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素活躍之時，帕特里克又看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金虛影。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見到這道虛影。

帕特里克仰頭與這道虛影對視，臉平靜。只是他那雙金瞳孔里，也染上了淡淡的與虛影相同的冰冷。

帕特里克盤膝坐下，回憶起書籍中記載的容，開始修煉明魔法。

的魔法濃度開始一點點增加，他沉浸在魔法修煉，上的氣質也漸漸有了改變。如果說一開始，他上的圣潔是因為明元素圍繞在邊而造的，那麼這時候他上的圣潔冰冷，就好像從骨子里出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怕特里特能容納的魔法元素到達極限，長而翹的睫微微抖，他的意識逐漸回籠。

在他的意識從深層次休眠中清醒時，整個虛擬空間開始出現裂，那道高高在上的金虛影，好像失去了力量一樣開始消散。

帕特里克睜開眼睛剎那，虛擬空間徹底崩碎。

房間里原本活躍的明元素已經消散，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衡玉剛走到帕特里克面前，就看到一雙冷淡無的眼睛對上，好似亙古長存的神明冷眼旁觀下方蕓蕓眾生。

那漂亮得比最瑰麗的寶石還要人心魄的金眼瞳，因為冰冷，產生了遙遠的距離。

衡玉左手背在后，微微俯下子，右手放在帕特里克眼前打了個響指。

帕特里克從恍惚中回過神，一看清面前站著的衡玉，眼睛里的冰冷全都消散。

衡玉上前一步，將搭放在沙發上的魔法書籍拿起來，翻看了幾頁，把魔法書籍拋給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下意識手接住，錯愕抬頭看。

衡玉走到書架前，將一本有關劍的書籍取下來，同樣拋給帕特里克。

“以后修煉明魔法時，只能待在這個四樓。”

衡玉食指抵，“這是命令。”

是為帕特里克著想。有了合適的魔法書籍，帕特里克修煉明魔法就是事半功倍。但他修煉時，周縈繞的明元素濃郁得嚇人，就算是那位父皇也遠不如帕特里克。

在當前的社會現狀里，這對于一個沒有毫地位的年輕人來說，絕對是禍非福。

帕特里克想要向道謝，但聽到說命令二字，到邊的話又說不出口。

他們如今是主從關系，誰知道這個有些惡劣、高傲的公主殿下這麼幫他，到底是何居心。

他出卑微平凡，即使確信以后的自己會為一位偉大的法師，但現在他能拿得出手的，能讓看上的……的確就只有這一張臉。

帕特里克抬眼，不顧禮儀與對視一眼，原以為那雙眼睛里會有掠奪、有侵占、有，但他所看到的只有清淺笑意。

這讓帕特里克對衡玉的觀好了些。

他臉上的表變來變去，幾乎可以拿來畫扇形統計圖，衡玉欣賞片刻，勾笑起來。

這個笑容在帕特里克看來，就像是個十足的魔，帶著玩世不恭的惡劣。

“不必向我道謝，只要你一直這麼可，一直聽從我的話就好了。”

聽聽這是什麼話！

帕特里克耳尖一紅，臉上有著藏得很好的薄怒。

剛剛才對這位公主殿下有些改觀，現在帕特里克對的觀又掉到了谷底。

“公主殿下說笑了。”

“你從哪個字里聽出來我說笑了。”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衡玉不再逗他，下微抬，示意帕特里克去開門。

帕特里克轉將門打開，就看到侍衛隊長抱著不魔法材料，恭恭敬敬站在門邊等候。

瞧見帕特里克，侍衛隊長點頭，將手上抱著的魔法材料全都轉給他，“這是三公主需要的東西。”

接好東西，侍衛隊長離開，帕特里克關上門，轉過將材料放在桌子上。

衡玉手里握著一本黑封皮的書，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神肅穆認真，抬手指著門口，“你出去吧。”

說完之后，衡玉開始擺弄這些材料。

等帕特里克離開后，衡玉掐了個法訣，召喚出微弱的黑暗元素之火，借助這些材料修煉的黑暗魔法。

同樣的材料，既能拿來輔助修煉明魔法，也能拿來輔助修煉黑暗魔法。

但偏偏有明親和力的人不能容納黑暗元素，有黑暗親和力的人不能容納明元素。如今的況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特例。

之后很多天，喬琪娜已經開始收割的慕值，衡玉則安心待在古堡里修煉。

帕特里克在的時候，衡玉就修煉明魔法，等只有一個人時，就修煉黑暗魔法。

兩者不斷替修煉，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衡玉的魔法進展比得上尋常人修煉半年時間。這兩種本應該矛盾的力量，融在一人上時，卻起到了相輔相的作用。

——

魔法等級分為初級法師，中級法師，高級法師，魔導師，法神，其中每個境界又有細分。

在古堡里修煉一個多月，衡玉如今卡在了初級法師后期。與同齡的喬琪娜現在還沒突破高級法師。可以說，這一個月的苦修，抵得上多數人好幾年的苦修。

要從初級法師踏中級法師還需要一定積累，衡玉用過午飯，換了一復古紅長，穿戴整齊后，打算在皇宮里四轉轉。

這一個多月里，帕特里克每天早上都會上四樓，和衡玉一起修煉明魔法，下午就一直在修煉攻擊劍。

他吃過午飯后，稍微休息一會兒，拔出長劍準備開始練習劍。

而屬于衡玉侍衛隊的那些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中間與帕特里克隔開一段距離，明顯在孤立他。

從他能前去四樓，并且每天都和三公主待上一段時間后，他在侍衛隊里的境就一直是這樣。

從小到大，這樣的孤立并不見。如此俊的臉長在一個賭鬼的兒子上，上的氣質比一些貴族子弟還要有氣派，他很因這張臉到什麼優待，倒是因為這一張臉到過不刁難。

……遇到三公主克里斯，算是他有的因為這張臉而到優待。

但帕特里克對此，心頗為復雜。

劍修煉告一段落，帕特里克手中揮舞的劍放緩下來，通過明元素的波，他能清晰到走廊外有其他人朝著這里過來了。

果然，侍衛廳的大門很快被人推開，兩個伺候公主的仆走進來，隨后穿著禮服、頭發半挽起來的衡玉一步一步走進來，目直接落在侍衛隊長上，“挑選四個侍衛，我要外出一趟。”

“是的，公主殿下。”

手里的長劍沒劍鞘，帕特里克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打算等他們挑選好人離開后，他再繼續修煉劍。

侍衛隊長點人時，目從帕特里克上掠過，有些拿不準公主殿下的心思。

沉片刻，侍衛隊長道：“帕特里克，你也一起。”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帕特里克鎮定點頭，“是。”

不侍衛的目在衡玉和帕特里克上來回打轉，但從公主殿下面以來，都不曾看過帕特里克一眼，帕特里克也沒有看向。

選好人后，衡玉不再耽擱，率先轉離開侍衛廳。帕特里克等人連忙跟上。

剛走到古堡門口，衡玉就看到管家站在門口侯著，后還跟著幾個相貌俊秀但氣質各異的年輕男子。最當頭那個，氣質與帕特里克有幾分相似，頭發打理得一不茍，服連個褶子都很難出現，看似刻板，反而更容易激起人的征服。

衡玉腳步沒停留，管家只好親自上前，俯行禮，“三公主，這幾個年輕人是柏月皇妃送過來的，底下人都已經調教好，可以讓您盡用。”

管家話音落下，他后那幾個年輕男子也都俯下子沖衡玉行禮。

柏月皇妃是衡玉這的親生母親，頗得星落帝國陛下的寵。在沒嫁皇室前，柏月皇妃的私生活沒好到哪去，也就是現在需要收斂。不過自己收斂了，就忍不住將心比心，想要盡全力滿足這位唯一的兒。

“母妃的關心，實在是別一格。”衡玉微笑。

母兩幾個月都不能見上一面，淡薄，連的生日都記不清楚，唯獨在這些事上柏月皇妃夠積極。

“皇妃說了，如果三公主不喜歡，會再好好調教一批人送過來。星落帝國幾千萬人口里，總能尋到讓公主喜歡的玩。”

“玩”二字落到帕特里克耳朵里，也落在其他侍衛耳朵里。三個侍衛都悄悄把打量的視線放在帕特里克上，頗有些幸災樂禍。

帕特里克臉沒變，表克制，金的瞳孔淡漠冰冷。