娘素來老實本分呀。”都十幾年了,香姨娘年輕貌時王氏沒發作,怎麼反現在鬧呢。
“還不是你四弟過了縣試。”盛老太太呷了一口茶,“我們那位好姨太太說,要趁早下威風,免得將來難治了!”
“這才第一場呢,太太真是。”
盛老太太憤然道:“你薦來的那常年的孩子,倒是聰明,考得極好。你老子正棟哥兒讀書進的當口,卻來了這麼一出。你老子也是氣的不得了!”
祖孫倆沉默半響,雙雙嘆氣。
“不理這些煩心事了。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跟姑爺鬧氣的。”老太太神慈。
明蘭垂下頭,不好意思道:“他嫌我不夠真心。”
老太太不解。
明蘭只好撿要的說了些事,然後忿忿道:“你說這人怪不怪,好好的日子不過,盡糾纏些枝節!難道也要我罵,尋究底他每日做了些什麼,過去見過多人,經過多事?!男人不是最煩這個麼?”
盛老太太笑的前仰後附,指著道:“你呀你呀!真真是個不懂事的。”
好容易停了笑,著膛道,“天下事哪能盡走偏鋒,你不用追究底,好歹也要多問幾句!你去外頭打聽打聽。那家婆娘不問男人,再罵兩句‘死鬼’的?你倒好,凡事不問,客客氣氣,你當那是你男人呢,還是你上呀!”
明蘭本想說,真被你猜中了,我還真當他BOSS來著。
笑話了半天,老太太也懶得糾纏這些夫妻瑣事,“也罷,如今姑爺是你吃住了,這是你的福氣。”又皺眉道,“就是這武常要離家不好。”
明蘭搖搖頭,“文也不好嫁,有厲害婆婆。”
盛老太太轉笑爲嘆:“如丫頭倒是子好了不。”
越臨近文炎敬外放,文老太太越事多,一會兒要去鄉下避暑,一會兒要回老家看親戚,時時拖著如蘭,如蘭倒也忍住了。只王氏跑去放過一次狠話,倘不如蘭跟著夫婿去任上,看不鬧得天翻地覆,攪黃婿的差事也不在話下。
“五姐姐長大了呀。”明蘭慨。
盛老太太擰了下的鼻子,滿目寵:“你自小就懂事,小大人似的,如今反而往小了長。”忽一陣傷,目中出欣,“子嫁人後,能越活越小,其實是福氣。”
生活不順,纔會被著快快長大;有人呵護疼,纔會往天真憨了發展。像餘老夫人,活到這把歲數,還是昔日閨中的小姐子。
明蘭默,懂這個意思。
自嫁給顧廷燁,幾乎不用討好任何人,忍讓任何事,執掌偌大侯府,銀子隨花,人手隨換;出門就出門,懶在牀上就懶著,人人爭相結,再無人對氣指頤使,給臉看。關上侯府的大門,就沒不能做的事——顧廷燁幾乎給一切權力和信任。
當然,自己也很努力謹慎;可跟以前那個小心的庶相比,日子真是好過太多了。這種日子,雖很辛苦,但很自在。
想到這些,愈發思念好日子的來源,也不知他現下在幹什麼。
如此鬱郁了兩日,這夜明蘭剛哄團哥兒睡下,綠枝從外頭急急進來,後頭跟著已嫁了人的翠屏,一見明蘭,就哭著跪下了:“姑娘,快回去看看罷。老太太不了!”
明蘭仿若心跳都停了一拍,厲聲道:“你說什麼!”
翠屏哭道:“本來好好的,從下午開始就鬧不舒服,老太太起先還不讓大夫,可剛擺上飯,老太太就昏死過去了。如今…如今…”
明蘭跌坐在牀上,心頭如一團麻,得鎮靜,鎮靜……對綠枝猛聲道:“拿我的帖子,去請林太醫!快,快,備上馬車,人直接去盛府!”
昨晚太晚了,來不及,今天一早更的。
理論上,偶每週要休息1-2天啦。
好了,本文最後一個GAOCHAO喲,飯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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