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是怕死！

懦夫！

蘇杭在這一刻，也是懦夫，他怕死。

因爲他不想死的那麼不值，他要做的，是活著離開這裡，回到府之，與另一個自己聯手，將這個世界掀翻！

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人族的死，是一件多麼驚天地的大事！

沒有人可以再把人族當作螻蟻！

沒有人！

很快便有神族戰士注意到蘇杭，但正面戰場，很多高手將他們的力引走。啓明星雖然半毀，但終究是一顆完整的大星。足夠遼闊的地域，使得百萬神族戰士，很難完封鎖所有逃路線。

而且，蘇杭本也不是很弱，這幾年裡，他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太極境界，距離道元境，只差一步之遙。

因爲另一個自己，已經突破到了寂滅境，所以他的力量也水漲船高。這是一同心的好，一人得利，另一人也犬升天。

一路過關斬將，最終，蘇杭逃出了啓明星。

他回頭看到這顆大星的最後一眼，是璀璨的紅。

那是人族鮮，染紅了大地，鋪開了一朵無鮮豔的花朵。

而那不屈的怒吼，盪天地間。

“吾爲人族，不死不屈！”

“天地不仁，人族不滅！”

“沒有人可以滅掉人族，終有一日，人族將屠盡爾等土瓦狗！”

“殺！”

軒轅劍發出了璀璨的土黃芒，在一名寂滅境的高手手，發揮出了幾乎堪天尊境的威力。這件曾經的人皇之寶，染滿敵，但他的主人，也已經到了殘燭之時。

又有一輛戰車四奔騰，碾碎了大量神族戰士的軀。然而，在一名天尊境神族的正面對抗，戰車破碎。

它雖是仿照人皇戰車鍛造，但畢竟材質那麼好，無論煉製手法，還是寶之人的修爲，都和人皇相差甚遠。

手持軒轅劍的那名寂滅境人族高手，已經明白窮途末路，他渾浴，哈哈大笑，持劍朝著火神祝融撲去。

“神族，我人族不服！”

火與軒轅劍撞，沒有慘，只有無盡的怒吼。

最終，人皇之劍飛出，在鮮染紅的大地。芒收斂，彷彿連它都不忍去看那慘狀。

人族……慘敗……

和蘇杭一樣逃出啓明星的人族並不多，滿打滿歲幾十個。其修爲最高的，是一名先天太極高手。

道元境以，沒有一個人能逃走，他們全部被神族圍攻至死。

那幾十人看著紅的啓明星，一個個流出淚，他們怒吼著飛離這裡，發誓有朝一日，必要讓神山染紅！

蘇杭及時追了他們，而那些人對蘇杭極爲敬重，見他也活著逃出來，不喜極而泣。

“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因爲這些緒沒有半點用。”蘇杭搖搖頭，帶著他們快速飛走，並說：“人族的深仇大恨，總有一天，會由我們的後代來報。在此之前，我們要好好活著，不爲自己，只爲那些死去的人！”

或許連他都沒注意到，在說深仇大恨的時候，用的是“我們”這個詞語。

那幾十個人族點點頭，不管他們曾經是什麼部族，什麼地位，此時此刻，他們心裡，已然以蘇杭馬首是瞻。

如果有一天能夠復仇，不管蘇杭讓他們做什麼都願意！

啓明星覆滅的消息傳回府時，蘇杭沉默許久。另一個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他同樣能看到。

人族不屈的抗爭，讓他想起了自己。若沒有這種“人”，他如何能夠帶領衆人從迴跳出來？

而且，許多人族拼死護著另一個自己，使得他能夠逃出啓明星，這同樣是一份人。

蘇杭最在乎人，因此他對人族的認同，任何時候都要高。

多日後，人族覆滅的消息，隨著啓明星的毀滅，以及神族大軍的撤離傳開。所有人都知道，人族真的完了，哪怕他們逃出去一些之魚，哪怕在世界還有量遊者，卻也沒有什麼用了。

連啓明星都不存在了，以後人族的生存空間會更加艱難，稍微有點勢力背景的種族，都可以隨意欺負他們。

在這樣的況下，人族還能崛起，那真是個笑話了。

甚至在許多大星，突然興起抓捕人族做玩的風。

畢竟這是一個曾經的大族，如今卻快要徹底滅絕了。所謂以稀爲貴，人族的地位，因此得到了極大的增長。當然了，這種增長僅僅限於他們被賣掉時的價格。

許多在星空遊歷的人族猝不及防被抓住，命運極爲悽慘。能夠逃的，之又，只有寥寥幾個修爲不錯，又機靈狡猾的才僥倖逃走。

然而天下那麼大，他們卻無可去，只能在星空東躲西藏，不敢與任何人面。

又是兩年過去，人族覆滅的消息傳遍天下，而蘇杭則帶著幾十名倖存者回到了府。

這兩年裡，又有許多異族離開了府，去外面闖。

他們沒有反饋任何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因爲蘇杭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有要求。無論如何，都不要與府產生聯繫，哪怕死，也要死的悄無聲息。

府不是衆人的退路，而是希的源泉。如果這裡暴，所有人都要死！

初次來到府的人族，看到那數還在這裡生活的異族，臉大變。他們下意識提起力量，要和對方拼命。

好在蘇杭已經功進寂滅境，爲全場修爲最高的存在。有他在這裡掌控局面，那些人族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好說歹說，好不容易纔將這些人安頓下來。蘇杭不得不找一個時間，將府的事告知他們，免得這些人族和異族面打個你死我活。

得知他們是從幻法天尊的幻神法境跳出來的存在，人族倖存者大吃一驚。

幻法天尊是十萬年前已經消失的人族高層，他的幻神法境天下聞名，無人不知。正是依靠幻神法境近乎無限的資源，人族才能發展壯大的那麼快，以至於界碑降臨時，連神族都爲之忌憚。

蘇杭能有今日的修爲，全靠幻法天尊，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又是人族的敵人。

因爲如果他沒有跳出迴，也許幻法天尊已經傷勢痊癒，那麼人族會立刻多一名天尊境界的大高手，並且也有了主心骨。

然而現在，幻法天尊死了，他用生命全了蘇杭。衆多人族，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件事。

能夠跳出幻神法境，便是大智慧，再加蘇杭之前在啓明星給與的幫助，他們實在沒辦法將其真的當作敵人。

有敵人，卻打不過。能打的，卻不可以打。

這種況，使得人族更加憋屈。

“你們無需介懷，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幻法天尊。他的一切，都由我傳承，你們又何必在乎誰是誰呢。”蘇杭勸說著：“再者，人族只剩下你們，其他人算沒死在啓明星，此刻恐怕也兇多吉。痛打落水狗的事，相信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很正常。”

“算我們能夠理解又能如何？”那名和蘇杭一起逃出來的先天太極境界的人族滿臉悲痛：“只剩下外面這點人，能做什麼，人族，和徹底滅亡已經沒有區別！”

“你知道幻神法境的人類，是如何崛起的嗎？”蘇杭說：“他們的祖先，是迴被捲時空裂的一羣普通人。沒有任何力量，甚至不太懂得修行。算有人擁有修爲，卻在無數兇的追擊下很快因爲保護家人而死去。但是，那些人沒有絕，他們依靠著最簡單的修煉基礎，努力鬥。死了一個人，再生一個，沒東西吃，吃泥土。”

“我是迴的關鍵，卻沒能給他們太多幫助。但正是在那麼艱難的況下，他們生生了過來。從一小撮人，發展到數百萬。從只懂得開啓氣旋，到天人！每一個境界，都是他們自己索出來的，每一條路，每一座城池，都是用族人鮮鋪的！”蘇杭說：“他們的況，和你們很像。但是你們很幸運，因爲你們懂得修行，知道這個世界的巔峰在哪，如何去尋找巔峰。並且，還有我們這些人的幫助。如果連那些普通人都能發展起來，難道你們不行？”

這一番話，讓人族倖存者倖存者無話可說。

他們相信，蘇杭不會在這件事騙人。

雖說事發生在幻神法境，有天意註定的因素存在，但如果那些人類沒有堅定的信念，坐以待斃，除非天意直接把他們的修爲提高到先天境界，否則本不可能在那麼多兇的圍攻下生存，更別提慢慢發展出自己的城池，還將無數兇趕出國土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