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不再聽的瘋話,只淡淡的吩咐:“兩位嬤嬤,手罷。”
兩個婆子得令,立刻從地上一個大包袱中取出一團布料,輕輕一抖,卻是半尺寬十幾丈長的灰黑布,康姨媽看的發慌,忙爬起來要跑,被一個婆子一把拿住在椅子上。
然後兩人手上不停,左左右右的纏繞起來,寬闊的布條先平平綁住的手腳軀,然後繼續不停的纏繞,連人帶椅子纏起來,最後纏在柱子上,足足繞了幾十層。
康姨媽被牢牢縛在椅子上,背著柱子,周便如一隻蠶蛹,這布十分結實,連手指也彈不得,不由得驚道:“你想做什麼?你你,莫非想對我用刑?!”嗓子喊的高,心下已是怯了。
明蘭滿意的左看右看:“恰恰相反,是怕姨媽想不開,自己傷了自己。”若這死人豁了出去,來個撞頭或是自殘,下面的戲就不好演了。
轉頭微笑道:“辛苦兩位嬤嬤了。王府的手段果然了得。”
一個婆子道:“這原是宮裡傳出來的把戲,專伺候那些不懂事的貴人,防們自戕自傷。”
康姨媽氣急敗壞,張又要大,邊的婆子迅速塞了團破布在裡,便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明蘭點點頭,吩咐道:“每一兩個時辰給灌些湯水,吃食就不用了,拉撒由在上罷。”只要不水,一天也不算什麼。
兩個婆子應了聲,然後送明蘭離去,門口留了兩個侍衛看著,們就能換歇息了。
此時已近中午,各廚房雜役均作起來,經王氏嚴厲約束,沒一個人敢多說半句,也無人敢接近後府的排屋。王氏又驚又怕,哼哼唧唧躺回屋去,只海氏忙碌個不停,既要張羅府諸事,又要給侯府來的人準備歇腳和飯食。
生謹慎,對面昨夜開始的種種異常竟一句疑問都沒有,對著憑空而來的許多侍衛,仿若自家小姑子帶來串門子的家丁,一派和藹可親,溫煦斯文。
忙了好半天,直到日頭偏西,纔回自己屋裡,預備用些吃食,早等在裡頭的一個媳婦子趕走出來,湊到海氏耳邊,低聲道:“人已送出去了。”
海氏鬆口氣,又不放心多問一句:“可是我孃家帶來的那幾匹黃風駒?”
那媳婦子道:“大放心,一人兩匹換著騎,這些路程,大半日可到。”
海氏雙手合十,唸了句佛,“老天保佑,家裡橫遭變故,只盼大爺快些趕到!”
……
這一日的盛府分外安靜,府後僻靜的一排屋,傳來些慘哀告聲,順著風向,若有若無的傳了些到府西側的院落。
長楓擡著脖子往窗外眺,喃喃道:“怎麼半天沒聲響了?”
柳氏坐在牀上,輕聲逗弄著孩兒,聞言擡頭道:“相公真真有趣,有聲響時坐臥不安,沒聲響了也惦記著。”
長楓苦笑一聲,走到牀邊坐下,“我這心頭貓撓似的。”
“怕是已審出來了。”柳氏掖了掖襁褓,將兒抱起來哄著,低聲道,“相公別多想了,這事咱們知道的越越好。到現在爹爹都沒有半句話給相公,想來也是這個意思。”
小嬰兒發出咿呀的聲音,紅的小手團團的搖,大大的眼睛直直看著父親,長楓滿心喜歡憐,手抱了過來,輕輕道:“娘子說的是。”
……
日落月升,一夜過去,天方微微亮,一個婆子急急忙忙跑到壽安堂,跟房媽媽低聲說了兩句,隨後房媽媽走到裡屋門口,“姑娘,王家來人了。”
明蘭從躺椅上起來,了懶腰:“康家沒來人麼?”更加妙了。
房媽媽低聲道:“康家只來一個晉爺,王家卻是來了不。”
明蘭走到老太太牀前,見面漸漸褪了灰敗,似有幾分,心中寬了些。心裡高興,覺著渾都有力氣,提高聲音道:“給我更。”
想起昨夜小桃來報的話,聲音中帶著笑意,“給我那好姨媽也更。”
滿屎溺的過了一夜,先出口惡氣,今日就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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